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蔓延到了网际的城下,随着传令兵不断的报告,youyou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王妃自上次一役中失散后,好容易才有了一点点消息,他正准备冒险出城去迎接她,可怎想到才一开城门,便中了敌方主将hwei早已设下的魔法陷阱。令他不仅失去了带出的大批精兵,还使城内的结界破了一个大洞。虽然结界已经补上了,但现在网际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已经完全掌控在了hwei的手里。
因为hwei是个非常优秀的祭司。而祭司就是善于透视和感知的人。
“该死!”任谁都看得出,失去王妃令youyou焦躁。这样的他是无法冷静分析战况的。
见状水兰示意先让所有的传令兵暂停报告继续打探,然后自己披上自打造好以来几乎没有穿过的崭新的战甲,跨步离开了大殿。
她只能祈祷youyou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王妃在身边,youyou的不安会一直积聚。他是不擅表达的人,因此虽然他有能力,却也很脆弱。他从一开始就只对王妃敞开他的心,他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妻子,而她会温柔地承受他的压力,会坚强地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问题。
也因此,如果能令youyou平静的人正是令youyou焦躁的人的话,旁人除了祈祷之外,又能怎么做呢……
走上城墙远眺不知何时建造的幻影群山——它形成的压倒之势容易令士兵们丧失斗志。
水兰的手握紧了手中的权杖。因为她能够看见,幻影之中那片如常的森林里,隐约的兵营。所以她知道,圣影甲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所以她不担心两军战士正面交锋时会失败。她担心的是能够在有了结界保护的网际设下陷阱的hwei的魔法实力究竟有多强。
一周之前传来了尸骨之井亡国的消息,震惊了网际上下。
网际惊讶的不仅仅是失陷的速度,还有那个关于圣影甲带兵将领的传说。
zelto。圣影甲攻尸骨之井主将。王宫第二魔法师。
这个人在这场战争之前驻虹还只有很少人听过这个名字,但那一战后他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大陆。
因为他是独自一人使用魔法毁灭了尸骨之井全国。
由于除了他之外完全没有生还者——不管是驻虹还是圣影甲——使得完全没有人知道当时的情况。包括水兰她们听到的,也仅仅是那里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
(这次圣影甲竟然派了这么可怕的家伙来攻打驻虹……)
(不知道这个hwei又是怎样的角色……)
“现在怎样了?”她问身后的将军紫萧。
“殿下,刚才传令兵来报,神话的援军到了。”
“喔?”水兰精神为之一振,“是谁来了?”
“四将和月舞似乎都来了。”紫萧想了想,“现在就快到南城门下了……要……开门吗?”
水兰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刚经历了一场惨败,现在那四扇门上是否还有魔法陷阱都是未知数,水兰不敢草率,立刻返回大殿报告youyou。
“陛下,神话的援军——”
“……开门。”youyou现在看上去气色还是很差,刚刚的那一点时间明显不足。
“可是陛下,门上也许还有陷阱,我们才……”
水兰还想再说什么,可youyou已不给她建议的机会,下定决心似的打断她:“开门!”
“……是。”她退了下去。
网际的大门发出一阵雷轰,渐渐开启着。youyou穿着象征王者身份的白缨冠服,骑在一匹健壮的战马上,神色凝重地立在刚裂开一条手掌宽缝隙的门前。
开门的士兵迟疑起来,其中站在youyou右下的那名有着一头再普通不过的及肩栗发的士兵突然朝他跪下并用几乎颤抖得听不清楚的声音哭喊着:
“王——!开门的话,我们又会有数以千计的兄弟被陷阱吞噬的啊——王——!!”
