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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英雄气短 兄妹情深

贫民窟,低矮的棚子。

随地可见的生活污水和夕阳中的袅袅炊烟,似乎诉说着这里生活的艰辛。

“妈,我去接小雨了。”棚子的屋檐下秦风低头钻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告诉人们,秦风已经从两年前的阴霾中走了出来。

“去吧,路上顺便割半斤肉回来,给你们兄妹俩补补。”屋里传出的声音柔和清亮,带着一丝高兴和满足,并不像饱经贫苦并且还有19岁儿子的女性声音。

秦风搭了话走出家门。

学校并不远,秦风步行了20分钟,就已经看见了妹妹上官雨学校门口那块“第一实验中学”的招牌。已经有学生陆续走出校门,秦风隔着马路望着走出来的学生,流露出一丝艳羡。

哥哥叫秦风,妹妹却叫上官雨。

秦风和小雨并非亲兄妹,而是小雨妈妈凌云怀孕的时候捡回来的。虽然捡回来秦风几个月后就生下上官雨,但是秦风并没有因为上官雨的出生而受到冷落,反而有什么好东西多数还是秦风优先。当初捡回来秦风的时候,小雨的爸爸已经不在,所以秦风虽然叫凌云妈妈,但是并没有改姓上官,当初捡回来秦风的时候,襁褓里有一把带鞘的短剑和一封信,凌云见鞘上写着秦风两个字,就把秦风的名字延续下来。秦风也知道自己非凌云亲生,但是凌云和小雨待自己却亲过一家人,而且又从小在这个家长大,所以和普通孩子一样,对这个家充满了依赖和眷恋,对妹妹上官雨更是疼爱。

贫民窟的生活是艰苦的,而没有男人的家庭生活更是可想而知。早在凌云怀着小雨的时候,小雨的父亲上官耀就不堪生活的困苦,丢下怀孕的妻子离家出走,十几年来杳无音讯。凌云独自一人靠编制手工艺品省吃俭用抚养了一对儿女长大,并且读完了小学和中学。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知道上学来之不易,秦风和上官雨从小就刻苦学习。虽然上的是最廉价的学校,但是中考的时候,秦风和上官雨却双双以优异的成绩考进全市最好的第一实验中学,秦风更是高居榜首成为全市中考状元。

一家人高兴之余,却不得不面对另一个问题,小学和初中,兄妹二人读得是最普通的学校,几乎没什么学费。但是重点高中的学费却不是靠凌云卖手工艺品能够拿的出的。

拿到通知书的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晚饭。凌云心情沉重的叫住了小雨:“小雨啊,你看咱们家的状况你也知道,妈妈实在没有能力来供你们两个读书,你下来帮帮妈妈吧,哥哥成绩好,不能耽误哥哥的前程。”懂事的小雨强忍着夺目而出的眼泪,点了点头。躲在门口的秦风欲言又止,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就在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秦风却不见了,与秦风一起不见的,还有那把短剑。秦风留下了一封信:妈,小雨:你们昨天晚上的话我都听到了。小雨还小,她不能不读书,我已经长大了,是时候肩负起家庭的重担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只要赚够了供小雨上学的钱就回来。小雨你要好好读书,哥哥不但会供你读高中,也会供你读完大学,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秦风。

两个月后,高中开学了,小雨也收到了秦风寄回来的第一笔钱。小雨带着哥哥给的钱,也带着哥哥的梦想,走进了第一实验中学。

离家出走的秦风,首先找到了一个工地,当起了临时工,但是一个月过去之后,黑心的老板却看秦风年纪小,不给秦风发工资,秦风一怒之下,在一个晚上暴打了老板一顿,逃离了工地。

无处可去的秦风,想着妹妹还在家等着自己赚钱上学,无奈之下找到了钱方要求上台打拳,因为打拳虽然危险,但是每次只要打赢,总是会立刻拿到报酬。生活的贫民窟的秦风,从小就负起保护妹妹的责任,对打架并不陌生。

