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言坐了没一会,就走过来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他走到了周浩言的身旁,便停了下来,一直到快要发放试卷时候还没有离开。周浩言疑惑的看了那士兵很久后,问道:“这位大哥,您这是做什么?怎么抬眼看去,就你一个人呢?”
那士兵一脸严肃的说道:“看守考生。”
周浩言听了,道:“不会吧,这么大一个考场,我抬眼望去就你一个人,你看的过来嘛,要是有考生作弊,你们都怎么处理啊?”
士兵没有回答周浩言那关于考生作弊处理的问题,只是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就这一句把周浩言给搞糊涂了,直到他离开考场都没有搞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士兵只是道:“我只负责看守你!”语落,就再也不说了,任由周浩言怎么问他,他就是不回答。气的周浩言险些暴走,好再周浩言的忍耐不错,才避免了被驱除考场的后果。
周浩言最后落得无趣,便也安静了下来。像其他考生一样,开始在桌子上摆好镇纸,研磨好墨,等待一会考试。
周浩言等了好长时间,发下来的试卷竟然只是一张白纸,纸质比较特殊,正好可以杜绝提前泄题后从外面带进来先前写好的文章。正在周浩言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主考官走了过来,站在贡院内的高台上,打开了手中密封的竹筒,从中拿出了一纸文告。
主考官在文告上看了一会,对下面的考生道:“贞观九年,春闱童生试,科考内容:撰写骈文,可仿古今,不得雷同。科考期间严禁言谈,如有违禁者,逐出考场,登记造册,永不录用。现在童生试第一场开始,时间两个时辰。”
这年纪半百的主考官念完了那文告上的内容就坐上了贡院内高台上的座椅,由于好奇,周浩言盯着半百高龄的主考官看了一会,反正他读文告的时候说不准言谈,自己只看不说没问题吧。可主考官被周浩言看的有些不自在,高声咳了一声。
周浩言微微一笑,低下头开始想自己的文章。他毕竟是从来都没有写过这东西,即便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要他自己写,不得雷同那简直就是开玩笑,他开始感慨素质教育下的儿童多么的幸运啊,他不但不减负,反而每天在周泽平的威压下,死命的读书,当然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走神,但至少没有自己的时间。
现在想想,只要考中了这秀才,那种要命的日子就可以停一停了,到时候在鼓动一下家里其他人,他也就可以到苏州去读书了。等到了苏州,自己想要做什么,那可就自主多了。周浩言自嘲的笑了一下,这没人的管的时候,会感觉可怜,可一旦有人管了,却有感觉少了自由,人啊,真搞不明白。
周浩言在这那是一通的胡思乱想,其他考生已经写了过半,有的还在奋笔疾书,而大多数都开始停笔构思下文该如何写。而周浩言身旁的士兵看着周浩言想,主考官让自己看守这名考生,虽然没说为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似乎已经一目了然,感情主考官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啊,或许是早就知道这个考生一定什么都不会,怕他作弊,提前杜绝。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记录时间的香已经然掉了四分之三,大多数考生也已经作答结束,等待统一上收试卷,此时周浩言才回过神来,他用了这三个小时时间幻想自己美好的未来,当自己功成名就,权倾朝野的时候,回过神一看,才发现自己还在考场。他抬头看了看记录时间的香,一下子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进考场竟然还会走神,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
情急之下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写的了,那他就再无耻一回,自上次小小的修改了一次《王勃集序》后,这次他干脆直接使用王勃的作品,反正这个时候王勃还没有出生,他在心中道了几声对不起后,提笔疾书。一会功夫,做了小小修改的《滕王阁序》就新鲜出炉了。
周浩言前后看了两遍,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在标题处写上——观雨亭记。这一幕让远处一直观看他的主考官和他身旁的士兵都为之疑惑。主考官疑惑的是自己最初对周浩言的感官也许就是一个错误,那小子并没有疯,看他奋笔疾书到最后文章落成的样子都像是极其博学的人;而周浩言身边的士兵却是疑惑周浩言写的东西是不是随便乱写的。
等周浩言落笔以后,不久那炷香就燃尽了,所有考生交了试卷,走出贡院。这也标志着三天春闱的第一天童生试结束了。周浩言心情不错,总算是最后没有叫白卷,而且他相信这篇文章也一定会博得好评,想那秀才不过是轻而易举。如若童生试也有三甲的话,他定是一甲头名,全国秀才状元郎。
周浩言离开了,主考官却惊呆了,他手中拿着正式周浩言的文章。口中一直念念道:“天才啊,真是天才啊。”
他身边的副官问道:“大人,什么天才?”
