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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西月听雪弄烟雨

荒原雪曾回答林莫说,他的笑,与他儿时暗恋的女生有关。当年那个女生,腼腆又爱笑,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明媚的阳光。荒原雪说,他之所以会摄影摄像,其一,他是真的喜欢,这是他的兴趣爱好;其二,便是与那女孩有关,她说她喜欢会拍摄的人……

林莫原听闻这一段时还并不在意,如今想起,却很奇怪得觉得心里怪难受的。因着心里的别扭,这一天,林莫早早的就下线了。她无法弄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她,似乎,一不小心,将雪和叶子杰混在一起了呢!

荒原雪看着林在自己眼前消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啊,怎么忽然就兴趣缺缺的模样?

“你很成功,把握的时机很对,不过,你位置要站对了,否则什么都是白搭。”

佚名突然上来拍了荒原雪一下,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不过,却是听不明白她到底在讲什么。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喜欢她。”不是疑问,不是感叹,佚名只是语气淡淡地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别模仿我,你不是我。”

荒原雪闻言双眉耸立,她怎么知道?雪确实在有意识得效仿佚名,因为他莫名地有些嫉妒她。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了,结果却被当事人给戳穿。

“别伤害她,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就别想着能以她无法接受的身份,站在她拒绝靠近的距离。你只是很幸运得把握对了时机而已……算了,我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听,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佚名懒懒地说完这段就消失了。

其实,佚名也有她的矛盾。

以佚名对林莫的了解,林根本不会接受网恋,对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空的,自然也包括感情。如果真有一天,雪将自己对林的感情挑开的话,不知道林将会如何自处,她可能不会喜欢雪,却肯定会爱上雪喜欢她的感觉。回应雪,是林对自己感情的折磨;决绝雪,是林对自己感性的折磨……

但,怎么说,那也是雪和林两个人的事,即使他们的感情最终无法走向现实,那也是他们的事。未来,谁也无法确切得知,佚名能预见开始,却不能预见结局。将来怎样,该是他们自己决定,她不该,也不能替他们选择。

至于佚名为什么反复提及雪时机把握得对,那是因为,只有她知道,林在看到大门背后是断崖时,是怎样的失落,惊吓反倒还在其次。

佚名知道,林其实一直都很想再见女神一面。谁也无法替代谁。无论她们长得如何相像,记忆如何重叠,当初林莫见的是女神,却不是她佚名——遗失城中的神秘少女。

林就是这么一个理性的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任是再相似,她也不会去将两个人混为一谈,是个肯定现实到极点的人,从不对现实做任何幻想,即使如何相像,也不会对它多做猜想。

但林也是个非常感性的人,至少荒原雪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荒原雪听不太懂佚名在讲什么,却也是听进去了,至少他不打算再继续效法佚名,毕竟他终究不是她,这点他必须承认。

在接下来去往西月城的路上,林莫与荒原雪的关系明显增进不少,从哪看出来?自然是他们的每日视频日志啦!林莫已经从流水账式叙事方式改走抒情路线了,会常常将自己的见闻、想法等一一展现出来。

林莫愿意这样做,便是意味着愿意让荒原雪更了解自己,更是因为,她并不怕把自己真实的另一面展示出来,会因此而失去一个朋友。因为她知道,雪对自己有足够的宽容及理解。不会嘲讽、不会误解、不会起哄,更不会把这些跟别人说出去,以彰显自己在她面前是多么的特别。

正是由此,荒原雪才了解到了林的爱情观,也才明白了佚名所说的一半意思。

林的爱情观是柏拉图式的爱情观,在她心里,爱情前面,男女是平等的,在这个世上,有且仅有一个人,对她而言,是完美的,而且仅对她而言是完美的。

若非荒原雪知道林其实还暗恋过一个男生,否则,如此爱情观面前,他不得不防止林与佚名的靠近。但这也是雪苦恼的一点,因为林相信,人是可以从始至终只爱一个人的。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想要她忘掉旧爱,会很难很难?

正是因为知道了林要的爱,不是玩玩,不是试试,不是约定,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决定。荒原雪才明白,佚名之所以那么告诫他,是因为怕他会伤害到林。只是,什么叫“以她无法接受的身份,站在她拒绝靠近的距离”,雪暂时还没能弄明白。

就在荒原雪闲得发慌想这些有的没的时,林莫却是忍不住好奇,扯住荒原雪问道:“雪,你要怎么孵蛋呢?”