四周的士兵中有的已经带伤,半昏半醒地站着;有的刚刚失去了父兄,默默埋下头低声悲泣着。开门的士兵也停下动作,大家都不想死,都祈祷般地看着youyou,正在这时——
“刷”地一声过后,是一记骨头碎裂的闷响。youyou不知何时夺过了旁边同样企盼着关门令下的水兰的权杖,结实地打在了刚才进言的那名士兵的身上,并将他打飞了出去。
“门外是友军!是外援!开门!”他喝道。
士兵们将门完全打开,一阵白雾自门外涌了进来,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捂住口鼻,稍靠后的士兵们甚至有的都悄悄地逃了。
一个水蓝色的影子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烟雾所阻挡时自外掠过youyou的头顶,消失。
少时,雾散开,神话的三万大军在澄清的空气中整齐地阵列着,气势慑人。
为首那名手执天血魔剑的战袍女子上前几步,微笑行礼:“youyou王,神话军来迟了,请见谅。”
“月舞,”youyou也笑了,“你来得正好,我还正在考虑着,有件事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办得到。”
“不用youyou王多说,月舞既然已经站在网际的土地上,这件事我自当尽力。”女子说着,将已出鞘的天血剑微微一颤,霎时十二道红光闪过,网际的南门上有十一处爆裂开来。剑伤处仅剩的魔法之光挣扎着,迅速消散了。然后月舞收剑回鞘,伸手朝身后的大军一挥:
“进城!”
神话三万援军浩浩荡荡地整装进城,一致的步伐声中铠甲的摩擦声都深深地影响了士气低落的网际,并穿过幻影传到了森林中圣影甲兵团驻地的上空。
此时的hwei正坐在有棵硬木的树桩上,在来之前他把紫黑的短发又剪了一些,让自己看上去稍微清爽点,加上穿着就更像个普通的年轻祭司,只不过他的衣服背面,被魔力浅浅地拓上了一个骷髅的图案——那是圣影甲的象征。他百无聊赖地读着由别人自镜屋收集而来的古代文献,他越来越觉得圣影甲的书籍少了,时间一长更突出这一点。于是他只是翻来翻去,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只带了这么一点书。
(早知道这仗是这么打的……)
(我就不会把图书馆留在家里了……)
他想着。
其实这只军队本来由于他在sodiumwing王面前的大力举荐,还有一个武将也被一同派来,但现在暂时只由他一个人在领着,他之所以会让那个人来,就是因为有事要用到。
空气中传来一阵行军之声,他怔了怔,立刻猜到是网际请的援军到了。
(炽天使处有Akiro牵制着绝不会有差错,那么说来……)
(就只有长老大人Pixie所在的神话了呢……)
想到这里,hwei笑了笑。
(早就知道Pixie绝对无法对月舞下手了,兄妹情深呢……)
(不过说起来……王明知道是这样还是坚持要Pixie负责攻打神话……)
(……真不明白那个sodiumwing到底在想什么……)
“让探子去看看网际的情况,啊……回来要记得报告。”hwei漫不经心地对不远处巡逻中的士兵下令。
虽然他是祭司,可以通过各种方法自己察看网际的情形,但是他不喜欢这样,因为这场战斗对他而言不过是执行任务。从他放任战况不管看来,他或许是希望能这样一直拖到战事结束。
一般来说,hwei身为圣影甲王宫的宫廷祭司,是不会被派出来领兵的。但这次sodiumwing王似乎有什么特别打算,攻城总帅的安排十分令人费解:擅长封印之术的网际交由不善主攻的hwei带兵;月舞所在的神话由溺爱妹妹的Pixie带兵;不好战的炽天使由保守派坚持骑士道也就是只杀强者的Akiro带兵……似乎只有一夜之间便灭掉尸骨之井的zelto比较像有打仗应有的作风——对待敌人不论老幼一律杀无赦。
hwei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毕竟zelto完成了对炎神Phoenixwarlord之影的召唤……魔力都增加到什么程度了啊……”
“背后说人小话的家伙该在广场上倒吊起来暴晒上三个月。”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hwei一愣。
“zelto?”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圆场,让年幼时的玩伴听到自己在抱怨总是会令人不好意思,“尸骨之井那边呢?”
