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启斋和南城木南城拓父子来到寨子跟前时,天已经黑了,隐约中能瞧出这个寨子的年岁不小了,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腐朽的气息。寨子前是一道青石小路,听小拓说是很早就有了的,走在上面发出啪啪的声响,在夜里传的老远,像是回声一样啪、啪、啪、啪,久久不绝。
来到寨子前,听到寨子里人们的喧哗声知道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睡。
南城木站在寨子前大声喊道:“铁头,我回来了,开寨门。”
南城拓也不示弱,扯着嗓子喊着:“铁头叔,小兰,我们打了好多猎物,都快拿不动了,快出来帮忙啊。”
接着就听到里面先是一静然后许多人的话语四下传开,乱乱的先是烧开了一锅粥。
“是南城家的小娃子”
“是南城叔叔,他们回来了”
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众人从里面走出。跑在最前面的应该是一个小女孩儿,虽然灯光模糊周启斋却瞧的清清楚楚。扎着俩小辫子,明目皓齿,笑着时露出俩小酒窝显得极为可爱,虽说身着衣物简陋,却不掩调皮心性,上来就往南城拓扑去,不顾猎物扔了一地。
“拓哥哥,我还以为你和大叔回不来了呢,出去就是好长时间,害的兰儿担惊受怕。”一边说话,一边嘤嘤哭泣,貌似受了好大的委屈,惹得旁人一阵好笑,就连周启斋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接着后面来了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粗声粗气的说道:“小兰,叫大伙先把东西都抬回去,我可得和你木叔叔好好的喝上一宿。”待走到跟前,瞧见周启斋,就又问道:“这是谁啊?和你们一起回来的,我瞧着怎么这么陌生?”
南城木见状知道铁头起了疑心,怕言语顶撞了周启斋这个前辈,就慌忙答道:“这位前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在……”接着就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显然把周启斋说成了一个得道高人,并且武力值奇高。
这铁头显然是个爽快人,听到南城木说完,就大声说道:“救了我大哥的命就如同救了我的命,今后你就是我虞铁头的救命恩人,来,我们喝他三百碗方才尽兴。”说着就大步向周启斋撞过来,显然是对自己大哥说的那一套说辞有些不相信,瞧着这并不壮硕的身子有没有想说的那样。
周启斋一瞧这铁头来者不善,同时也心存试一试的心态,瞧瞧这寨子里的人们都是什么水准,就暗自摆了个桩等铁头来撞。
南城木瞧见铁头架势,想出声制止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瞧着铁头直直的向周启斋撞去。只听到噗的一声,周启斋后退两步稳住身形,按下体内起伏不定的气血,心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几乎把我给撞飞啊!
然而这铁头却是像撞到了一座小山,接着整个身子倒飞了出去,胸口一阵激荡一口血没有压住吐了出来。虽说吐了口血,却显得像是没事儿一般,滚着身子从地上爬起,口里喊着“痛快痛快,前辈真是高人!铁头我佩服!佩服!”
南城木见周启斋没事,慌忙说道:“前辈莫要生气,这铁头身性嗜武,见到厉害的就想打上一场,心眼不坏,是我们寨子老寨主的二儿子,性子有些野,前辈千万莫要怪罪。”
周启斋见这大汉力愈千斤,心里本就存着试一试的心理,又听到南城木说这大汉是老寨主的二儿子,便说道:“没事,我无妨。”
南城木见周启斋并没有动怒生气的的样子,急忙领着周启斋往寨子里面领,路过铁头时还踢了铁头一脚,骂道:“铁头!还不快去请老寨主,就说有贵客人进寨。”
这铁头挨了一脚却没有生气,急忙朝寨子里跑去,边跑边喊着:“爹,木哥说有贵客进寨子了!”
