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到了街口,突然有一种心悸,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自己就是说不上来。蓦地,他一眯眼看向了街口处一威严男子,是的,那一双眼神,就那样盯着他,但他却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黑风本能地一蓄真气,就保持着步伐那样缓缓向前走去,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一股杀气锁定了,只要自己一乱动,必然会遭受到致命的一击,他甚至都没有敢出声和站在那男子身边的林奇打个招呼,虽然他感觉似乎大哥的情绪有些不对!
十步,九,八…
刘建默默地计算着步伐,脸上隐隐有了笑意,那是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他的感觉是对的,从黑风在大道上出现,就一直处在他气机锁定之中,只要他有一丝动作,必然遭到自己雷霆万钧的一击…,近了,近了,他的手摸上了腰间的破浪刀。
黑风全身功力默运,他其实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他想弄明白也是不能,但那股有若实质的杀气却是真实的。他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人摸刀的动作,很自然,无一丝可利用的机会,绝对是个高手。黑风突然头上冒出了汗,他突然想到了怀里的孩子…。
“糟…”
一道刺眼的刀光从空中划过,隐隐有风雷之声,那气势如江水奔腾,一往无前,正是刘建的破浪刀出鞘了。他一出手就是自己的绝学破浪诀第一式,江河奔腾。他从小在神炎大陆天通河练刀,十年小成,感江河顺流之气势,创出这江河奔腾,借江河直下的一往无前斩敌于前。
黑风心念方动,就知要遭,果见一道匹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自己当头劈来。好个黑风,只见他单臂一振,一手护着怀里的孩子,双脚一点,如一只腾身而起的苍鹰,在空中一个旋身,堪堪躲过了这必杀的一招。
“好身法,看我的江河断流”刘建破浪刀直接在空中顺势横转,长身向黑风攻去。
黑风感觉整个身体似乎落在了江水之中,才被水流冲着向下急落,又被一股漩涡旋转着向四面拉扯,似乎要被撕扯成两半。就这两招下来,感觉自己一口气血不畅,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这刘建端地了得,不愧是南王身边的侍卫统领…。”林奇,睁着眼看着眼前的一番恶斗,心里真如热锅上的蚂蚁,“看七弟在那刘建破浪诀的攻势下,如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唰…,啊!”一声惊呼,场中的两人骤然分开。
刘建冷冷的看着对面满身是血的黑风,“你在我的江河断流之下支持下来,倒也真有几分实力,如果你不是抱着那个孩子,或许你还有点机会,可惜…,你是个真正的武者”,刘建一顿“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接我的破浪诀第三势:江河倒卷吧”说完,不再言语,整个人气势一敛,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气息。
黑风单膝跪在地上,满身血污,不停的喘着粗气,握刀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此时那孩子右脸之上,有一道寸长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鲜血。“对不住了,孩子…,没想到,到头来,我们倒作了个伴”
黑风挺直了腰,看了一眼远处的大哥,他有太多的疑问,但现在都不重要了,他看的出大哥是着急着他的。他微微一笑,对着远处似乎整个人都消失了的刘建轻声说到:动手吧。
“记住,我,南王府,刘建。”说完,刘建就那么缓缓刺出一刀,看去就像一招剑势,很缓慢,至少在外人看来是那样的。
刀势突然转快,只见漫天都是刀影,如江河倒卷,气势如虹。又如云舒云卷,轻飘飘的不着痕迹。
“没想到,没想到,那刘建的刀法竟然到了如此境界。”林奇悲怆的闭上了双眼,我的七弟啊。
“叮…”一声沉闷的金铁交击声传来,紧接着一声闷哼。
然后归于了平静。
林奇睁开了眼,“咦!”他没有看到那惨不忍睹的场面,看到的却是那刘建此时默默的注视着街口远处的那片雪白的树林,那破浪刀竖与身侧,刀锋上向下滴着鲜血,在雪白的地上,很刺眼。
默立良久,刘建眼里似乎有了什么明悟,也不做声,收刀归鞘,几个闪身,消失在了平乐镇上,远远一声命令传来,“撤离回府…”
光阴似箭,转眼五年过去。
神炎历3026年,天下大旱,官府赈灾不力,导致神炎各地饿殍遍野。天下一片大乱,各路群豪纷纷揭竿而起,而这其中势力最大,影响最深的要数在天通河下游,靠天横山脉起事的神鹰教。据说这神鹰教全是由苦难的民众组成,军纪严明,不滋事,不扰民,深得民心。教主无名,听说只是个传说,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但在神鹰教,那就是正义的化身。
天蜀山脉,群狼谷。
清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洒在群狼谷里碎了一地。到处传来一片幽幽的虫鸣。
“嗷,嗷,”突兀地,谷里传来几声狼嚎,远远望去,正见一高一矮两只狼错身站立在群狼谷的啸狼崖上,对着早晨初生的太阳长啸不已。那一高一矮的两只狼甚是奇特,高的头上一圈金色的花纹,在阳光里闪着蒙蒙的光晕。而那只矮的头顶竟也有一圈花纹,却是银色的。
可是最为奇特的却是,在那两只狼的旁边竟趴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全貌,他居然也学着两只狼的模样,昂着头对着天,长啸不已,只不过声音甚是怪异,但却是真正的狼语无疑。
那金狼似乎听懂了那狼孩的意思,转过头两声低啸,那头银狼竟低下身子,让那狼孩爬到了自己的背上,隐隐间从银狼的眼里能见丝丝的怜爱,真是奇了,那种眼神绝对是一位母亲才有的。
两头狼转过身,缓缓的下了狼啸崖,消失在了群狼谷的密林里。
这金银二狼,正是这群狼谷的头狼,而这狼孩也正是当时孙家庄失去踪迹的婴儿。金狼当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遂把孩子衔回了群狼谷,凑巧,当时银狼正生产,遂以狼奶为食,从此就生活在了这群狼谷。这一来二去,春夏秋冬,五个年头过去了,这孩子成天和狼群一起出没于山野之间,不识人语,也不正常行路,倒是学着狼的样子学会了狼语。懂得于狼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