“早就是废墟了。炎神之影真厉害——在消耗我的魔力和体力方面也很厉害。所以到现在我才过来看看。”男子作简单的修行者打扮,拿着一根极为简陋的法杖。
但贫穷的行头绝不掩盖他天生的气质——不是贵族,而是战士的气质。
“日后驻虹的人很快便会重建那儿的吧……”
“你脑子坏掉了吗?炎神之影令那一国所有的地方都持续着可怕的高温,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有余了吧?刚开始那几天还会下些小雨,到后来干脆连水的魔法都很难施展了。”zelto俊美的脸庞被散下来的灰色长发给遮住。那是很深的偏棕灰色,看上去有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灰,“现在那一带已经完全沙漠化,连骆驼了仙人掌都会干死的沙漠。”
hwei盯着眼前的人兴致勃勃地数战绩,他比起zelto来,只是个喜欢安静看书的人而已。
好半晌他才呼出了一口气,拍拍zelto的肩道:“果然是会耍小聪明的天才。可是你总这样不知节制地在他乡使用魔力,就要千万小心别死了。”
“我不会背叛圣影甲的,需要的时候随时回去就好了。”
“……你的话,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背叛了。”
hwei开玩笑地说着。
“这个玩笑真是恶劣啊……”
“谁让你这么强大,强大到我都不能相信你在几年前还总和我抢食物输掉然后拼命哭的小子……”hwei笑笑,“不过再强大的人,也总有失手的时候吧……”
zelto的法杖瞬间抵住了他的喉咙。
他淡淡看了看距离少许便会切断自己脖子的杖尖:“你想怎样?”
“我想请你看样东西,是在路上捡到的。好东西喔——”
zelto明明笑得像个孩子般天真,却令旁人不禁毛骨悚然。
由于神话军的支援,网际迅速恢复了士气,因此youyou也暂时得以恢复,放下了脸上的急躁,显出平日对那些唠叨之至的贵族们时老狐狸的模样。
“月舞,神话的王连你都派出来,就是说神话方面已经解决了?”youyou将神话军交由水兰安排好,便请月舞等人上了大殿。
此时的月舞已经卸下了战袍,换上了轻便的外套。刚才只是为了表示对youyou的尊重,其实她即使是在战场上也是从来不穿那种厚重的东西的,那只会影响她无人能及的速度。
“王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神话有王亲自守着,不会有太大问题。”月舞这么说,微微笑着的脸下却隐藏着一丝犹豫。
youyou放心地一笑:“难为你了,月舞。”
神话之战中月舞以自己为人质胁迫Pixie退兵以及现在她亲自带兵支援网际,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背叛从小照顾她长大既是兄长又是父母的Pixie。这样做之前,她并不是毫不犹豫,因为对于那个处于敌对立场的并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她是从心底尊敬和爱慕的。
自两军开战以来,她虽然不曾动过背叛神话的念头,当知道了攻打神话的统领就是Pixie时,她却是无时不希望与他刀戎相见的那一天千万不要到来。然而这个问题她终究还是被迫那样直接地选择了。此时此刻的月舞,在面对了Pixie那复杂表情下那一声“退兵”令后的回首之后,她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候能像现在这样渴望战争结束,渴望得到和平。
因为只有在和平的日子里,她才可以和Pixie做一些说说话之类再平常不过的事。
所以youyou那一声仿佛知道了她所有疑惑和不安的问候似的话,令她的心里对眼前这个实质上的驻虹之王更加效忠起来。
大殿上弥漫着一股轻柔的沉默。这时,水兰回来了。
她走进来,执起月舞身后那四个俊俏的少年少女中,握着小小金色纺锤,一身可爱粉红色洋装的猫耳金发女孩的手,温和地笑着:“哎呀呀——你就是神话四将中的润了吧?上一次见你,还是在选将的大会上,那时神话的王就说过,这孩子一定会选上的。现在已经长大了呢……已经够强到亲手保护驻虹了喔——”
润的脸红红的,细细应了一声:“嗯……”
水兰依然握着润的手,转头看着另外那三位将士:“魔月小姐我认识,可其它二位是……?”
