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师傅怎么称呼啊?”阳光美男温和的笑着。
“贫尼明镜。多谢施主慷慨。”既然打扮成尼姑,颜若菲只得敛着性子,模仿静宜师太的语气假装自己是佛门中人,“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唔,小师傅就叫我九公子吧。不知道静宜师太是你什么人啊?”
“静宜师太正是家师。九公子认得我师傅?”颜若菲有点奇怪,白云庵一向谢绝男客入内,静宜师太又几乎从不出白云庵,这位九公子怎么会认得她?
“哦,有过一面之缘。”美男的声音很平淡,“既然是静宜师太的高徒,那本公子可要好好招待呢。”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情洋溢的话,颜若菲听起来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心下暗暗警惕。咕噜咕噜,颜若菲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轰鸣,饶是颜若菲脸皮不薄,也觉得有些尴尬了,毕竟是个女人就不愿意在美男面前出丑啊。
九公子却好像丝毫不介意,非常温柔地说道:“原来明镜小师傅饿了啊。”一边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小包袱放在两人中间的横板上,“本公子这带了些干粮,明镜师傅不嫌弃的话就吃一点吧。”
真是温柔美丽善解人意啊,颜若菲对九公子的好感蹭蹭上升,可一解开包袱她就僵住了——包袱里面是两只金黄油亮还散发着热气的烧鸡。颜若菲迷惑的看了九公子一眼,她现在是尼姑啊,这位九公子怎么给她烧鸡让她吃?
九公子的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的光芒,笑得那叫一个好看那叫一个灿烂啊,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邪恶:“明镜师傅怎么不吃啊?这绝味斋的烧鸡可是相当有名呢。”
颜若菲看着他邪恶的笑容,很淡定地撕下一只鸡大腿就开始啃,别说,这绝味斋的烧鸡还真是好吃。颜若菲吃的香甜,九公子却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你一个出家人居然吃荤!”
颜若菲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我吃的吗?提前说好啊,这是你让我吃的,我没钱给你啊!”说完不再理他,继续啃着烧鸡。颜若菲早就饿了,足足吃掉了四只鸡腿外加一个鸡翅才感觉饱了。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你这小尼姑有意思,居然不守戒律!”九公子露出饶有兴味的笑意。
颜若菲肚子不饿了,脑子转的就快多了,这九公子拿烧鸡出来就是想看她笑话吧,哼哼,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女性还能让你得逞?颜若菲平静地朝着九公子伸出油乎乎的手:“手帕。”九公子很听话的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颜若菲一边认真的擦手,一边慢悠悠地说道:“九公子说哪里话。这鸡是绝味斋杀的,九公子你明知道那是两条性命却将它们买了回来,贫尼只不过是不忍它们的尸身遭到如此荼毒,这才超度它们,让它们早登极乐罢了,怎么能说是不守戒律?”
九公子看着剩下的烧鸡,粲然一笑:“嗯,只超度鸡腿,极乐世界该是怎样一副景象啊!”
颜若菲想象了一下满地跑鸡腿的景象,打了个寒颤,神色一正岔开话题:“多谢九公子慷慨,贫尼要去东大街,如果九公子不顺路,进了城门把我放下就行了。”
“静宜那个老古板居然教出你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好徒儿?真是有趣!你说我要是把静宜师太的高徒居然大模大样吃掉了四只鸡腿的消息散布出去,白云庵的声誉会不会一落千丈啊?”九公子却不打算这样放过她,揪着她吃烧鸡的事不放。
想威胁我?颜若菲毕竟受过静宜师太恩惠,不想给白云庵惹麻烦,试图跟这个九公子讲道理:“九公子想要如何?不如直说吧,威胁一个弱女子可不是什么光明坦荡的行为。”
“唔,本公子原本只是想戏弄戏弄你这个小尼姑,最好吓得你哇哇大哭。可你不但不害怕,还吃掉了本公子的烧鸡,你说本公子应该如何呢?”九公子以为捏住了这位明镜小师傅的把柄,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淡定。
颜若菲撇撇嘴,别说她不是尼姑,就算真是个尼姑也不太可能被两只烧鸡给吓得直哭吧?这位美男是不是缺心眼啊?“那九公子你看我现在哭行吗?”颜若菲就当自己在哄白痴了,把他哄高兴了一会儿自己才好下车,她可不觉得自己从马车上跳下去会再冒出来个美男接住她。
“唔,不知道呢,要不你哭一个试试?”九公子戏谑的神色十分遭恨。
颜若菲翻翻白眼,暗想我要是信了你才真是白痴。现在她有点后悔搭了九公子的车了。(现在才开始后悔,姐姐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遇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颜若菲真心的无奈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听到那车夫就在外面大声喊道:“爷,到了。”九公子看着颜若菲笑的那叫一个得意:“明镜小师傅,请下车吧。”
颜若菲将信将疑地下了马车,她可不觉得这九公子会这么容易放过她,这么轻易让她下车肯定有阴谋。马车停在了一个照壁后面,甬道两侧是修剪整齐的花树,那车夫不声不响的居然把她拉进了一个大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