荒原雪怔了怔,然后笑着揉乱林莫的头发:“什么叫孵蛋,你只要滴血认主,就自然孵化了,来!”说着并掏出朱雀蛋递给林莫。

林莫推回去,却急切地催促着荒原雪:“那你快把它孵出来呀,我还没见过朱雀小时候的模样呢!”

其实,荒原雪一直没孵化宠物蛋,就是想把它送给林的,他想着,女孩子,应该会比较喜欢朱雀的。至于他自己,有没有都无所谓,神兽谁都喜欢,但可惜,他不是神兽控。虽然一人只能拥有一只宠物,但是不是神兽也没什么,毕竟神兽哪那么容易得到,世上还是拥有普通宠的人多。林喜欢,比什么都强。

不过,神兽,尤其是四圣的孵化,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这不,佚名就凉凉地冒出一句:“别忙活了,没用的。这是神兽四圣朱雀,必须得在朱雀火羽下才能孵化。不过,这颗蛋已经沾上了你们的气息,神兽山是不会再接纳它的。”

林莫疑惑了:“那怎么办呀!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枚蛋变成颗化石吗?”

荒原雪趁机将林莫拉近身旁,摸摸她的头哄道:“乖,别着急,佚名会说的。”佚名会这么跟他们讲,自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呵呵,找到火之心就好了。”佚名也不废话,直接点到孵化朱雀的必需品。

这时,荒原雪发问道:“朱雀需要火之心的话,相应的,其他四圣也同样需要什么才能孵化是吗?”

佚名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知道,其他四圣分别需要的是木之心、风之心、水之心。”林思考了下说道。

荒原雪把林莫拉到身边来,就是为得让林习惯自己在他身边的感觉。他不自觉得摸摸林的脑袋,宠溺得夸道:“真聪明!”

林莫挥开荒原雪的手,鼓着帮子抱怨道:“你怎么老喜欢和我头发过不去,难道你不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么?!”

然而荒原雪却没将林莫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找了个位置,稍稍神游了两秒。

此外,神游的还有一人。佚名不知是想到什么,喃喃自语了一番。荒原雪回过神来就抓住了这几个字“……不,没有水之心……”,奇怪地问了句:“没有水之心?这是什么意思?”

佚名似乎被惊醒般回神,望望林莫,又瞥眼荒原雪,继而将目光遥远的天际,缓缓说道:“水之心?不知道。”说着,又再次陷入沉思。

林莫贴近荒原雪,扯扯他的衣袖,悄声道:“你别介意,她就是这样。可能是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吧,所以记性就不大好。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了,就在这下线吧?”

荒原雪望望发呆的佚名,再看看站在跟前的林莫,点头表示赞同。真的呢,经神兽山一事后,林果然变了很多。不仅活跃了不少,而且,不自觉中,跟自己也更亲近了呢!真好……

但,也正因此,荒原雪却是更有些慌了,怕改变现在的局面,怕向林表明心迹后,她会跟自己疏远。

待林莫他们上线后,佚名已经恢复状态,还开口对他们说:“走吧!顺便去趟西月城城主府,问那家伙火之心的事。”

林莫与荒原雪对视一眼,耸耸肩,继续上路。啥也甭问了,知道火之心在西月城就行。

西月城地处高原,气温常年偏低,积雪更是经年不化。西月城郊有片方圆十多里的翠竹林,雪压竹枝,风过竹林,奏响一曲雪之歌。煞是清丽动人。

看过这传说级的西月听雪后,荒原雪三人直奔城主府而去。

没想到,报明来因后,竟是十分顺利地就见到了城主大人。而且,城主也不刁难,名言火之心就在他那里。还对他们摆明了态度,告诉荒原雪他们,对于像他这种没能得到四圣认可的人来说,像火之心这样的圣物,也只是件观赏的物件而已,根本没任何作用,就是白送给他们也成。只是,最近禁魔塔的禁咒似乎有松动的倾向,恐怕会有魔物趁机出来作乱,生灵涂炭,而做为离禁魔塔最近的城镇,西月城来说,现在更是岌岌可危。希望荒原雪他们能够进入禁魔塔内察看察看,是不是禁咒真的有松动了。任务完成的话,城主就会将火之心送给他们。