月舞接道:“水兰殿下,另外两位分别只是副将,皎杰及曦雾因为刚好有任务在身不在国内,不能亲自前来,还请兰殿下和youyou王见谅。”
“那两位太客气了。”youyou说道。
他知道当时因为神话和网际双方的要员都在,陷阱都已经自动集中在那扇南门上。如果不是当时那阵迷惑使其暂时固定并延迟了效果的魔法的雾,也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而那阵魔法雾,就是没有到场的两位将领给网际的见面礼。
“youyou王,有件事……”月舞沉吟了一会,“方才我的剑只打破了十一个陷阱,按理算似乎还有两个逃掉了……”
水兰已经坐在月舞对面的那个位置上:“其中一个已经在东门出现过了,还剩一个……潜伏在某处。”
其实虽然hwei上战场的次数不多,但他具有一流的反应力和判断力,绝对足以胜任攻下网际的任务。但无奈他当了多年旅人之后,磨掉了不少戾气。现在只要没人去招惹他,他绝不会去主动找麻烦。而碍于sodiumwing的命令不得不站在这片战场上的现在,他依然不作主动攻击,只是在网际王城上设下了十三个魔法陷阱,然后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做法。不过你总得在树下撒些饵食,否则兔子是不会乖乖出现的。”zelto那样说着,把一头雾水的hwei推进了他刚刚吩咐架好的专门用来软禁的帐篷里。
那儿坐着一个女人的背影,华丽的衣衫却丝毫不显庸俗的贵族女人,她正在以高雅的方式自斟自饮着一种很浓的茶,令帐篷里飘满了茶香。
hwei一怔,然而仔细一看下发现那女人的手——那不似普通贵妇人的手那样注意保养得白净柔嫩,反而显得很有力,让人一目了然她一定是个努力的战士。
他脑海里立刻判断出那女人的身份。他迅速退出来,也把zelto扯了出来。
“你从哪里找来的?”
“路上捡的就是在路上找来的嘛——”
“我问的是为什么你会在路上捡个女人回来?”
“当然是因为她有魅力啦——”
“网际的王妃?”hwei虽然开门见山地直接,但语气依然是半试探地质问,见对方满不在乎的脸,他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你所谓的饵食?”
zelto“嗯”了一声。他看着hwei表情复杂的脸,两人间一阵相视无语之后,他缓缓地说道:“战士在战场上只有胜利和败北两条路走。而且,你别忘了,sodiumwing给你的时间。”
身为地魔一族发源地的圣影甲,孕育了地魔一族源远流长的独特的魔法文化。而地魔们作为魔族,强大的魔力背后一定有着相应的地域条件限制。因此尤其是精通魔法如hwei、zelto之类离开了圣影甲一段时间后便相当于失去了魔力源的保障。如果在这种状况下还要不断使用魔法的话,其身体就会如同被拔起的草、被扯掉的树叶那样,最后可怜地死去。
zelto他们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死去,所以sodiumwing派他们出来的时候特别给了他们每人一段长短不一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即使身在它乡,也如同还留在圣影甲一样,不会断了魔力之源。
hwei一凛:“……嗯……这也对,时间不多……”
原先言谏youyou不要开城门的那名士兵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兵营里因重伤而动弹不得。突然门外一阵器械落地的声音,他才一愣的工夫,youyou就已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的伤严重么?”youyou问道,微带关切的样子。
那名士兵受宠若惊地从床上爬下来,可youyou立刻扶住他。
“伤着就不要罗嗦这些了。”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泰利,王。”
那是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
不知是否因为先前情势紧张而令youyou没有注意,现在他突然觉得心里对眼前这名普通不过的士兵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你……不是网际的人?”
