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府悠闲地过得半来个月,接下来便忙碌起来。因为他的弟子一个个陆续地回来了。
第一个回来的乃是张之。张之一脸黝黑,身材修长。背着一个竹篓,手里捧着一本书。进得去与周水一干人等见礼。
周水问道:“张之,你外出游历,可有收获?”
张之道:“回老师,弟子有所收获。写得《生物》一卷。请老师过目。”
周水接过张之递上来的那本书。打开一看,开头写的是他游历各处所发现的稀有物种。再下来便是对物种进行分类。竟然还提出了生物缓变论。其实与进化论差不了多少。要知道周水根本没有提到过有关进化论的东西。但是张之竟然在这本书中提了出来。
周水拍手叫好,道:“张之,写得好,不过你还得寻找论据。你且把你的经历说一说。”
张之出去的时候还只有十六岁。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一出去便碰到了打劫的山贼,把个全身家当都丢了。幸好山贼见只是个小娃,没有要他的性命。张之没有了钱财,又冷又饿,却被一个走乡串户的皮影戏班所救。他便随着这个皮影戏班而去,那皮影戏班见他见识不俗,倒也不敢于怠慢。如此过了半年。张之有了外出行走的经验,又碰到了程之河。程之河善于经济,半年里赚了不少的钱。见得张之落魄到此,便接济了不少银两。张之这才脱离了戏班独自上路。
有了半年经验,张之一路顺利了许多。从南往北,走了半年。又朝东去直到大海。本来张之是要出海一观的。不过当时他银两不够雇船出游。于是又折向南边。直到回来。
其实张之经历,于他说起来似是乏善可陈。不过仔细想来,却也是惊险。张之一路专走那深山密林,探查物种。其间蛇虫鼠蚁,虎豹豺狼不绝。于穷山恶水间来回,稍不小心便会要人性命。张之如今安之若素。却不知他是经得多少苦难才会如此。
小凤听得,眼睛都有些个红了,程之海两眼星星,钦佩不已。刘沛上窜下跳,十分兴奋。只有程老三拍了拍他肩膀,叹道:“以后不要这样不惜性命了。”
周水听得也是一黯,强自笑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到得下午,却是颜方与刘益一同回来了,周水诧然,问道:“你二人又有何经历?怎么一同回来了。”
颜方道:“老师,我与刘益却是造化,碰到了阎仲平大师。大师也在云游访友。与我二人相谈甚欢,我二人随阎大师拜访了数位大儒,学得儒,法,墨三家之学。真个不虚此行。”
刘益也是笑道:“正是,正是,大儒徐惠祖还想收我们为弟子呢,不过我们没有答应。只是于三个月前由阎大师推荐,在成州考了科举,我中得一甲五名举人,颜哥中得一甲第四名举人。”
小凤,程之海与刘沛听得,都是兴奋上前。十分羡慕道:“哇,你们两个如今都是举人老爷哟!”
颜方收起笑容,对周水道:“老师,弟子们不孝!”
周水不解问道:“为何这样说,你们中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商明上前笑道:“这也怪不得他,他原是孤儿,三代不清。若没有大儒做保,却是不能科考。然若是有大儒做保,便视那大儒为师。籍贯也就落在了大儒家中。到时中举,报喜也只会去那大儒家里相报。这样说来。如今两位却非周府童子。”
商明一生所恨便是不能参加科考,对其中规矩十分了解。
周水一听,笑道:“这有什么,我原也没有把你们当成下人的心思。你们有出息,我也跟着高兴。你们也并没拜我为师。只不过是教了你们一点皮毛罢了。你二人小小年纪便中得举人。也是造化之功。却是得好好感谢阎仲平才行。你们到我这住上几日,便回去与阎仲平学习学问。若是有日高中,报与我知吧。”
颜方与刘益伏地长哭道:“老师!”
其实这也是最好的法子,他二人为了自己终身着想。如此做为也无可厚非。连程老三都认为他二人做得没有什么不对。对之依旧如前。让二位举人老爷进得厅内奉茶。
刘益收拾心情,道:“老师,阎老师说对老师十分仰慕,不久后便会前来拜会。”
周水点头道:“知道了,其实这阎仲平,我也如雷贯耳。这次回来,还去过他府上。只不过我乃是去找他弟弟阎行三阎叔平所去。”
颜方道:“阎叔平我见一面。不过没有交谈过。他们兄弟甚为要好。”
几人说些个话,也是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