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斯巴仓皇而逃,却也是他霉运来了,跑得数十里远,终于是伤势过重,不得不下得精轮步行。行得不过半个时辰,却是天微微亮了。他自忖于野外也不怕暴露行藏,依旧是一身红色僧袍。
突然听得一个女子声“咦”了一声,只听得道:“师父,你看那边有个和尚!”
八期巴大惊,这周国平常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和尚这种人,知道的怕也是来头不少或是修士中人。但那声“师父”却是说明,定然是修真界中人。
八斯巴朝得声音来源看去,见得那里走来三个女子一个男子。
男子道袍打拌,白须及胸,与他平行的是一个鹅黄道袍的女子,容颜秀美,气质雍容。侧后站有二女子,都是颇有资色。那发声的正是边上一个机灵活泼的女子。
这四人正是李珏一行,发声的却是李梅。
八斯巴见得,那走在前面的女子与那老人修为深不可测,他纵是全盛之时亦非对手。登时吓得立马祭出精轮出来,想要逃跑。
吴诚见得甚是奇怪,自是不会让他跑了的,当下袖口一张,一道白光遁去。把个八斯巴拖了回来,道:“你这和尚,怎么见了我们便跑?不待在域外,跑到中原来做甚?”
李珏眉头一皱,轻道:“师兄,找到周水要紧呢,不然让妖二娘得了去。那我们便白跑一趟了。”
吴诚道:“这和尚有些个诡异,须得问问。”
八斯巴听得他们说出周水来,连忙道:“小僧知道周水在哪里,小僧知道周水在哪里,小僧只不过是一个小和尚罢。二位高人且饶小僧一命。”
吴诚盯着近前的八斯巴,道:“你知道周水在哪里?快说!”
八斯巴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出来,道:“小僧这就说,不过两位高人可得饶小僧一命,放小僧归去。”
吴诚冷道:“若是你配合我等,自然放你归去。若是不配合。我也有法子知道想知道的事情。”
吴诚说得甚冷,八斯巴虽说佛法精深,不过一时佛法竭尽,心境也是有了漏洞,竟也打了个冷颤,道:“是,是,是。小僧于不久前还在苏州外张家府上看到过周水。那里人自会知道周水在哪里的。”八斯巴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心思转动,是明白了这些个人大概是要找周水那厮的麻烦,也乐得如此。
李珏仔细问明路径,八斯巴也仔细说来。吴诚与李珏对望一眼,知道这八斯巴怕是没有说谎。
吴诚问道:“且问你,你来中原做什么?”
八斯巴却也光棍,边界地方的冲突早是人尽皆知了,他这个探子也不怕让人知道。若是光棍点,可能还能从他们手下逃得性命,也好回去交差,当下道:“小僧乃是大掣明王座下弟子。奉得金光佛爷之旨,前来中原周朝打探消息。如今被诸位抓住,却也怪得小僧实力不济,先前与人相斗受伤。”
李珏眉头皱道:“这金光老贼怎么这般不死心?还想打着中原的主意。”
吴诚也是道:“正是,他佛教凭也无耻了些。全不顾当年之约。”
八斯巴早被得佛门洗了脑袋,当下大声叫道:“你们要打我杀我随便,小僧别无二话,但不要说法佛的坏话。背后说人坏说。当真不当人子呢。”
吴诚与李珏相视而笑,吴诚道:“你这和尚也自有趣,罢,你也不过只是个过河卒子罢了,且放你回去,告诉他金光,我们海外修士也不会放任他不管。若是他再胡来,得想想后果如何?”
且说周水追了出去,也不真个是要去追那僧人,只不过不想与张家再虚与委蛇,故而借此遁去。此时已是黎明时分,周水奔得一会,太阳便出了来,他不好光天化日之下施展御剑这术。只得步行于乡野之间。呼吸着乡野间的清新之气,纵是周水来到此间有得数年,也是感到心情愉悦。真元也自缓缓转动。把打斗用去的真元慢慢补足起来。周水大感惊奇,当下也不急着回去。游荡到下午时才到得家中。
等周水到家,李凤扑上前来,道:“老爷,我怕你又把我撇下不管了呢!”
周水岂不知她心意,爱怜地看着她道:“休得这样说,老爷说了要带你去便会带你去的。”
李凤嘟嘴道:“老爷还好意思这样说,上次便把我丢下了。”
周水无奈苦笑。
却有得阎叔平上前道:“周水,搞定了没有?要我帮忙吗?”
周水摆手道:“小事,搞定了,明天我们便去胡神医那里,我如今有了大致的想法,想来却是可以回到家里去了。”
阎叔平笑道:“那得恭喜你呀。”
次日一早,周水套得二马车,一辆上坐着周水,阎行三,李凤,一辆坐着李仕,刘益,张之,苏智与李完。周水他们那辆车十分宽敞,三个人于其间却是显得十分空旷。而李仕他们的马车却坐着五人,略显得拥挤。几人身为师兄弟,自然要交流感情,也是谈兴大起。
这次自然不似周水来时那般悠闲。一路紧赶,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便到了周水刚来时到得的洪泽县。周水怕洪泽县中那珠宝店认出他来,故没有下车,直接穿过洪泽县城,到得外面停车下来。山路自然是马车上不去的。一行数人弃了马车走路进山。
一行逶迤,自肖小不敢稍动。一路没有什么事顺利来到了上梯村,上梯村乃是山中村落。素不出名,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外客。也是惊奇。
胡神医老早便被惊动,见得打头的乃是阎行三与周水二人,知道了个大概,迎了上去,笑道:“两位大驾当真骇人呢。把这小村子整得鸡飞狗跳地。”
阎叔平有些讪讪,道:“这与我可无关系,你看后面跟来的都是周水的徒弟。”
胡神医听得也是惊奇,打量周水道:“周水,你出去这么一些年,便收了这么多徒弟?当真是有出息呢?”胡神医口气似乎不太好。也是,如今周水还不到三十的年纪,又有何德何能。能授业解惑?
周水也不好怎么说,只得笑道:“胡神医谬赞了!”
自然,胡神医也只是如此说说罢了,他与刘益等人没有什么交情,又何必为了他们而与周水闹得不快。当下拍了拍周水肩膀,道:“我也并非真个要责怪于你。只不过做人低调些总是好的。像我,早先不晓得低调,名声是传了开来。不过也因此惹了许多祸患。到了老来老的。只能够躲在这样与世几绝的小村子里苟延残喘。岂不悲呼?若不是还有个阎行三这个老友。我怕当真会于此闷死去。”
周水听得也是黯然。知道胡神医乃是为了自己好,想来当年胡神医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之辈。只不过世事哪里这般简单,自然受过不少的苦来,才有得如今的感悟。周水承了他的情,道:“多谢神医提点,我自会注意。”
当下与胡神医介绍一众,一众谈笑风生。也自容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