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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选择

艾米丽公主推门进入大厅,一身淡粉色的百褶裙,裙上镶嵌着细小的水晶颗粒,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闪闪生辉,让她整个身体被包裹在一层细小的星光之中,仿佛精灵落入凡间。艾米丽公主将紫色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细长而迷人的脖颈,她过去圆圆的鹅蛋脸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细长而标致,她那双有着浓密睫毛的紫色眼睛,在今晚的舞会上流露出一种成熟魅惑的光泽。过去艾米丽公主脸上让艾尔心动不已的俏丽的小嘴唇,依然微微上翘,现出俏皮的弧形,俏丽可爱。艾米丽公主那因年龄增长而越发成熟的身体,配合她那庄重高贵的气质,散发出一股慑人心魄的魅力。当艾米丽公步入宴会厅的一刻,连乐队也停止了演奏,在场的宾客的目光都被这迷人的女孩夺去了焦点。

走在公主后面的是穿着整齐礼服的奥维德王国的几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包裹着黑色头巾的男孩。

艾尔今年已经十四岁,脸上的稚气已经渐渐退去,而眉宇间的成熟愈发明显,他那双褐色的眼眸随着年龄增大而更加深邃,而这层深邃中更透着一股强烈的忧郁。他穿着一件笔挺的礼服,礼服紧紧包裹着他紧实的肌肉,衬托出他匀称的身体。如果不是走在前边的艾米丽公主太过光彩照人,艾尔在这宴会上也能吸引不少贵妇人怜爱的目光。

艾米丽公主穿着高跟鞋缓缓步入大厅,音乐再次响起,人们又回复到刚才的状态,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但是注意力不时停留在艾米丽公主美丽的身影上。有几个年青的贵族凑上来围在公主身边,踊跃地作着自我介绍,公主微笑着将戴着粉红真丝手套的手递上去,几名贵族青年如获至宝一般贪婪地吻了吻公主的手背。随后艾米丽公主婉拒了这几个人跳舞的邀请,转身将手搭在站在公主背后的艾尔的肩上,艾尔稍感惊讶后,将手环在艾米丽公主纤细的腰间,两人踩着节奏滑入舞池之中,留下这些贵族青年嫉妒的目光。

宴会厅的一角,有一个被几名贵妇人围住的少年,少年一头顺滑的金发,在水晶吊灯的灯光中熠熠生辉,比黄金更加闪耀,一双明亮的绿色眼睛,满含笑意,一副俊美的脸孔永远挂着如水的温柔表情。这正是威尔诺亚的王子里昂。里昂王子在这几年间成长得愈发成熟,个子高出艾尔一头,其俊美的容貌早已传遍了圣教联盟各国内那些名媛的闺房。此刻,里昂的目光没有注意面前几位围着他说笑的少妇,而是投向了舞池的中央,投向美丽的艾米丽公主身上。

今年是少年们在圣殿学习的第四年,年满十四岁的他们,早已注意到随着身体成长而带来的情感上的微妙波动。

艾米丽公主和艾尔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两个人都是如此的相貌出众,光彩夺目,使一同在舞池中跳舞的贵族感到自己置身在一个耀眼的光环之中。两人踩着自己的舞步,不顾旁人惊艳的目光。

一曲慢舞结束,音乐稍停后又响起,紧接着的是一首激烈的舞曲!艾尔拉着艾米丽公主再次踏入舞池,两人随着舞曲快速地在舞池中央转圈,周围的华丽的一切显得如此迷离。

这时有女士邀请里昂跳舞,里昂欣然应允,也加入到舞池中去。几位年轻人在激烈的舞池中时而擦肩而过。里昂的眼神一直盯着艾米丽公主,看着艾尔和艾米丽公主两人如胶似漆,心痛不已,但他还是表现的照常的温文尔雅。

搂着艾米丽身体的艾尔,此时看着身边这个美丽的少女,嗅着她那秀发散发的香味,还有少女柔软身体那微妙的触感,伴着舞步那醉人的旋转,让艾尔心神荡漾,脸上一阵绯红。

激烈的舞曲结束,艾尔拉着艾米丽公主在一旁休息,大殿里的贵族们此时都注意到这个包裹着头巾的男孩,都不约而同地在打探这个形似萨卡族的男孩的身份。

里昂微笑而有礼貌地摆脱围着他的几个少妇,快步向艾米丽公主走来。

“艾米丽,你今天真是光彩照人!令人神魂颠倒!”里昂眯着迷人的双眼,对着艾米丽公主说出由衷的赞叹。这几年来,像这样直白的恭维,里昂已经不知道对艾米丽说过多少次。

“王子殿下!”艾米丽将尾音加重,着重腔调了殿下一词。然后将纤细的手臂伸向里昂,里昂抬起手来优雅而深情的吻下去。

“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你可以这样无礼的直呼我的名字!”艾米丽公主故作生气地说。