以后每个月,凌云都能准时的收到秦风的钱和平安信,这样一直持续到一年以后秦风回家。秦风并没有告诉凌云自己这一年发生过什么,只是说在一家公司打工,现在公司倒了,自己就回来了。

如果不是后来警察找到了家里,凌云和上官雨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事,秦风也没有想到警察会真的把两万块奖金送来给自己。警察告诉秦风:钱盈盈被刺穿了肺叶,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钱方在医院看到了歹徒冯刚,认出了冯刚是朱迎春爸爸手下的人,于是当天就散了所有的钱财给酒吧里的兄弟,然后去找朱迎春报仇。但是匕首虽然刺中了朱迎春却没有刺中要害,被朱迎春的家里的保镖乱枪打死。冯刚在警察局矢口否认是朱迎春派他去的,警察也拿朱迎春没有办法。

虽然秦风没什么事,但是凌云却吓坏了,尤其听说秦风还差点被扎了一刀,更是脸都吓白了。

从那以后,每天晚上秦风睡觉,凌云都会在外面紧锁门窗,防止他再次私自出去打工。秦风也并没有打算外逃,因为他有了另一个打算。

短剑划过冯刚手臂的那一瞬间,让秦风一辈子也忘不了。剑刚拔出来的时候,也很亮,但是并没有多么亮。当歹徒的鲜血溅到了短剑上,短剑像突然通了电的日光灯一样,照亮了一条大街,照亮了两旁的墙壁,也照亮了秦风的眼睛。慌乱的秦风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他总觉得,当鲜血溅上剑身的时候,被剑照亮的那面墙并不是很光滑的那种亮,而是像电影一样的动画,当时秦风觉得一定是自己慌乱眼睛出问题了,但是事后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确确实实看到的不是一面光滑的墙。

回家后的一天夜里,秦风照例被凌云反锁在屋内。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又一次拔出短剑,小心翼翼的在自己手指上一划,他可不敢再那么一挥,挥掉了歹徒的胳膊那没办法,要是为了一点好奇,挥掉了自己胳膊那玩笑就开大了。

血珠慢慢的流到剑身上,乌黑的小屋突然被照的白昼一样。秦风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将剑身慢慢的照向墙壁。墙壁上因为这一照,由光亮变得斑驳,秦风的一生,也因为这一照而改变。

墙壁上出现的,并非什么电影画面。而是出现了一片字:凭阑剑法之上篇:山河壮。看到这个画面,秦风尘封的心涌现了一丝久违的激动。看名字一定是部武功秘籍,自己以后莫非也能成为武林高手。十七八岁的年纪,吃尽了人间疾苦,,哪个少年不想成为金庸古龙小说里的绝世高手,挥洒天下,笑傲江湖。

正当秦风心痒难搔之际,墙上的字没了。秦风愣愣的看着墙壁,从不说脏话的他,愣愣的吐出两个字:“我草!”

再次割破自己的手指,凭阑剑法的心法有出现在墙壁上。秦风这次长了个心眼,赶快趁着光亮找来自己的初中的书包,拿出纸笔对着墙狂抄。每次割破手指这万万使不得,别绝世神功没练成,自己血流多了挂掉了,那就成了笑话。就在快要抄完的时候,墙上的字又消失了,秦风简直抓狂了,怒吼一声:“我靠!还一行就写完了!”

这是外面突然传来了凌云的声音:“小风啊,怎么了不好好睡觉?”