此时,周启斋和南城木一起走过了寨门,走进寨子里。
放眼望去,瞧见这寨子并不大,房屋却是古朴陈旧,很显然经历了不少岁月。原先周启斋见到的人们此时都已经四下散去,各自回屋休息,只有几个貌似管事的人物急匆匆的向寨子中间的屋子走去。
周启斋看见这屋子时,心下便猜到这就是老族长住的屋子了。这屋子不比其他的屋子大多少,却是挂满了各种装饰品和骨头,毛皮,显得古朴沧桑,别有韵味。
等到周启斋和南城木缓缓走进屋子,周启斋发现这屋子里已经坐着好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老人面部涂满了油彩,望着狰狞可怕却又悠远沧桑,身着一件兽皮外衣,手拿一根巨大的骨质法杖,盘坐在正中央。右手坐着一个面色阴暗,身穿玄色布衣的男子,左手却是一个全身都隐入斗篷中人,瞧不见面貌。周启斋却对这个斗篷人产生了莫名的敌意,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下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全寨子的小头领了,一个个盯着周启斋和南城木两人,在其中周启斋还发现铁头也在其中,不过此时正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要多老实有多老实,与先前见到的那个铁头截然不同。
这老人见周启斋来到,缓缓站起开口说道:“多谢贵客救下南城木、南城拓父子,老朽再此谢过了。不知贵客如何称呼,来此作甚?”虽然老者貌似感谢却好像并没有一丁点的诚意,反倒是像审犯人,好似压抑着极大地怒火,周启斋对此感到诧异,心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南城木并没有告诉自己,或者南城木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在和这父子一路走来反倒是有了一些友谊,见事已至此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便朗声道:“我叫翟齐,原先一直在山中苦修,遇到南城木,南城拓父子遇险就救了两人性命,不知道族长为何问在下这等问题,莫不是猜疑在下吧。”
老者一听,心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顿了顿只得长叹一声道:“翟齐老兄有所不知,我这虞山寨不久即将亡矣。”
南城木一听,急忙问道:“虞寨主,发生了什么事?前不久不是刚把贡品交给六角、木火两寨吗?”
“哎!”老寨主压着极大的怒火说道:“前两天,六角寨寨主南宫霸的独子南宫剑和随从游猎碰到小女婉儿了,随后就带着人到寨子里对我说要定下亲事娶婉儿,看他那神情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了。”
周启斋一听,说道:“这南宫剑也算是少寨主了,和婉儿也算是门当户对,怎么会是祸事呢?”
南城木说道:“翟兄有所不知,这南宫剑荒淫无度,无耻好色,仗着自己有个好爹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儿,婉儿要是嫁给他,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可要是不嫁,我虞山寨又怎么会是六角寨的对手,难不成真要将婉儿妹子推进火坑!”
周启斋一听,心里暗道:“嘿,竟然遇到了这样老套的剧情,也不知道这婉儿是不是沉鱼落雁的容,闭月羞花的色。那南宫剑是不是真的酒囊饭袋,蠢材一个。”
只见屋里众人个个都咬牙切齿,心里压着火!
“怎么能将婉儿嫁给那个混账东西!”
“这些年我们气也受够了,和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
“是啊,总比天天受这窝囊气强!也不知道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呢!”
一时间屋内大乱,有些人竟然想现在就要出去找那南宫剑的麻烦。
“就算打也不能像你们这样乱哄哄的,又能干什么!去了也是送死,既然要去,总得谋划谋划!”出声的是坐在老人右手边那个面容阴沉的男子。
“鹰儿说得对,要和他们决裂总得商量商量!不是意气用事!离那南宫剑来娶亲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看看你们自个都成什么样子了,丢人!”虞老寨主说过后,心里一阵烦闷,不等众人搭话就自己离开了屋子。
“大家都散了吧,这事情明天再议,麻烦木哥代为照顾一下翟齐兄。”那面色阴沉的男子说完话后,众人四下撒开了去,周启斋和南城木随众人也离开了族长的屋子。
“木兄,那男子是?”周启斋问道。
“那是虞山寨的少寨主,虞老寨主的大儿子虞鹰,不过因为为人过于阴沉孤僻,与众人走的较远,不过大家伙看在老寨主的面子上都或多或少的让着他,有时也听他的号令,不过大家伙都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南城木想了想说道。
“那个婉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周启斋好奇的问道。
“说起婉儿,还得谈谈虞山三宝。”南城木随意答道。
“虞山三宝?那是?”周启斋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