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如此方才大悟。不觉得为自己自私自利而有些羞愧。不过,想来这些个也是经过修仙界无数年磨合才形成的合乎于大多数人利益的规矩。如果从拾宝者看来是有些个不公。不过从整个修仙界来看,这样却是最为公正的办法。看来这个星球上修仙文明已然极高。不再是那简单的弱肉强食了,也会讲道理摆规矩。这样一来,周水心中却是松了口气。若是一个只讲实力的地方,他还真是有些个呆不习惯哩。
二人驱船进得岛湾,停在了那云霞门神舟的边上。周水无不担心道:“这样会不会让惹来麻烦?”
岑丘子道:“这样子最好,你也不好直接上去道歉,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不是。不过,不道歉到她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怀恨于心?为免低辈弟子受了你的毒手。或者会想法子永除后患哩!”
周水一惊道:“不会吧?”
“怎么不会?”岑丘子道:“毕竟她们得为自己门人着想。要是你道歉了,自然便把这过节给放下,也不会对你如何了。而且日后你有事,她们碰到或还会帮上一帮。毕竟也有个交情不是。你如今把船停在这里,她们见了,自然会打发人上来看。到时你便提出引见道歉。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周水还有些放不下道:“可是我明明还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羞辱,实在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去找他们麻烦已是我大度。还叫我去道歉?真是……”
周水原来听说这道歉一事,一来这事还不知道要到何时去,所以也不是太过再意,如今当真面临的时候,便想起了不久的那一幕。自然有些个不甘心。
岑丘子叹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原就是你错于先。何必如此介怀?不是修仙的心境!”
周水叹道:“势不如人呀!”心头暗暗想:“其实修真也会讲究实力。现在实力不行,还得韬光养晦,做那韩信。不然,每日里的防也不是个事。”
岑丘子笑道:“你这样想却有些偏颇。若把你与李珏换过来,见得一行踪诡异的船跟在你们神舟后边。会怎么着?你得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如果你成了一个金丹或者元婴期的高手,你会不会对一个对你无理的筑基期修士有好感?如果那个筑基期修士忤逆于你,你会如何?到时怕做得比李珏还会狠也不一定。只不过如今你是那个筑基期修士罢了。”
周水愕然,不过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想来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自己觉得正常,但那个筑基期的修士却会长叹“天地不仁”了。
岑丘子又道:“其实大派之人,一切都须从长考虑,若你只是于她一人外出时得罪于她,或者放过你,不与你计较。但一牵扯到了门派利益。那便不同。我与你说了这么了多,也是希望你好自为知。今日即是已到此地。那你我便别过吧!我且得上去与老友会面。你如何做,却得看你自己意思!”
周水听得岑丘子要与他分别。大感意外。道:“前辈这却是为何?莫非我招待不周?”
岑丘子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与你同行,一来,也是搭个顺风船的意思。二来见你是散修,也提醒一下修仙界的规矩。也是一场功果不是。今日我顺风船也到了头了。规矩原来就只几条。叨扰甚久。”
周水黯然道:“多谢前辈提携。不过,前辈也得告诉我一声,哪里去找前辈?日后定当上门拜谢。”
岑丘子摇头道:“我也是一个散修,修行到如今也是不易。见得你似我当年一般莽撞。方才如此。一介散修,自然居无定所。你我若是有缘。到了那大战场所,自然或可再见。若是无缘,现在说了,也自无用。别过别过!”说罢,化作遁光离去。
周水心头怅然若失,他如今知道的高阶修士中,只知道有两个金丹期的修士,一个乃是素未谋面,仅听得声音的李珏。一个便是那调戏他的李伏春。而真正高人,像伊喜与这位岑丘子,他却并不知二人修为如何。自己相问,其便顾左右而言他。周水修为不足。那金丹修士,他倒是能感受得出来,元婴以上,便全然无用了。
现在岑丘子走后,周水莫名怅然,仔细一想,却是这岑丘子对他修仙之路帮助最大。虽说伊喜讲道,他所得颇多。但是,如今他所能领悟,不过十之一二,故不觉其用。反倒是这岑丘子,虽未曾讲过一丝修道之法,却把修仙者应当注意的地方都一一讲来。从不厌其烦,想来同是散修的缘故。而且为人亦是平易近人。周水从他那里学得了许多。
周水回到船中,他自然知道,等一会便会有人上船,毕竟隔壁便是那云霞门的神舟。果然,不过过了三分多钟的样子。一个声间便在甲板之上响起:“那个登徒子,出来一见!”听声间似乎是那个找过周水麻烦的李梅所发。
周水压住心头产生的情绪,走了出去。抱拳行礼道:“原来是姑娘,别来无恙?”
