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在山尖荡着秋千,明艳而而温暖的光线缠绕着这座书香校园。校园里流消着贝多芬的钢琴曲,飘扬的音符跳动着生命的活力。上学的同学有序的涌入校园,那些年轻的身影正如一个个彰显活力的音符,代言着青春的魅力。
梅筝走在其中,翻看手中刚刚发的信息。信息是郭天琪发来的,梅筝看完后微笑着。那笑脸让早晨的阳光黯然失色,她感觉自己的心中甜甜的。正沉浸在甜蜜之中却被一段对话惊醒,话是她前面的两名二年六班的女同学说的。
“你有没有听说啊,郭老师正在和梅筝老师拍拖。两个人一起下班,卿卿我我的。好羡慕啊,不知道有多少人伤心了。“旁边的女生接着说道:“是啊!郭老师真的好帅啊,不过梅筝老师和他在一起也真是蛮般配的。”
事情就是这样,本来只是蚂蚁搬家的小事情。被许多人传播后便成了孙悟空大闹天宫了,完全失去了它的本来面目。
梅筝听了两个学生交谈后不禁回想起过往的一幕:
咖啡厅里悠扬激荡着那首《盛夏的果实》,郭天琪抬头望着梅筝,眼睛里脉脉深情地激荡。“做我的女朋友吧!”梅筝听后感觉心里百花怒放,那真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她的心默默地答应了郭天琪,她的矜持却让她口是心非的说:“可以给我一段时间考虑吗?”郭天琪当即很绅士的答道“好的,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的,不会催促你,直到你想好为止。”梅筝低下头轻轻喝了口咖啡,这一刻咖啡仿佛也有一种特别甜蜜的味道。
短暂的回忆画面在眼前消失,有一种感觉在梅筝的体内蔓延,那是一颗心温馨小窝跌去黑暗冰窟的痛苦。梅筝当即拨通了郭天琪的电话,“我在校园的垂柳那里等你。”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毅然决然,不拖泥带水。郭天琪还以为她终于答应自己了,满心欢喜的打折出租车感到学校。
盼顾之间,枯枝婆娑,梅筝伊然得伫立期间。郭天琪迈着期盼得脚步走上前去,不想去看到了梅筝冰冷的表情。一种不好的感觉涌现出来,“你的表情怪怪的,怎么了?”
梅筝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很冷淡的说:“怪吗,发生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郭天琪听后一头雾水,只是很担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会清楚呢?”
梅筝正在气头上,听了郭天琪的话更是认为他是个做作的人。那种失望带来的痛苦瞬间传遍她的身体,她更加愤怒,语气相对平静了。“你太让我失望了,郭老师,我相信我们还是做同事比较合适。”
郭天琪听后便明白是她误会了自己,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尽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肯定是误会我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梅筝是个有点高傲的人,只有认错才能稳定她的情绪。哪知郭天琪还坚持自己的立场,她有点无奈的说:“误会?那就是我的错了,你的话让我恶心。”说完便扬长而去。郭天琪愣在原地不知所言,一心想着弄清事情的始末。他本是一个很情绪化得人,一节课下来不免出了几次错误。学生们都感觉到老师今天不在状态,却又不方便多问。一下课,陆湘亭便向许放说:“老师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一道题讲错了好几次,该不会是他和梅老师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许放不耐烦的从桌格里拿出了一本《诛仙》扔给陆湘亭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早晚有一天你这张嘴会惹祸的。老老实实看你的小说吧!”陆湘亭如获至宝的接住小说,并不理会许放便“埋头苦读”起来。
梅筝坐在办公室静静地想着早晨发生的事,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说得话是不是有些过分,或许我应该把事情搞清楚的。梅筝在不停地问着自己,甚至希望郭天琪此刻会发一条信息或打个电话来为自己证明。其他老师都下班了,梅筝批完作业时,朦胧的夜幕已经降临。一个人离开学校,不想郭天琪正在校门口徘徊。借着惨淡的夜色一刻看到地上零星闪烁的烟蒂,显然他已经等待很久了。
梅筝见到此景满心欢喜,好像盛夏的垂柳遇到习习凉风,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暖。“你在这很久了吗,郭老师?”尽管内心高兴,言语还是冷冰冰的。郭天琪将手中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走过来说:“你被这么说好不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要再折磨我们两个人了。”
梅筝感到这习习凉风突然变成了刺骨的北风,夜色之下,她的脸上多了一层伤感。“折磨?你呆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告诉我,是我在折磨你。是我误会你了,我要先回家了。”说完转身离去,那脚步可谓是依然决然。郭天琪紧跟其后解释,梅筝哪里肯听,根本不予理睬。两个人就这么样以前以后走着,不知走了多久,遇到了四个人。
尽管有着三米左右额距离,还是可以闻到空气中多了一股肮脏的酒气。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借着路灯昏暗的光可以看到他们“与众不同”的黄发。还有一个事光头,年龄看起来比郭天琪稍长几岁,他的手上拿着一瓶啤酒。
四个人看见郭天琪和梅筝便停了下来,光头走上前说:“美女,我带你去KTV玩玩啊!”梅筝并没有说什么,她觉得这人让她恶心。郭天琪见情形不妙,便握住了梅筝的左手,转身欲离开。哪知其它三个黄发少年走过来对二人施以包围状。郭天琪用哪种很镇定的语气说:“你们想怎么样?”光头走上前来说:“不怎么样,只是想和这位美女玩玩。你是她男朋友吗?”
