隔天,陈良良早早的来到花扇的书房,没皮没脸的仿佛昨天的事不曾发生,花扇也不提昨天的事,只是微笑着问她吃了吗,听到回答后,继续忙自己的事。
陈良良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还是按耐不住,拖着椅子来到花扇边上,椅子挪动发出重重的噪声,花扇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继而接着低头做事。陈良良看花扇没阻拦她,加快了拖椅子的动作,之后静静地看着花扇做事。
花扇算着算着觉得旁边的人离得很近,微一转头,“哇!你做什么!”再一厘米陈良良的脸就和她的脑袋贴上了。“嘿嘿,”陈良良笑着移开自己的脑袋,“我想知道你一个月赚多少?是不是很好赚?”花扇表情顿时变色,啪一下盖上账簿,“就是因为你我这个月什么都没赚,还亏了一桌菜!”
陈良良身子僵硬了三秒,对着花扇做了个你活该的表情,然后快速的又把椅子挪回原地,翘起腿,微微晃着脑袋,“我都说了,我是亏本货,你看,亏了吧,你这也算是商人了,只不过是不法的,但你没有商人的慧眼。”
“是哦,没有商人的慧眼,”花扇又恢复了散漫的笑容,身子往后靠,放下笔,双手盘在胸前,“但我有商人的手段,货物囤积就以最低价随便卖给哪个人,你说这怎么样?”
陈良良放下翘着的腿,坐正了身子,额头冒汗,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自己是海底城做拐卖生意最大的人吗?怎么拐我的时候要你亲自出马?”
“那是因为总要有消遣的活动吧,多有意思,小异拐来个单纯、哦不,是愚蠢的东西。”
陈良良沉默了,不是默认,只是在想她哪个地方让人家觉得蠢了。
等她从神游状态下回来,花扇已经不在书房了。
“真是的。”陈良良愤愤的从书房里出来,顺着廊道走,也不管自己除了书房和自己的房间其他地方压根不认识。
胡乱的走着,突然经过一个房间时发现房门上方有窗户,而锁也是在门外,钥匙就挂在离窗户较远的墙上,陈良良踮起脚尖往窗户里看。
房间几乎跟监牢一样大小,入眼就是一张小床,一个小男孩坐在上面,一动不动。
小孩子也关在里面,花扇太过分了,陈良良握紧拳头毫不犹豫的扯下钥匙,打开门锁,走进去,一把拉住小孩就要往外走。
“姐姐,你干嘛?”
“带你离开啊!”咦?这小孩说话了,陈良良回过头只看见小男孩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陈良良的爱怜之意不断的涌现,蹲下身子,两手搭在男孩肩上,用最温柔的声音对男孩说,“我来带你出去,让你自由啊!好孩子,跟姐姐走。”
“但是…”小男孩脑袋微微斜侧。
“但是什么?”陈良良想这孩子肯定是因为害怕不敢离开。
小男孩突然笑起来,“姐姐,我们玩游戏吧!我要玩游戏。”
陈良良一阵错愕,玩游戏?!陈良良摇摇头,“出去了,你就能和伙伴们天天玩游戏了,快,跟我走。”陈良良完全忘记自己也是一个被囚在这里的人。
“我现在就要玩,姐姐陪我玩,姐姐,来玩推人吧,很好玩的。”男孩的神情十分怪异,既兴奋又带有莫名的邪恶感。
“什么东西?推人?啊!”陈良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眼前看似弱小实际力气惊人的孩子,狠狠推到地上。手掌结实的擦在地上,急速的疼痛感笔直的传到神经。用另一只手稳住,想站起来又被用力一推,这下更糟,“嘭!”头撞在后面的墙壁,陈良良一声痛呼,晕头转向。
“姐姐,你痛吗?”男孩的声音依旧清脆,却让陈良良恐惧。
“你!”
“姐姐!”
男孩又喊了一声,双手把陈良良扯过来,又把她转过去让她面向墙壁,又是使劲的一推。陈良良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往墙壁撞去,条件反射的用手捂住脑袋,但因为受力过大撞到墙上时还是有强烈的疼痛感。贴在墙上的身子滑落,陈良良趴在地上,欲往近在咫尺的门口爬去,嘴里喊着“救命!”,心里认同花扇说自己愚蠢的事。
男孩看陈良良往门口爬去,揪起陈良良的头发,之后往地上摔,“咚!”脑袋与地面相互撞击的声音,陈良良彻底失去意识,只记得好像听到花扇在大喊;“陈良良!”,旁边似乎还有一条蛇。
陈良良睁开眼睛就看到花扇正给她上药,花扇见陈良良醒了,嘴角上翘,又突然撇下来,冷冷的说,“手痒啊,没事开那个门干嘛!”
陈良良颓丧着脸,“那个孩子是变态啊,力气这么大,好痛。”
“知道痛了,记住教训,多管闲事要遭殃的。”花扇是眼睛瞪得圆圆的。
陈良良苦着脸,看着自己两只手的手掌都被缠上绷带,欲哭无泪,又开口,“那个孩子怎么会这样啊!精神分裂吗?”
“他也是命苦,从小父亲都这样对他母亲,不知怎么他也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们把他弄回来这么久没有人买,就是这原因。”
陈良良低头不语,过一会儿又抬起头挥着缠着纱布的手,“就算是这样,关我什么事啊,把我弄成这样,很痛耶!我冤死了!”
“会痛就对了,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早该解决他的。”花扇说完便起身。
陈良良拉住花扇的裙子,“你怎么解决他?还是算了。”
“所以说你蠢。”
花扇狠狠戳了陈良良脑袋上的伤口,引得陈良良一阵大喊,然后拿来一面镜子,放在陈良良面前,“先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再去管别人。”
“怎么?”陈良良好奇的看向镜中的自己,“不会吧?”,被吓一跳,镜中的人脑袋被缠了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搞什么,不就撞个脑袋,怎么我的脸都变形了。”
“才知道,你歇着吧,那孩子,我会好好处理的,放心。”花扇放回镜子,走出了门。
陈良良看着花扇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花扇还是很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