李梅气呼呼道:“怎么无恙,且谁教你把船停在这里的?莫非有什么阴谋?”
周水真元运转一周,心头冷静,道:“我于舟中静思,却是明白自己尾随是有些个孟浪。原意只因不知到此地的路径。故而随尊舟而行。不意惹得姑娘误会。不当人子。幸云霞门乃名门大派,气度非凡。自不与我一般见识。今我得提点。欲向李珏仙子跟前陪罪。还请转告!多谢多谢!”周水虽然说得似乎有些低声下气,却暗暗不卑不亢。毕竟这里修士众多,李梅这一于甲板上一闹。整个周围的巨舟中人都在看着。周水这般说辞。倒是先把云霞派的路给堵住了。
李梅明显对此并不了解,她乃是第一次出来山门。听得周水说得这样的奉承话,居然有些个飘飘然了。道:“那是,要不是我们云霞门是名门大派,你碰到其他人,怕是早就海底喂了鲨鱼。”
周水又道:“正是正是,唯有大门大派,方才有如些豪气,如此胸襟气度。我也是佩服得紧!”周水却是暗讽了李梅一番。
李梅昂然道:“那是,不是我自吹自擂。你这样的小脚色,像我们这样的大门派哪里放在心上。得罪了我们,但让你们灰灰去,没人敢放个屁话。不过,我们委实大度得很,不然也不会任你如此而不加以惩戒是不。”
周水忍住心头怒火,道:“我对于你师尊李珏仙子更是仰慕久矣!欲前往拜见,加之道歉。如此以表我对云霞门之敬仰也。”
李梅道:“我师父仙子般的人物。哪里会见你这样的小脚色,你不用想了。”
周水道:“这怎么行呢?我于海上,冲撞了仙子神舟。乃是犯了修仙者的规矩,规矩中说得明明白白,这样的事情,须得亲自道歉,求得原谅。方才可以。”
李梅道:“你这人,端不当人子。仙子见你?你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周水苦笑道:“哪里有什么诡计?你真是会想象。我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还不够李珏仙子一根小指头捏的呢!”
这时,从岛上跑来一个女子,约二十七八岁年经,却有筑基中期的样子,来到岸边上,朝李梅喊道:“李梅师妹,师尊叫你领这位公子进去。”
李梅一楞,这才想起她来此目的是为了好好羞辱一番这个小子,没想到自己师父竟然相召。没得法子,只得对周水道:“你,你!”周水愕然。
李梅指着周水无不挫败道:“你随我去见我师尊。给我放老实点。”
周水不禁苦笑,不过对于这样一个不诣世事的女人,倒也生不出什么太大的仇恨想法。只要她不对自己产生根本利益上的危胁。他也懒得去把她怎么地。
李梅与那跑来的女子会合,问道:“师尊怎么回事,还要见这小子,我看这小子目光闪烁,不是个好东西。”她看了一眼周水,而周水这时正拿眼四下地瞄,打量周围环境。听得李梅如此说他,不由得心头一阵无奈,却也不去相辩。
那女子拿眼瞅了一眼周水,道:“果真是哩!师妹从没出过山门,不想对识人这方面如此精通。”周水听得,更是有些个吐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