“美妙的声音!”里昂笑着说,这个笑容可以迷死全世界怀春的少女。

“里昂!”艾米丽公主提高音量。其实四年的相处下来,让这些来自各个国家的孩子们的关系早以拉得很近了。

“好吧,我道歉,不该用这种轻佻的语气。但是你还是得允许我称呼你艾米丽。”里昂停止那种轻佻的语气,但仍然微笑着说。

“好吧,看在以后我们再不不会见面的份上,就特许这一回。”艾米丽说,同时手紧紧抓了艾尔一下,让他不要傻站着。

“哦,真是决绝的语气。不过我认为我们以后还会见面,但不是以公主与王子的身份,而是女王与国王的身份。”

“王子殿下!”艾尔出声道。

“这不是艾尔吗?抱歉啊,没有注意到你,主要是艾米丽今晚太过耀眼了。”里昂眯着眼睛看着艾尔。

“那或许你应该找医生好好看看你的眼睛是否有什么问题。”艾尔回击。“公主明天就要回国了,但不是继承王位,你这样说是想诅咒她的父亲吗?或者你在诅咒自己的父亲呢?”

里昂的笑容有点僵硬,但随即说道:“未来的事不可预料,但可以预料的是未来我跟你再见面的时候,你就没有机会这样平等的跟我说话了。”

“对地位的争执啊,真不像你的作风,里昂王子。我累了,想和艾尔单独出去走走,请您不要跟来。”艾米丽用手掩住嘴巴,轻轻打着哈欠,表示对这两个男孩的无聊争执感到厌倦。

里昂王子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

艾米丽公主拉着艾尔的手快步走出大厅,中途躲开一些想要巴结她的人,艾尔回头眨着眼睛冲里昂做了个鬼脸,让里昂气得七窍生烟。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众人的艳羡中走出大厅,这样手牵着手走路已经成为了他们四年来的习惯,但也仅止于此,懵懂的少年和少女,感到这样手拉着手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四年的时间,让双方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然而明天东方第一缕阳光射下之际,少女将启程回到奥维德王国,两人共同的家乡。这次奥维德国王只要求自己的女儿回国,其他奥维德的小孩将继续留在圣殿学院学习,直到两年后毕业,获得教皇的圣殿侍从的认证。今晚是他们短暂分别前的最后一晚。

两人离开大殿慢慢地散步,走到一处幽静的花园,外面的空气相比舞池清新不少,但温度也低了许多,早春的寒气让艾米丽公主打了个寒颤,裸露的香肩轻轻抖动了一下,艾尔脱下外衣,温柔地披在艾米丽肩上,艾米丽对艾尔投以感激的眼神。无言中,两人的眼眸交流早已百转千回。

夜色,群星闪耀,弯月羞答答地隐在轻薄地云层中。

两个人走到花园里,静静地看着天空中高远神秘的繁星。

“艾尔,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艾米丽公主率先打破了沉默,即将离别的痛苦充盈在两人心间。

“有什么可说呢?你是公主,未来将要继承奥维德的王位,成为女王。而我,只是一个来自林海村的平民而已。”艾尔叹气,四年来,他常常感受到这种地位产生的巨大隔阂。

“如果我不是公主呢?”艾米丽公主深情望着艾尔。夜晚的星光,让艾米丽那姣好的面容增添了一层神秘而魅惑的神彩。

“请您不要这样。”艾尔转头过去,再看着艾米丽公主那美丽的脸庞,他害怕自己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此刻,他内心极度的混乱,四年来,那种神秘而幸福的感情在艾尔心里越来越膨胀,如果艾米丽不是公主的话?他们之间或许能……,艾尔不敢再想下去,这是一种自私而可怕的想法。她是公主,而他将是她的骑士,仅此而已。

“我明天就要回国了。”艾米丽公主听到失望的回答,幽幽地说出令人心痛的话语。

“我知道。”艾尔回应。表情冷峻,但内心却忍受着一种煎熬。

“你会想我吗?”艾米丽公主忽然问道。

“会的。”艾尔回答,他确实会,但平淡的语气让人感觉这是礼貌性的回应。

“艾尔啊,真是像你的回答,成熟而冷漠,你要是有里昂一半的热情多好。不过那样我倒不确定我会怎么对你了。”艾米丽公主格格地笑道,总是那么温柔而善解人意。

艾尔看着艾米丽公主落寞的神情,眉头紧锁。

“对了,你会怎么想呢?是骑士对主人那样的想?还是男人对女人那样的想?”艾米丽忽然问道,一双紫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孩。

艾尔迟疑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除了地位的差距,他内心还隐藏着一个秘密,他的红发,这个被世人诅咒的印记!他不能对艾米丽公主抱任何的幻想,同时他也不想让公主对他有任何的情愫。

“是骑士……”

就在艾尔下定决心这样作答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将手捂在艾米丽公主嘴上,从背后将公主拦腰抱住。三个同样的黑影从周围的树丛跳出,将公主抬起向圣殿的出口跑去。

这一变故来得极快,艾尔还没来得急反应,眼前自己心爱的女孩竟被人抱走!艾尔大喝一声追了上去,这时风声一响,黑暗中一把匕首划过,艾尔急向旁边闪躲,一个人影从他背后袭来,挡在艾尔面前,他的手上反手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

艾尔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礼服的腰带旁,空空荡荡,他这才发现,自己将空手面对这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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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女王:艾米丽是奥维德国王的独女,根据圣教法,拥有第一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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