“你看看这篇骈文,堪称佳作。”这主考官把手中的卷纸递给身边的副官,过了一会,他又说道:“你可知道写此篇文章的考生有多大?”
“大人,您的意思是,他还是个孩子?”
“嗯,看其相貌长相,也只有是三四岁的样子。”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把周浩言当成了疯子,惭愧的自言自语道:“我还差点把这孩子赶出考场,枉我生的半百之年,阅人无数,最后却连一个孩子都看不透,那笑分明就是在笑这童生试的浅显啊。”随后又大声对身边的人道:“我得把此事立即上报,来人,拿笔墨,我要拟折子。”
“大人,就在这里?”
“对!”
三天后春闱结束,周府这段时间里到处都洋溢着一种喜气,虽然还没有放榜,但府里上上下下都认定了周浩言此次必定中的秀才。因为周浩言结束科举考试的那天,他迫于大家的询问,把自己上交了的文章一字不落的又写了一遍,周泽平对其评价极高,梁正文更是每看不厌,赞不绝口。
这日,周泽平休假在府里,没有去官署,他坐在书房里想着自己的幼儿周浩言,顿时来了兴致,刚准备提笔写下一首诗,却听到外面一家丁跑了进来,喘息着道:“老……老爷,喜事,喜事。”
周泽平被打断了思路,扰了兴致,一脸不高兴的道:“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怎么遇事还沉不住气慌慌张张的,如此成何体统。”
那家丁唯唯诺诺的答道:“老爷教训的是。”
周泽平道:“行了,以后可要注意,如果让我在发现,家法伺候。”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吧,什么事?”
家丁一脸高兴的道:“少爷考中秀才了!”
出于习惯,周泽平随口道:“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一句,甚至周泽平都没有弄明吧那家丁说了什么,就已经说出了口。
随后家丁道了一声“是”,便转身向外走去,边走心中边想:“闱结束的时候你还在府里告知所有的下人,一旦有少爷考中秀才的消息就立刻通报,这会知道了消息,竟然装的如此镇定,不愧是当官的,可真能装!”
可他一只脚刚踏出书房,就听到后面周泽平喊道:“回来。”周泽平等家丁又站在了自己的桌案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家丁疑惑的看了周泽平一眼,而后立刻低下头,心中想:“我刚才没有说出口啊”,但还是小心翼翼且有些颤抖的说道:“小的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老爷明鉴啊。”
“没说?那你进来干什么?”
“小的来告知老爷,今天发榜,少爷考中秀才了。”
“真是的,怎么不早说。”
那家丁看着周泽平飞快的消失在书房的门口,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这还他平日里见的老爷周泽平吗?
周泽平急忙的走进的老夫人的院里,他需要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夫人。这周浩言能否考中秀才,可是关乎周梁两家结亲的事情,而这个结亲的决定又是老夫人提出来的,为此,老夫人虽然帮不上忙,但还是操了不少心,周泽平是个孝子。不忍母亲日夜操劳,便想到第一时间通知她老人家。
进了院子见走过来两个丫环,正是平日里伺候老夫人的,周泽平走上前小声问道:“老夫人的身体最近还好吗,不知道睡下了没有?”
其中一个叫萍儿的丫环道:“回老爷话,老夫人中午的时候睡了一会,这会刚醒呢。至于老夫人的身体还,那是没有见好。萍儿这会正要去厨房给老夫人煎药去。”
周泽平道:“你们去吧。”随后就走进了房间。
老夫人侧身躺在床上,正和一个丫环聊天。周泽平走上前轻声说道:“娘,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老夫人道:“是平儿啊,娘这身体就这样,岁数大了,没事。”
周泽平道:“嗯,那娘您自己多注意,孩儿今天来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言儿这孩子考中秀才了,这是上午放的榜。”
老夫人听了心中一喜,连声道:“好好好,今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吃饭,庆贺庆贺。”说罢便笑了起来。
周泽平见老夫人高兴,他心里也跟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