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当时王平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累,回到家就早早的休息了。直到警察把他带走,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警察把他带走后,审讯的时候问他:“为什么要私放外国人入境?”他还觉得挺委屈,还强烈的向警察抗议那是对他的侮辱,他绝对不会随便放过一个不合手续的外国人入境的。警察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把他值班那天所审查的所有的外国人的护照都给他看了一遍,他一下子就懵了,因为其中有四份护照明显就是伪造的,他并没有拒签,而是同意放他们入境了。
王平当即就表示这不可能是他签的同意,他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王平虽然这么说,但当时他内心却明白,这四份文件确实是他签的。但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伪造的文件,他会签同意呢,王平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在当时是怎么想的。
但警察并不相信他的解释,而是直接调出了当天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得很清楚,当那四个外国人出示了这四件护照之后,当时负责审查的王平看了他们那四个人中好像领头的一个老人一会,就直接签署了同意,把四个人放进了海关。看了录像,王平还真是无话可说,只好无奈的表示无话可说,警察也把他关到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告诉他等待处理。
但是很奇怪的是,警察关了他几天,并没有继续进行审问,更没有刑讯逼供、虐待等情节,除了不让出来,倒是和住旅馆差不多。直到今天早上,还是带走他的那两个警察把他提出来告诉他:“事情查清楚了,和你关系不大,你可以回家了。”然后就把他放回来了,只是警告他,无论什么情况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王平觉得很奇怪,但又不敢多问,就直接回家了。
他一回来,洗了个澡,就给我打了电话,因为被警告了,不能把事情说出来,他只是想谢谢我。但没想到我带着那个砚台。
我很奇怪啊,这里边的问题太多了,既然查的那么清楚,就是王平签署的那四份伪造护照,怎么又和他关系不大呢?这是什么警察啊,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连个理由也不给,还不让说出来?还有为什么王平会忽然变得精力充沛呢,又为什么出事那一天忽然又神情疲惫呢,这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再有就是这件事和那个砚台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王平一感觉到我带着那个砚台就肯把不让说的这一切告诉我呢?最后还是以前那个问题,这件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原本以为王平讲完了他的经历,事情就会明白了,可现在我倒更糊涂了。到不光是我糊涂,就连当事人王平自己也糊涂,所以他肯把这件警察不让说出来的事告诉我,一方面是因为砚台,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我帮着分析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想来想去,觉得现在想弄清楚警察为什么对王平抓了又放不太现实,还是先把问题放在我自己的身上比较好,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明白王平为什么让他妻子找我帮忙。所以我听完了王平的经历,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你说的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告诉嫂子让她找我帮忙呢?"
听了我的问题,王平并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听不到他的回答,我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就看到王平一副奇怪的神情,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但神色中又带有一点困惑的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他的这种神情和行为让我很不理解。刚想催他,就听到他妻子说:"是呀,你当时为什么要让我找阿理帮忙呢?"看来他妻子对这个问题也好像是困惑了很久,听不到他回答,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了我俩的话,王平还是那样一副表情,就和没有听见一样。我忍不住有点着急,刚想提高声音再问他一遍,就听见王平好像自言自语一样的说:"是呀,为什么要找阿理呢?"听了他的话,我有点哭笑不得,忍不住大声说:"这个问题是我们现在正在问你的好不好。"这一下好像惊醒了王平,他一下子抬起了刚刚低下的头,看到我和他妻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马上变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说:"对不起啊,走神了。"我无可奈何,只好说:"那有那么多废话,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找我帮忙?"
我刚一说完,王平马上做出了一副立即回答的姿态,可好像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一样,光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音,迟疑的又闭上了嘴。看他这样的行动,我忍不住好笑,又想催他,却看见王平再一次的张嘴说话:“阿理,你不要再催我了,实话实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听了他的回答,我和他妻子都当场石化,这算一个什么回答,在当时那么紧张的情况之下,他就有机会单独和他妻子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却说不知道是为什么,这谁能理解,反正我是想不通,可王平也说了让我不要再催他,,我也不好意思再冲他喊叫,只好闭口不言。而且我看王平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似乎他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的妻子找我。既然他说了要自己想一想,那就等他想好了再回答就好了。
在他思考的这期间之内我们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我和他妻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王平,等着他说话。足足有十分钟,王平才开始和说话,一说就说了近半个小时,看得出来他的思路很混乱,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他的妻子似乎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在他说完后还在看着他,好像在等他继续说。但是我却大概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里就不重复他的原话了,我大概的表达一下王平所说的话的大致意思就好了。
原来啊,在出事的那一天,王平根本没有察觉,直到警察找到家里来,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警察把事情一说,当时王平也很惊呆了,根本不能相信警察说的话,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容不得他考虑,警察也不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就直接把他带走了,他只有机会和妻子说了一句话,自然就是有事找我我帮忙那句话。那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在这里我重复王平的原话,当时也是他思考了好久才说出来的:“我当时根本没有考虑别的,本能的认为这件事只有找阿理帮忙才能解决,所以就说出了这句话。”听了他的话,我差点没气疯,这算什么理由,最可气的是,说完这个,王平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点凝重,还开玩笑地说:“其实我的感觉没有错,你看阿理一来我不就被放出来了吗?”听完,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冲他喊:“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玩,简直就是屁话,你的理由根本不能成立。”他的妻子似乎对他的说法也不满意,但是有我在场,也就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解释。
王平好像没有预料到我俩的反应会是这样,尤其是听了我的话,一下子也尴尬的说不出话了。愣了一下,有点生气的大声说:“我说的全是实话,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感觉!你爱信不信。”我刚想继续反驳的他,却忽然间冒出了一个想法,一下子阻止了我说话。
我当时想到了什么呢?我忽然觉得,王平说的也许是真话,看来他当时就是这么感觉的,那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呢?我认为这一定和那个砚台有关系。因为只有砚台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所单独知道的。他只有在涉及到砚台的事情上才会想起我的帮忙。这么一想,我一下子落实了我的想法,那就是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虽然扑朔迷离,但只要把这个砚台加进来就能形成一条主线,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件事能和我产生关系。
那么这个砚台又在这件事情之中起什么作用呢。我想不明白,但是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告诉王平问题肯定和砚台有关系。这倒启发了他,马上分析出了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