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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采苹——如同春天般的浓郁

刚进教室,就有人很是热情地站起身朝着江采苹打招呼。待她看清了是谁,便朝着那女孩的位子走了过去。

“采苹,你怎么才来呀?”一个留着浓郁而微微曲卷的长发的、有着对魅惑的狐狸眼、肌肤像隆冬白雪的、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子向着江采苹说道,一边把靠近走廊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则轻巧地移到靠里侧的位子上。

“不是还没上课吗?”采苹站在位子旁脱下沉重的双肩包,“那个…来的时候…开学嘛,人多,总归会有点堵的呀。”

“哦,”卷发女孩不置可否地应答了一声,“这样子啊,我以为刚刚那便教室的笑声,是笑你又走错了教室。”

“呵!呵!呵!怎么可能!”采苹僵硬地笑着,“我又不笨,这种错误怎么会重复犯那么多次呀。”

“那你去年怎么能隔三差五地走错……呜呜呜”

采苹伸出手把那个女孩的嘴堵住了。

“姐姐,我今年不会再这样了好吗?求你别跟别人讲我之前的事!我的好姐姐!”采苹把捂住那女孩的手放开,坐回了位子上。

“好好,我不会再说啦,只要有点好处的话,我就会守口如瓶哟!”姑娘露出诚挚的笑容,“新的学期了,是时候开瓶酒来庆祝新日子了!就把酒当做是我保密的补偿吧,我们又将开启了新的篇章!”

“啊?不会是现在吧?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带酒来了?姐姐你还是饶了我吧,班主任马上要过来了,被她看到多不好啊,稍微等等,就等到第一节课下课好吗?”

“你不每年都带的吗,又不是橡木桶怎么会被看见呢?”

“不是啦,只是觉得不太好。”采苹说道,“哪有人一早晨就喝酒的,我带着只是想给你看看它的样式……”

“今天是不一样的日子嘛!如不你肯拿出来的话,我现在就和后面的人讨论讨论刚刚那个笑声是怎么回事好了。好了,来嘛来嘛。”

采苹环无奈地答应了余瑶的要求,她顾了四周,并没有人专注地看着这里,除了早晨撞见那个讨人厌的男孩子正迷茫地看向这里。

她从包里面拿出了一瓶中等大小的粉红色瓶子。

瓶身的标签上写着“上善如水”以及其它一大串看不懂的日文平假名。

采苹对余瑶说道,

“那天我去欧尚买寿司的时候,在那家店里看到的清酒,看起来超级可爱的,可是好贵啊……这么一瓶要八十多,问了价又不好意思不要,就买下来了,白富美能报销吗?”

“呵呵,你又不是没钱,下次你想喝的话换我来请你好吧。清酒干嘛弄成这个样子呀……”

余瑶从采苹的手里接过瓶身转着看了一看。

采苹说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是,水蜜桃或者樱花啊什么的,结果都是,早知道是这样,就买松竹梅好了,味道都一个样。”

“不会一样的,不然她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不是吗?我打开咯?”

“嗯。”采苹点了点头。

余瑶伸出了镶着指甲片的细嫩五指,采苹想提醒一下她这是在学校,快点弄掉的好,可自己也觉得那火焰般红灿灿的图案很是优美雅致,也不夸张,就没有提起。余瑶像是没用一丁点儿力气在转动瓶盖,可就是这样细腻的动作,扭旋了五六下,瓶盖就被扭开了。

她转动着瓶盖让其彻底地离开瓶身,在盖子离开的那一瞬间,浓郁的香气便迎面袭来。

“我天!”采苹情不自禁地说道。

“我说过会有所不同吧。”

“如果是松竹梅,一定是要喝到嘴里才是酒,而这瓶像是不一样呀。”余瑶朝着瓶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

“是是是,你多专业呀,只是这个味道是不是太重了,别人闻到了不好啊,你还是先把她阖上吧。”虽不见其它人朝这边看,采苹仍旧抓着余瑶握酒瓶的手把它放在桌子下面,可那浓郁的酒香像是压抑不住,不停地往上窜着,搅得采苹很不心安。

“没事的啦,七点还没到,我会马上弄好的。”说着她拿出水杯,将“上善如水”贴着杯壁到了80毫升左右。而后用力地将瓶身拧上。还给采苹。

余瑶问道:“你先喝,还是我来?”

“这么热的天,说起来我大不想喝这种酒,你喝吧。”

余瑶笑了笑,举起杯子。清澈的透明液体,沿着杯壁朝着她丰润的嘴唇流了过去。她没有停下来,一口气把那80ml的酒都喝完了。

她眯着眼睛,紧紧地抿着嘴唇。没有一般喝完饮料后“啊”的声音,或者刺激的表情,她只是闭着眼安稳地笑着。

采苹有点好奇了想此刻就喝喝看这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却真觉得着过热的天气实在不合适。她等余瑶满足的表情消去后睁开的时候,问她:“怎么样!”