既然城主都这么说了,禁魔塔,荒原雪他们自然是要去一趟了。就当是去旅游好了,反正他们也没想好下一个目的地在哪。

禁魔塔对于荒原雪来说,并不陌生。那里的怪们,正好适合40-70级的玩家练级,而荒原雪之所以能够成为名动一时的后起之秀,更被人说成是实力直逼天下第一的傅红雪,也正是因为这个地方。

话说起来,当初荒原雪真不是有意放林莫鸽子的。而是他的两个朋友听说有官方放出消息,建帮令会和魔王有关。刚巧荒原雪的那俩朋友在西月城了解到,禁魔塔之所以叫禁魔塔,不仅仅是因为塔内有对魔法的禁制,禁闭着诸多魔物,更是因为魔王也囚禁在其中。

当时他们俩一听到这传言,啥也不管得就向禁魔塔冲去了。荒原雪的这两个朋友,虽然并不是有多稀罕建帮令这玩意儿,但好歹是第一枚建帮令,多少有些叫人热血沸腾。一直刷到第十层才精疲力竭地发觉,这刷塔,并非他们俩人就能完成的。怎么说也是第一枚建帮令,好有意义的说,怎么可能就他们俩人就能得到呢!

于是便向荒原雪求救了——他们俩人身上是什么要都耗尽了,虽然死亡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却是要挺尸半小时的,而且短时间内死亡次数越多,挺尸时间也会越久,这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知道好友们处境维艰,荒原雪自然不好视而不见,正巧队伍里也有几个平时关系好的,便一块儿叫上帮忙去了。

如此,火法荒原雪、风法烟雨飞花、药师一笑清风,以及那俩自己吃不下了才晓得分别人一羹的一刀一剑俩侠客组成的队伍,风风火火得刷向禁魔塔15层,一番九牛二虎之后,虽说每个人都狼狈了点,但第一枚建帮令却是被他们拿下了。

俩侠客本就是逍遥人,并不打算建帮什么的,不过就只是喜欢那啃第一的感觉,自然就交给了荒原雪以及另外两人来决定。而荒原雪和清风也都不是那种喜欢争权夺利之人,于是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将最终决定权让给了烟雨飞花。

飞花虽说是柔弱女子,但却野心极大,为人就如她所选职业般,是个风利狠劲之人。她提议说,要不我们自己建个帮派吧!虽是询问,但她却并不是那种征询他人意见的语气,仿佛知道他们一定会答应似的。

不过这点,不得不说飞花确实抓得很对。荒原雪他们四个男生确实都没拒绝。一来不说飞花是个女生,若单打独斗肯定无所作为;二来,好歹相识一场,一路打打杀杀过来,情谊至少还是有那么一些存在的;三来,毕竟这是他们五人合力的成果,怎么说也不能放弃不顾的。

于是,天下第一个帮派,烟雨楼出现了。可惜,如今还有谁知道是哪个人最先建立的帮派?只知道天下第一帮派为,傅红雪的神伐公会;第二大帮为,以恶霸著称的暗黑王朝,帮主虬髯客,帮内人士也皆以横行天下为主旨;烟雨楼竟是连天下第三都排不上,已被后来居上的轩辕皇朝夺走,而帮主孟星魂,更是在他们这群人大肆争夺建帮令时,仍是一名籍籍无名的新手人物。

现在的烟雨楼,早已空有骨架了。当初一起携手建立帮派的五位创始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荒原雪的俩朋友早在烟雨楼建立不久就自动脱离了帮派,他们都是闲散逍遥惯了的,受不住帮派的约束。就连为人温润的一笑清风,也在帮派的纷纷扰扰中离开了烟雨楼。

谁不知道身为天下第一药师的清风,会让多少人眼红,会有多少人争抢着要。然作为烟雨楼的帮主,飞花却是对他的离开毫不挽留,还呛声骂道,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没用的奶爸么!不久清风就被傅红雪挖去了。

现如今,就连荒原雪自己也是离开了烟雨楼。他好笑得还记得他们每个人走时,都语重心长得对他说:我们是走了,但毕竟这还是我们的一番心血,你就多担待担待些;飞花脾气是坏了些,好歹还会听你几句,你也多让让她,也多劝劝她;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毕竟朋友一场,她还是个娘们,咱爷们犯不着跟她计较,你跟她说,其实我们已经不生她的气了,也请她原谅我们的离开,那里,真不适合我们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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