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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会架你飞

“师父,你敢向腾格里天神起誓吗?”其乐木格朝着天空喊道。

“嘿嘿,当然敢了。两个臭小子,我不骗你们,这里真没有狼窝,而且刚才为师不是带你们飞一圈了吗?方圆十里之内,为师以打嗝保证,绝没有狼群。”晃晃悠悠飘在空中的博鼓上,通天萨满阔阔出朝下方喊道。

“好了,为师走了。”说着阔阔出一提博鼓的边缘便要飞走,其乐木格大急,边挥手边高喊:“师父!等会!等会!这次试炼的任务是什么啊?你这次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啊?”

“为师不看好你们呦!”阔阔出驾着博鼓再次一溜烟飞出了其乐木格的视线。当一丈大的博鼓又一次变成天边的一个小白点时,老疯子的混话也再一次悠悠地飘进了一脸愕然的其乐木格和布和耳中。

布和表情严肃地问其乐木格:“安达,你确实是他的徒弟?不是他仇人的儿子么?”

“……”其乐木格一拉布和的衣袖,边走边说道:“行了,别贫了。以我的经验来看,我们还是赶紧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先观察一下地形吧,老疯子又把咱俩扔到大野滩上,肯定没好事,他说话不能信,搞不好一会又得从哪冒出一群饿狼来。”

“你师父果真这么没谱吗?”布和快步跟上其乐木格。

“差不多,我看他除了在教我博术时非常认真以外,没一句正经话,他说的话,咱得砍掉八成再报着怀疑的态度去听剩下的。”

两人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了一座小山的脚下,只见面前的这座小山非常奇怪,说是山,不如说是一块巨石,一块巨型的鹅卵石。因为这里并不是山丘型草原,而是一片平坦的平原型草原,这里一眼望去,天蓝地绿,分界清晰,一条笔直的分界线环绕在四周,没有任何起伏。肉眼能看到的范围内,只有这么孤零零的一颗巨石放在这里,所以安达二人才直奔这里而来。

“安达,这座山怎么光秃秃的,上面什么都没有呀?”布和的脑子没有身体那么发达,现在什么事情都要问其乐木格,其乐木格知道布和这小子心地善良,憨厚直爽,所以也并没有任何反感,同样疑惑道:“我也觉得很奇怪,这座山感觉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而且看上去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它就像一个鸟蛋一样,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似的。”

“唉,还真是这样,你看,这大鸟蛋的下面还陷进土里一大块,难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先别管那么多了,咱们上去再说。”其乐木格说着解下背着的包裹,铺在地上开始往外拿法器。

“安达,你拿法器干什么?咱们不是要爬山吗?”布和低头看着忙活着的其乐木格问道。

“傻小子,你看看,这山咱们怎么爬,没看是个蛋形的吗?下面小,上面小,中间大。没有向前倾的坡,是向后仰着的坡,我们怎么爬呀?”其乐木格被傻安达问得哭笑不得。

“哦,还真是的,呵呵。那你穿戴法器做什么?难道你也会驾博鼓飞行吗?”

“……”

“安达,我都一直没有见过你的博鼓呢。”

“……”

“安达,你真会架博鼓飞行吗?”布和一个劲儿地追问。

“我会架你飞行!”其乐木格一边穿戴着法服法器,一边开口教训道。

片刻功夫,其乐木格穿戴完毕,拍了拍法裙,整了整头顶的红布说道:“早知道出来之前先跳些博舞了,这还得现跳,都怪那老疯子,也不说一声,饭吃一半就被他拉上博鼓扔这儿来了。”一边抱怨其乐木格一边跳了起来。

现在的其乐木格已经学了另一套简单的博舞,增加了好多扭动动作,步伐上也繁杂了些,可惜还是没有博鼓可敲,总觉得少些什么。

好在现在学会了用胡斯存储法力,其乐木格一连快速地跳了两柱香的时间,感觉差不多够用一阵子了,他才停下来,开始唱起神歌:“忘了吧!忘了吧!听喀喇腾格里的话!算了吧!散了吧!疼痛化作手中沙!呼瑞!呼瑞!”

“嗯?安达,你这神歌好像是丧痛咒的吧?唱这个做什么呀?”

其乐木格没有理会布和,用手轻拂过自己的左腿,又唱一遍神歌后,用手轻拂了右腿,虽然法力存储了不少,但神歌还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对于现在的其乐木格来说。

“天鹅飞来!冰雪消融!花骡马生驹!迎接福禄来!”

