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斑驳的光影零零碎碎地洒在林间碧绿的草地上,凌天凡随着清脆的鸟鸣声睁开了双眼。这一晚他并没有睡觉,只是盘坐在地上修炼,即便修炼也不敢太过投入,一直在小心提防着。他总觉的这个老妪太过神秘,时刻不敢放松警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抬眼向老妪望去。老妪还在熟睡中,只是睡觉的姿势在凌天凡的眼中显得特别诡异,她如同在娘胎中的婴儿一般蜷缩在一起,脸上的皱纹仿佛也少了许多,整个人膨胀了一圈,不再像昨天那样瘦骨嶙峋,现在的她看起来比昨天至少年轻十岁。凌天凡暗暗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使她变化这么大,同时他心中更加肯定了这老妪绝对有问题,昨天讲的事即便是真的,也是经过加工之后才讲出来,很多地方都做了隐瞒。
凌天凡犹豫着要不要趁老妪熟睡之时离开这里,普通人一夜之间绝对不会有如此惊人的变化,要真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被活埋了这么久之后,怎么也会表现的虚弱一点,返老还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即便是高深的战士或者魔法师到了一定级别也只能延长寿命,想要恢复青春也是难上加难。
在经过了激烈地思想斗争之后,凌天凡蹑手蹑脚地向远处挪去,想要逃离这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老妪,就在他即将消失在林间的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恩公,你这是想去哪儿啊?”
凌天凡心里一惊,额头已经见汗。斗气透体而出,将他包裹在内,脚下如同夹杂了风雷之力,化作一道黄光向远方逃遁而去。他在山中生活了一年多时间,对于在森林中奔跑颇有心得,在这里如果他想跑即便是剑师级别的人物也是束手无策、望尘莫及。
凌天凡脚下毫不停顿,而且还不停地加快速度。从清晨一直跑到正午时分,他已经接近了伏龙峡谷的入口处,一口气跑了一千多公里,这才敢停下来歇口气。凌天凡微微喘息着,抬手擦了一把额头如雨般的汗水,心道跑了这么远,老妪又腿脚不便,应该追不上来了。
“吆,小恩公怎么不跑了?不用担心,老身这身子骨还跟的上!”声音一如既往地嘶哑难听,落在凌天凡耳中便如惊天霹雳一般,吓得整个脸都白了,额头豆大的汗珠又冒了出来,不过这次是冷汗。
凌天凡知道这一千多里地人家都跟了下来,自己跑再快也是无济于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冷静下来,看看这老妪到底要干什么。他转过身去,发现老妪静静地漂浮在空中,而且脚下也没有类似于漂浮术之类的依靠,仿佛是凭空而立。她一脸阴恻恻地看着凌天凡,如同猫捉老鼠般的轻松惬意,既然已经暴露,她也就不再隐藏,双瞳恢复了碧绿色,偶有寒光乍现,看得凌天凡遍体生寒。
“老人家,您如此追赶在下,不知有何赐教?”凌天凡对着老妪做了一揖,恭敬地问道。
老妪“嘎嘎”地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嘿嘿,小子你想趁我睡觉的时候上哪去呢?”
“既然老人家您已经安全,我还有要紧事要办,就不再多留了。”凌天凡也是个老戏骨,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的坦然。
“老身昨日让你帮忙寻找一块安身之地,你可是答应了?为何要出尔反尔?!”老妪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显然对凌天凡的解释很不满意。
见老妪已经动了杀心,凌天凡暗暗戒备,将斗气隐藏在体表,随时准备进行攻击。“小子本以为您老人家只是个普通人,所以才答应下来。”凌天凡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现在看来,您是不世出的高人,当然不需要我这个小小的中级剑士班门弄斧了!”
“嘎嘎,小子虽小,胆子不小,竟敢指责我说谎?看在你帮我解除封印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追究了。我碧眼姥姥觉得你小子还不错,今后就跟着服侍我吧!什么时候把我伺候的舒服了,赏你一点半点也比你现在苦练一百年强的多。”
凌天凡微微一笑,接过话头说道:“小子我一向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受到束缚。再者,我虽然实力不济,但也想自己脚踏实地地修炼,不愿借助外力。至于伺候姥姥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看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完成吧,我就不给您老添乱了。”
“哼!哼!你倒是有志气的很,不过我碧眼姥姥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过?劝你还是乖乖地听话,免受皮肉之苦!”老妪怒极反笑。
这老妪两次提起自己是碧眼姥姥,就凭她凭空而立这一手,在天玄大陆至少也是顶级存在,但却从未听韦伯说起过。
话已经说道了这一步,唯有屈服和奋起抵抗这两条路可走。屈服不是凌天凡的性格,他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于是不再搭话,直接取出风雷刃,冲上去迎头劈下。
碧眼姥姥眼前一亮,惊“咦”一声,随意开口问道:“这不是龙傲天那小魔头的贴身兵器吗?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上?”同时她手中也不慢,见凌天凡越来越近,只是轻轻一挥,就将凌天凡击飞出去好远,接连撞断好几棵柱子粗的大树才坎坎停下。
凌天凡觉得胸闷无比,张嘴吐了几大口鲜血才好了些。没想到这碧眼姥姥如此厉害,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击,就将自己打的如此狼狈不堪。同时心中也为碧眼姥姥的话吃惊不已,这个龙傲天当时自己问过韦伯,韦伯也是说不知道,只是猜测此人生活的年代久远,所以被人遗忘了。而这个老妪竟然称龙傲天为小魔头,可见此人不是虚张声势就是活了数千年的老妖婆。
碧眼姥姥见凌天凡默不作声,刚想上前继续逼问,突然间眉头一皱,一抹黑气涌上她的脸部,迫使她不得不落下地面,身形晃了几晃,嘴里地咒骂道:“这该死的封印,竟然这般厉害,一刻都不消停。看来得赶紧找个地方把封印的残余能量炼化了。”
凌天凡见此情景,心里雀跃不已,心里狠狠地诅咒这老妖婆被封印困扰,自顾不暇,那自己也好逃出生天。“咦?对了,封印?什么封印?”凌天凡喃喃自语着,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碧眼姥姥曾经说过自己把她放出了封印。顿时后悔不跌,这老妖婆既然需要别人封印而不是杀死,肯定就是个惊天大魔头,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把她给放了出来。
凌天凡的美好愿望并没有实现,封印虽然厉害,但还没到让老妪手忙脚乱的地步,而她也显然没有忘记凌天凡的存在,左手一伸,一张绿色大网向凌天凡飞了过去,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