“清酒的味道呀,适中的酒精浓度和清澈的口感,早晨以这种就开头的话,会有超好的心情呢。”

“说的详细点好吗!如果只是普通的清酒我也知道呀!”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愿意用原价钱买下这瓶酒,而别的就不行,明白吗采苹。”

采苹茫然地摇了摇头。

“哈哈,你自己喝喝看就能明白的,我能形容龙舌兰或者白兰地的味道,但实在是怪我,词句匮乏,形容不出来一个清酒比别的清酒好在哪里,采苹你就自己感受吧,总之它就是很好啦。”

“阿瑶,不必了,我不要喝,酒这个东西一定要给第一眼就看上她的人喝光才完成了她作为酒的价值,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那么我送给你。我也不必品尝她了”

“你认真的吗?”

“嗯,不过你硬是要给我钱我也无所谓。”

话音刚落,余瑶就从皮夹子拿出张100元的钞票,动作迅捷地像是早已准备好一样,不过采苹很快把钱推了回去。

“那还是给我喝一口好了,”采苹眨了眨眼睛,厚厚的睫毛阴影在她眼眸的眨动间像是渡鸦的羽翼高雅地扇动着。“就当做我们分别那么久的礼物,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八月份吧。”

“现在也还是八月呢。”余瑶盯着采苹,此刻温柔的采苹真是好看极了,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一定会为她闪烁的明眸而神魂颠倒吧。

采苹从包里面把“上善如水”再次取出来,她并没有把酒倒到杯子里,而是直接对着瓶口喝着,让酒精顺着开口混混地留如口腔,她在嘴里面含了一小口并未急着咽下去。

上善如水的纯米大吟酿,精米度在50%以下。是清酒中等级最高的酒,在精米的过程中,不利于酿酒的脂肪及蛋白质都被去除了,仅残留下富含淀粉质的米心。而唯是那剔去杂质的澄澈液体是最清香的清酒,才算的上是清酒的精华!

如果说普通的清酒,除却大吟酿,都或多或少,在喝下酒后会残留丝丝古怪的味道。喜欢那味道的人另当别论,像是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一样,若是想体验清酒真正的感觉,必须要把那种味道缩到最小。

此刻采苹所品尝到的清酒,刚刚流入口中的刹那,像是一股包藏着火焰的清澈水飞跃于舌尖。酒并非彻头彻尾的冰冷,在嘴里涌动的第二秒,就能体会到微微地发烫。采苹没有让清酒在口中停留,旋即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第二股热量,飞旋在喉咙间,并不像威士忌或者白酒的那种火热,而更是如同春风拂面的小小温暖,以及期间蕴藏的将要到来的浓烈热量的预言。

很好的感觉,如之前所想的一样,苦涩的回味被压制到最低,只是把酒单纯的味道以及温润的口感提什到绝佳的位置。

采苹喝完后又再次眨了眨眼。

露出了同余瑶品尝这酒时所绽露的如出一辙的笑容。

“真是够暖和的啊,所以才说夏天喝不合适吗!要是留到初春的时候该有都好……”

“哈哈,那么就等到初春再请我喝吧。”

采苹把酒递给了余瑶,离班主任的到来还有段时间,她趁着时间的余裕,跟余瑶说着无关痛痒的家长里短。

她们语速很快,竟乎在着短短的时间里把一个月没说的话讲了大半。

挑段有意义的吧。

采苹:“话说……大姐选的哪个班啊?还有你的那个妹妹呢……之前都忘记问你了”

余瑶:“喔,她们啊!我的姐姐的话应该是在隔壁,不会记错的,她跟我选的是一样的专业,我妹妹也是,而且就在这儿。”

采苹:“真的吗!!哪儿啊?”

余瑶:“往后面看。”

采苹:“……那个头发很卷的吗?”

余瑶:“嗯。”

采苹:“为什么你不去跟她一起坐。”

余瑶:“不是要等你嘛。何况她多大人了怎么还需要我陪啊。”

采苹:“可她一个人看起来孤孤单单的啊……”

余瑶:“这倒没什么,她向来形单影只。说起来其实整个暑假她都看起来怪怪的。”

采苹:“怎么了?”

余瑶:“可能是忧郁症噢。”

采苹:“真的假的啊?你怎么能不看好她……”

余瑶:“当然是假的,只是暑假的时候恐怖小说看多了,然后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晚上我会看到她一个人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发呆。我家的房子的结构你也知道,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采苹:“你怎么不开导开导她?”

余瑶:“那都是我姐姐的事情啊,而且看看恐怖小说而已嘛,少女不都渴望有神奇的事情发生。我妹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平常和我聊聊天都还蛮好的。何况,现在只要我自己不出问题,大家该谢天谢地了,不是吗?”

采苹:“啊,那还真是难为她了……”

余瑶:“是我姐姐吗?”

采苹:“算是吧……也替我谢谢你全家,都那么照顾你……”

余瑶:“哪里哪里。”

采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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