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允几人一听,脸色突变,不敢往后看,只是夹着君宝月童几个加快奔向乾坤帐。
身后的巴皱山哈哈大笑着,仅仅几步,就来到一位拿着大刀的大汉后面,那大汉手下夹着的正是月童!
那巴皱山赶到那汉子身后,举起血枪如若闪电般的戳了去。那汉子似有所感的回身避让,恰好把月童露了出来。巴皱山原本没有瞧见那是月童,只是见这汉子手下夹着个娃娃,跑得慢些才追上杀他,此时一见是那夹着的竟然是月童!当即他双目直欲喷火,不由得手脚加力,手上血枪更急。
那汉子一声大喝,回身一刀劈在血枪上,把那血枪劈偏许多,趁机闪了开来。
华允几个听见这汉子的声音,忙放下几个孩儿回身助阵。
“中典!”华允几人腾起身形,落在夹着月童的汉子身周。
巴皱山看了一下华允五人,微微一皱眉头,放轻自己的脚步,压住自己的怒气边走向月童边说道:“华兄,难不成你真的要这般阻挠我?”
华允见巴皱山走向月童,忙和中典几人背靠月童围着站好。华允应道:“巴皱山,你这般问我可否是瞧我不起?”
“哪里会!华兄为何这般说?”巴皱山一脸的愕然。
“不敢不敢,巴兄!”这华允虽是这般客气,却是一脸的通红,双目中有种羞辱感,声音也是强压怒火道:“我可是如何敢称是巴兄之长?巴兄是如何英勇,如何无敌,如何仁义!巴兄是如何谦而有礼,如何躬而自醒!吾等自当谨以效闻……”
那巴皱山听得此言,自然是十分之欢喜,可脸上还未开笑,便是一头的愠色。这是为何?只听华允接下来说道:“巴兄英勇,一人可敌我等五人,但只这并肩所配,却是那禽兽!这般算来,巴兄也是深感寂寞呀!”
“你!”巴皱山一听愤然张口就要骂道,岂知华允又说道:“你这僵化成这般的有头没尾巴的骚狐狸!你也不瞧瞧我等是如何的人?你若是那沸油,我便是那烧火的柴!你若是那烧火的柴,我便是隔屉的灶!且是不说你我毫毛不沾,不说你与我生于此世,我便是闻一闻你的声味,可只敢腊月里跑肚拉稀!”
“你!”巴皱山一时间只气的银牙咬碎,眼珠欲迸。
“哈哈哈!你只当你打的如意算盘,却是也忘了我等也是彼道中人。这天人之境度了过去,身上剩的真气也就是个五五六六,加上你的狐狸已死……”这华允说着,那巴皱山听得“狐狸”二字,不由得瞪一眼月童:“你若是随意的与我们动手,只怕尚且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便想威逼利诱几个,好让你替你那畜生报仇?是也不是!”
巴皱山脸上一阵青红,脸色变了几变,将要开口说话,只听华允又说道:“我等本来就瞧你不上,方才听得你那般问我,我只当你是没有看清我们兄弟的为人。我这般说,只是替你爹娘教导你。‘启蒙三书’中【上贤表】中说道‘手足也,两肋插刀,头颅热血甘撒之!’这月童小兄弟如若不是为了救我等,哪里会杀了你的狐狸?你还问我难不成我真的要这般阻挠你?不说这小兄弟是为了救我,就是因为他尚且是个半大的孩子我就不能这般放开手去!”
中典几人听的是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点头默允。月童听了不由得一阵心潮澎湃。君宝几人被放在乾坤帐外,遥遥看着这边。君宝正和木子宁一起扶着诸葛文武,听了华允这番话,不由得感慨万分。
“如此浅显之明理,巴兄岂会不明了?可巴兄是明知此事不可为而为之,可真称得上是又仁又义!你这般英勇,倒是让我等好生敬佩啊!”
直到这句话,巴皱山才听出这华允前一番看似是褒扬的话,其实是暗自讽刺他!这般想下来,自己方才还是自鸣得意!心中又是恼又是羞的,一阵血气翻涌,一口气血涌到喉头,却又被他强自按捺下去。身形却是不自禁的晃了一晃。
不远处的君宝等人,见这巴皱山被气得神形俱毁,心中窃笑。而后三人对视一眼,微微发出一点笑意。谁知那巴皱山耳朵尖的很,几人窃笑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下怒声吼道:“你们几个王八羔子……”
话未说完,就见君宝和木子宁再不压制,哈哈大笑起来。巴皱山本来碍于面子不好出手教训小辈儿,这般被君宝几人讥笑,当下只觉得一阵急火从丹田呼的窜进脑门儿,提起血枪就要在君宝三人身上戳几个窟窿。
那华允瞧见,急忙拿言语挤兑他说道:“你也就只敢拿着小辈儿欺负!”