郭天琪紧紧地握着梅筝的手说:“我是她男朋友,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这句话说的正义言辞,却不能威慑住任何人。光头听后和身后三个少年相视啼笑,那笑声比荒山野岭的野狗叫起来还要难听。光头对身后的三个少年说:“他叫我嘴巴放干净点,哈哈!”光头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酒瓶砸在了郭天琪的头上,郭天琪顿时到了下去。梅筝赶忙低下身去看他的伤势,血液自她的额头留下来。梅筝不禁流下了眼泪,“郭老师,你没事吧!”郭天琪捡起地上的一部分酒瓶残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血液自他的下巴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他的眼睛仿佛要瞪裂了。眼镜的镜片上也有一层血色,那模样真的有点恐怖。引用一句不知被输了多少次的话:“如果一个人的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光头此刻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郭天琪挥起右拳向光头打去,却被光头的左手在空中抓住。光头的右手从后腰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向郭天琪刺去,郭天琪感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痛苦,麻木。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生命。梅筝望着挣扎在郭天琪胸前的水果刀尖叫了一声,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刻的郭天琪已经摇摇欲坠了,当他看到光头看着梅筝的邪恶眼神时,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侵入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爆发。他竟然自己用右手拔出扎在胸前的水果刀,还把刀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刀身上的血液。这一举动惊呆了光头等人,眼前的郭天琪鼻地狱里的魔鬼还要可怕。
郭天琪挥手向光头刺去,光头毕竟是社会上混饭吃的人,很轻易的就躲开了这一击。却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眼前这个疯子,带着三个黄发少年迅速消失在夜色中,因为他感觉到他的手臂上已经多了一条伤痕。望着几人离去,郭天琪终于倒下了,血液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他的手紧紧握着梅筝的手,用最后一点力量微弱的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说完便闭上了双眼。梅筝立刻拨打了120。她的眼泪不停的滴在郭天琪的身上。眼泪洗去了眼镜上的血液,也滴在了他那颗渐渐失去温度的心上。常言说,情泪乃人间至热之物。郭天琪渐冷的心慢慢暖起来。梅筝抱着郭天琪的身体,歇斯底里地喊着:“天琪,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你快点醒醒好不好”…………
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快乐的人,或许他的心里是很衰伤的,在他看来,快乐既是隐藏着自己的衰伤坚持对每个人微笑。人很难做到随心所语,在生活,在工作,在爱情。总是为了一点小事而怀疑对方是否爱自己,直到对方倒下才明白,原来我是那么的爱你。
重生与死亡在这座白色的建筑物里交替,夜幕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人间吞噬。郭天琪被医生们推进了抢救室,梅筝满脸泪痕的望着抢救室的门。她弱不禁风的站在那,虔诚的祈求上帝保佑郭天琪平安无事。期盼之间,抢救室的门突然开了,护士急匆匆的走过来问:“请问小姐是病人家属吗?”梅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我是他女朋友,他的情况怎么样,您一定要医好他,求您了。”护士说:“我们一定会尽力的,病人失血过多,我们的血库中没有AB型血液。”
没等护士说完,梅筝便说:“我是AB型的,用我的吧!我在大学时曾经献过血,医生,求您快点吧!”护士没有办法便将梅筝待到了抢救室进行输血。主治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危急,用血量会很大,再去血库找一找。”护士答道:“上午的那几个车祸伤员用的都是AB型血,新的血源没有运到。”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梅筝大声喊道:“你们别说了,快点用我的血救他,快!!!”梅筝在病床上躺了下来,望着自己的血液顺着输管流入郭天琪的身体。她明白了,原来爱情有时会让人撕心裂肺的担心,却又无怨无悔的付出。望着郭天琪似乎有些僵的脸,梅筝知道,她的生命里已无法失去这个男人。就那样慢慢地看着,她发现郭天琪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是希望。
走下病床时,梅筝已经脸色苍白。仿佛顷刻间所有的精力被抽走了,期盼,担心,与爱交织成如刀的痛苦,这痛苦足以摧毁她柔弱的身体。没走出几步她便倒了下去,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随着紫色的外衣如同一片紫色的花瓣,飘然凋落。她的记忆被定格在了这一刻,朦胧之中她看到了郭天琪的眼镜,白皙的手指和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