“王,我原先来自镜屋。”泰利答道。
(难怪口音有些奇怪……)
镜屋还保留着最初的语言,大部分的文献资料都必须通过那些古语去解读。
“王?”泰利心里有所预感,这次youyou特别来探望他,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打伤他而来慰问,一定会有什么任务,需要交给他去办。
“如果是镜屋的话,魔月将军也是。你有空多去请教她吧。”youyou说道,然后站起身,“那么你休息吧。”
(就在最近了吧……)
泰利猜测着。
youyou出了兵营回到王宫,天空因hwei设下的二重结界而灰暗着,就像zelto。
那个一夕之间毁了尸骨之井的可怕男子,通过透视之术看到的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分不清阵营的烧焦的尸体,只有他一人是活着的。灰色的长发散在上腾的热空气中,就像坟场上的旗帜。
(圣影甲……)
(王妃啊……)
(你可好么……)
(现在……)
他已习惯了在疲累时靠着王妃躺下,暂时像他们认识的少年时代那样轻松地闭上眼,倾听自然中风扬起草屑、以及虫子关门的声音,倾听对方的心跳,感受对方尽心尽力的扶持,然后当他站起来时,便能自信地把整块大陆的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而王妃她一定会站在他的身边,对他微笑。
youyou心情不知不觉沉重起来,水兰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放下手中的地图,轻声问:“陛下?”
“水兰啊……”
“在,陛下的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吗?”
youyou挥挥手,那样的休息只能成为恶梦的乐园而已:“水兰,你觉得泰利怎样?”
“泰利?”水兰有点陌生,突然又想起什么来。
“嗯,就是他。”
水兰知道youyou在想什么,她笑了:“那个人虽然是从镜物来的异族,但他有超越一般士兵们的勇气和胆识,敢于牺牲,我觉得是个可以用的人呢。”
“唔……异族……是人类吗?”
“是,同我们一样。而且能接下陛下一杖后还能动的话,说明他的身体素质非同一般。”
“嗯……我很想去相信他,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他的身上有一股不协调感。”
“不协调?”水兰一愣。
“唔……”
“要不然,请魔月将军去看看?”
“也好。”
魔月欣然前往,但她也像水兰那样,并未发现泰利这个人有什么不妥。
“那名士兵有很强的力量在体内尚未发掘,如果稍微加以培养的话,一定是一员将才,就这么埋没的话,太可惜了。”
“是吗……那是我多心了……”youyou喃喃着。
于是在魔月和水兰的大力推荐下,youyou打消了疑虑,再次走进了泰利的军营。
泰利的伤已经康复了。
(真是很强的恢复力……)
连youyou都忍不住赞叹。
虽然在之前youyou已经一再分析过会产生不协调感的原因,他认为或许是对于地域差别而不由自主产生的隔阂,与魔月接触了一阵子之后应该就会消除。可是一见到泰利,那股不协调感又出现了。
(这次不仅是不协调……)
(有杀意……)
“你……”youyou还没有开口,一抹蓝色自泰利的影中冲出并迅速欺身到youyou眼前。
那是一个少年,一个一袭海蓝刺客装扮的少年。
youyou连忙后退一步,闪过他不知何处抽出的匕首。但胸前还是被划破了一大片,鲜血渗出了空气,迅速消失。
(“风神的慕刃”——?)
传说中只有用风神雪哀的泪所打造出的神器“慕刃”,才能令目标物被风打散而消失,youyou确信自己方才绝对是已闪躲开了那匕首的,但身体却又有实实在在被切裂开,这至少可以确定那柄不是普通的匕首。而世间又没有任何一件武器能像慕刃那样,噬化伤口却令受伤的人丝毫感不到疼痛,并且会在挥动过的剑道处,形成气流的漩涡——除了风之慕刃外,纯技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样的。
所以youyou瞬间在伤口处加了一层封印阻止伤口噬化,然后伸出左手抓住再次刺出的少年的右手,并在他动作停止的那瞬间将右手早已结好的结界打进少年的额头里。风之慕刃受到结界的影响而自动脱离了少年的控制,就那样悬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安详的鹅黄色光芒。
虽然因为中的结界而暂时被封了魔法,但少年的行动力还在,他并不逃走,而是伸出尚可活动的那只左手,以一记利落的手刀朝youyou的伤口处砍去。
一声尖锐的金属的摩擦声。
泰利手中紧握的剑准确地刺穿了那少年护腕的打造缝隙,将少年的动作完全停止了下来。
youyou一怔,原先那种不协调感此时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