“啊?安达,又来?你弄我干嘛?”布和紧张地后退了半步。

“天鹅是祖先!桦树做神杆!呼瑞!呼瑞!呼瑞!”其乐木格高唱完神歌,一掌击在了钉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布和额头上。

扑扑~扑扑~扑扑扑扑~

扑扑~扑扑~扑扑扑扑~

只见布和被这一掌击得突然身体发生巨大变化,脖子猛然伸长到了近两尺,身体前倾,背部一下子钻出了两只近三尺长的大翅膀,白色的羽毛没有一丝杂色,加上身体的宽度,伸展开翅膀的布和竟然有近一丈宽,布和双眼血红,双腿向后一弹,翅膀一收,再一展,眼看就要一扇冲天飞起。

就在布和身体发生巨变的同时,其乐木格并没有停止吟唱,只听他高唱道:“胡日乌斯浇醒你额头吧!阿如温查斯冰凉你的舌头吧,通拉嘎!呼瑞!呼瑞!”

短短的几句神歌唱罢,其乐木格双掌推出,一股法力冲出他的双手,拍向正要飞起来的布和,一股劲风吹过一般,双翼上的羽毛一抖,布和冷静了下来,收回了雪白的翅膀,委屈地看着其乐木格说道:“安达,你怎么又把我变成这半人半天鹅了……”

“行啦,知足吧,没听我师父说过嘛,一百年以前,图腾后裔变身后都不能保持理智呢。直到后来有位职业萨满路过熊王部族时,正巧遇到熊王部族遭遇狼王带着狼群袭击牧区,为了救人,那位职业萨满无奈唤醒了三名战士体内的图腾血液,这才以三只半人半熊的熊人击杀了全部野狼、头狼和狼王。后来那名职业萨满想尽办法想恢复三人的理智,甚至想回复他们的人身,最后终于找到办法,那就是多次使用清冷咒,可惜当这名萨满恢复完两个熊人的理智后,却被最后一个熊人误杀,以至刚发现的解决方法就失传了,好在我师父听说了此事,探访到熊王部族,当时这件事已经时过去了几十年,曾经的三名熊人已经死了两人,一个是因为无法恢复理智,当时便被处死,另外两个一直以半人半熊的身体生活了几十年,老死一人,还活着一人。”

“后来呢?”布和像听书一样追问道。

“我师父跟那个已近垂暮的熊人见了面,询问他当时那位职业萨满怎么让他们恢复理智的,那熊人不知是因为变身多年,还是因为年老了,只依稀记得点片段,不过我师父那老疯子还是很厉害的,从只言片语中发现,当时那职业萨满竟然用得是简单的清冷咒,那清冷咒对于师父来说,可以信手拈来,简单两遍清冷咒后,那熊人竟然蜕变回了一个行将暮年的老人。可以说,直到今天,像你这样的图腾后裔才能享受无痛变身,想变就变,随变随回的待遇,你还不知足?”

“哦?那你也能把我变成熊人吗?”天鹅人问道。

“想什么呢?你可是天鹅部族的,你身上流着天鹅的血液,怎么可能变成熊人呢,我不是把你变成怪物让你去搏斗,是唤醒了你身体里作为图腾后裔的血液,让你有了图腾神的特征,有了凶猛的兽性。”

“呃……明白了。”布和想挠挠头,结果没够着,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把我变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呀?”

“当然是上山啦,来,你抱着我,咱飞上去。”

“啊?你还真架我飞啊?”布和无奈地苦笑道。

“你看着鸟蛋似的山,不飞上去还能怎么上,别废话了,来,抱抱。”其乐木格没等布和抱他,自己就盘在了布和的身上,双腿盘住布和的腰,两只胳膊紧搂着布和长长地脖子,上去就不下来了。

布和身体原本就结实有力,再加上唤醒了图腾血脉,现在虽不能说力大无穷,但跟变身前比,就连臂力和腿力都激增了将近三倍,这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大孩子,所以图腾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布和没办法,一展双翼,“呼”地一下便飞了起来,翅膀轻轻拍打了几下,身体便找到了平衡,尽管还负重了一个其乐木格,但是还是非常轻松地飞翔了起来,围着鹅卵石山绕了一圈,终于攀升到了山顶以上,布和又盘旋了两圈后,慢慢降到了石山山顶。

“安达,你说我们都上来了,我用不用变回人样呀?如果保持这样其实很方便,还感觉到浑身有劲,就是不知道对我有没有什么影响……”

“可能脑袋离心脏太远对你智力会有影响,不过你平时本来也不怎么依靠脑子,这倒无所谓了,影响不影响你身体发育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一点,你要是真打算以后一直这样下去,没事可以上天飞着玩玩的话,肯定会让天底下所有看到你的猎人们手痒难耐,搞不好有个箭法好的,一箭把你射下来给烤着吃喽。”其乐木格故作正经地开玩笑道。

布和听得头上直冒冷汗,赶紧求饶道:“安达,安达,你还是现在就把我变回去吧,一会想下山的时候咱再重新变,别一会真路过个打猎的。”

“拉倒吧,我把你变回去,一会要下山了,还得给你变成天鹅人,到时候我清冷咒万一没放出来或者稍稍慢一点,一把没摁住你,你直接变成鸟飞走了,我可怎么下去?”其乐木格还真比布和想得远。

“安达,你刚才不是给腿施了丧痛咒了吗?蹦呗!”

“……”

“反正你也会接骨,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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