秦风差点被这一声吓尿了裤子,如果给妈妈看到自己一手拿刀一手拿笔,对着墙猛写,说不定认为自己被关进警察局关出精神病来了。毕竟这事说出去,谁也不会信啊。手忙脚乱的把刀塞回鞘里,慌乱之间差点把命根子割到。听见凌云已经到了门外,赶忙说:“妈,没事,做噩梦了,没事了。”

“哦,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觉吧。你只要答应妈妈不再出去打工,妈妈就不锁你了。”

“哦不不,你锁吧,锁的好,没事了你去睡吧。”

门外的凌云一听,怎么还锁的好,看来这下真是被歹徒吓的不轻,忙安慰了几句,听见秦风真的没什么事,就回去睡了。

秦风侧耳听了半天,看凌云真的回屋睡了,死盯着短剑又拔了出来。一边拔还一边骂:“什么鸟武功秘籍真是害死大爷了,到时候练不成看不把你丢厕所里去。”

狠了狠心又割了一刀,手一抖还割深了。十指连心啊,疼的秦风又在心里把短剑骂了十七八次娘。骂了一会突然想到还一行字没抄完,赶快又去找纸笔,忙中出错又被短剑割破了纸。

好容易抄完了,秦风气急败坏的把剑塞回了剑鞘,发誓再也不拔出来了。把剑丢到一边,悄悄点亮了灯拿着抄来的东西看了起来。字数不多,否则滴两次血也不可能抄完了。说是叫凭阑剑法,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练剑的招式,倒是更像教人呼吸的法门。

秦风心想,这可能是内功吧,练好了之后可以飞檐走壁,削金断石什么的。比什么剑法更有用,那些走江湖卖艺的,也号称会剑法,见到城管还不是一样抱头鼠窜。于是迫不及待的按照心法练了起来。可是练来练去都没觉得有什么变化,让秦风有些气馁。不过也没怎么着急,按照心法上面说的练了所谓的几个周天,也就睡了。

一夜无话,早晨起来的秦风觉得神清气爽,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起来了居然不觉得困,秦风觉得一定是练内功练出效果了。转来转去到院子后面找了一棵腰围粗细的树,用心法里的办法运行了一个周天,“咚”的一声一拳打在树上。

树干连晃都没晃一下,秦风却痛的眼泪都下来了,偏偏又不敢叫,心里把这个心法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叹了口气又回到现实中来。骂完想想又笑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骂的娘比以前一年都多,还偏偏骂的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短剑。

上官雨起床之后就去找哥哥,满院子找找不到,却看着哥哥抱着个手愁眉苦脸的从后院走了过来,赶紧上前问:“哥哥你手怎么了?”

“啊,啊刚才上厕所不小心撞了下,没事,没事。”

“哦,”小雨也没多问,接着说:“哥,我有个想法,你不是有2万块钱奖金吗,而且你还赚了3万回来,不如你跟我一起上学吧。“

听了这话,秦风心里倒是一动,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去年没去报到,学校肯定不会再接受自己了,而且5万块对自己这个家是很多了,但是两个人读高中再读大学,肯定不够的。于是摇了摇头:“算了小雨,哥哥已经不想读书了,只要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哥哥就满足了。”

秦风的表情小雨看的一清二楚,小雨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心里知道哥哥想什么,突然又一想:“哥哥,不如这样吧,你不去上学,就在家里看书怎么样。我的书本可以给你用,就算将来不考大学,学点知识总是好的。”

秦风一听,这倒是个办法。学校是去不了了,但是学点知识总是好的,白天出去找份工作,晚上看书学习两不耽误,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于是当天就开始跟小雨学习高一的课程,小雨则一边复习自己的一边教秦风学习,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回到房间又想起凭阑剑法来,拿过来又按照上面的方法运行了7个周天,完事之后已经快一点了,这才沉沉睡去。

转眼间,一个暑假就这么过去了。秦风虽然聪明,但是也不可能1个暑假把整个高一的课程全部学完。但是想着小雨上学还要花钱,总不能一直指望那五万块钱。以后还要上大学,听说光上大学几年五万都不够。于是小雨上学以后,秦风到附近的工地上找了份工作,虽然赚的不多,但是一年下来,不至于动那五万块钱,够小雨交学费的了。

工地上回来,还有大把时间学习和练功,虽然忙碌,但是也过的很充实,秦风也渐渐的从钱盈盈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度过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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