“噗!”巴皱山口吐一口鲜血,脸上却是再无一丝颓然之色,当即提起血枪对着华允哈哈大笑道:“既然当不起我这般称谓,那我就称尔等为猢狲好了!猢狲们!瞧爷爷如何教导你们!”
华允、中典几人听见他骂自己是猢狲,纷纷还他。这巴皱山只拳不敌众口,只一会儿,便是恼怒成羞提枪杀来!
华允几人围着月童,没有后顾之忧,身手洒脱的很。倒是那巴皱山有时打这个,有时打那个,又被他们几个趁机偷袭,加上心中分寸已乱,一时间也是左右支拙。
但可是,可但是,那华允五人每每与这巴皱山一个交手,便是立时噔噔噔退上好几大步,边上五人急忙来救。
华允五人心中又是惶恐又是焦急的,华允忍不住开口幺道:“月童小兄弟!快走!”
中典心中暗忖:这巴皱山度过天人合一之境,实力竟然一鼓作气连过暗劲寸打、暗劲周身两关,迈进后天之境!这手段功力远不是方才能比!方才我等五人与其相斗,这巴皱山身心舒畅、念头通达,又有雪狐相助,尚且战个平手。现如今,雪狐已死,这巴皱山身心已乱,又是曾入初门,真气不及平常之五六,且是战个如此地步,如是等他缓过来劲气,只怕不出几息,我等都要惨死!中典边打,边想对策,一时间急的一头脑的汗水。
中典心中暗自打算着,倒是月童,听了华允的嘱咐,忙拔开步子跑走了去。
巴皱山一见月童逃跑,枪尖噌的一穿,将华允当胸穿死,不顾一切的奔了过来,也不理四周围在自己身上留下疤痕的尖刀短刺。
“老五!”“华五叔!”顿时,一阵悲切的声音响起。
“你个铁打忍哀不能生的衰货!”中典一见巴皱山穿死华允,一刀劈来,嘴里面骂的又是怨恨又是伤怀的。
这华允一死,剩下的四人如猛虎一般不顾性命的冲杀,一时间倒是阻住了巴皱山片刻。那巴皱山见四人极有默契,不由得想起了华允的尸体。
只见那巴皱山脚尖一勾,将华允挑向中典。中典见是华允尸身,明知那巴皱山就藏在其后,却仍是不愿损害华允的尸首,当即弃刀迎向华允的尸首。
其他三人忙来救急,却是只见一道红光杀过,一股子血气爆裂开来,溅了许丞岩威和那个不知名的汉子一身一脸!那巴皱山竟是将华允尸身劈开,以血气来掩护自己的身形!
中典几人来不及哀号一声,就只觉得周身似裂,手脚冰凉!原来是那巴皱山以真气按压几人,而后欲要趁机杀来!
如此情况下,中典腹中左右一憋,张口一声大吼:“叱呃!”伴着一腹的血气喷在刚好赶来的巴皱山的脸上。巴皱山立时就如被击中头部,仰面栽倒。
中典几人怒极而起,掂刀杀来!谁知那巴皱山眨眼之间又站了起来,手中血枪左右一画,顿时将几人尽皆戳伤。
巴皱山指着中典哈哈大笑道:“黄口箅子!你万万没有想到,你这伤心伤肺的一声大吼助我身心舒顺,念头通达了吧!”
中典一听,心中越发后悔。
“就让爷爷我送你们上路!”巴皱山说完,就闻到一股子腥臭之气,瞧见中典几人惶恐的看着身后,不禁扭头看去,只见月童右脚站立,左脚翘起,双手高举呈锤,就似是一只蝎子举着双螯翘起尾针煌煌欲袭!
而其头上三尺之处,有一只青色的巨蝎,摇头摆尾,扑向巴皱山。
一时间,巴皱山中典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个名字。不错,这就是月童梦中的……
“天蝎翘尾!”
“普元一度,天蝎翘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