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五点钟,闹钟铃响,萧义准时起床,开始人生中第一次训练。
萧义不是很明白怎样才算极限,但是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以上,此时天空泛着些许灰蒙,借着毫光,萧义绕着小镇跑了起来。
一小时后,小丘顶上,萧义像条死狗一样趴着,尽管他知道这样趴着不利于血液循环,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除了思想,身体全不听使唤,没有一丝力气,和散架无二。
“起来!快起来!你这个懦夫!”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咆哮,似焦急又愤怒。
“放弃吧,孩子!”眼前浮现出老头慈祥的面容,接着画面一转。
“小野种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快来看呐!”以周波为首的一群孩童的面孔历历在目,鄙夷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比比皆有。
“不!我不是懦夫,我不会放弃的,我更不是野种!”这一刻,萧义愤怒了,燃烧了带着信仰的血液,双眼充满了血丝,以手掌为着力点,膝盖为支点,颤抖着撑起重逾千斤的上身,盘腿坐好,双手置于膝上,整整五分钟萧义才喘过气来开始吐纳气息。
一个循环下来,疲劳倍减,呼吸自然,心无杂念,灵台空明,胸中隐隐有股气息欲冲破蚕茧,两个循环后,萧义起身,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就像一把开过锋的宝剑,锋芒毕露。
活动了下筋骨,除了有点酸痛之外,力气已经恢复大半,萧义又打了一遍军体拳,拳脚隐隐生风,架势十足,任何招式,只要是用心打出来的,极近完美,无可挑剔。
两个小时后,萧义结束了第一天的训练内容,回家后洗漱一番,冲掉身上的污秽,换上校服,背上书包,来到内厅的餐桌前,那里有老人为他准备好的鸡蛋、面包、牛奶,两口解决掉鸡蛋,抓起面包和牛奶就往外赶。
“老头,我上学去了!”咽下鸡蛋,喉咙里发也几个含糊不清的声音。
每天这个时候,老人都会准备好早餐,不管萧义起没起床,做着称职保姆的事,做完早餐,老人就会到内院照料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不要老是打架!”老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开始的时候,萧义还会应和一声,久而久之,萧义就当充耳不闻,用他自己的话讲“不打架的小孩没有童年”,不无道理,那些父母眼中的“乖宝宝”们,每天只是重复着昨天的事情,没有自己的自由,何来快乐之有!
学校坐落于小镇南部,人口密度相对稀疏,没有什么现代娱乐设施的地段,这里集小学、中学为一体,萧义在学校里也算个名人,迟到、旷课、打架等等此其一;其二,年纪虽小,知识甚博,以十岁之龄升读初一,天资聪颖。
在老师的眼里,萧义只能算是尖子生,和好学生沾不上边,曾经有位女老师哀其不幸,欲花精力栽培萧义,便唤其叫来家中长辈,打算做家长的思想工作,只是在和老人谈过话之后,彻底断了她的念头。
“萧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顽皮了!”
“都怪我把他给宠坏了,让老师操心了!”老人态度诚恳,紧接着说道:“不过有件事还是要拜托老师!”老人的嗓门很大,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听到了。
“您太客气了!”老师本以为老人是想拜托他们好好教育萧义,还在心里头夸老人开明。
“我希望老师不要将他的学习抓的太紧,更不要把他当做天才来培养,我不指望他出人投地,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长大后找份平凡的工作,朝九晚五,延续一段香火,我才能走的了无牵挂。”
“呃……”
老人给在场的老师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就走了,留下一群错愕的老师。
老师们能理解老人的心情,没人去责怪老人,从那以后对萧义采取了放养式教育,只是萧义的表现和老人的想法大相径庭,小学毕业前就跳了两级,老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不过他从不当面干预萧义的学习,而萧义也从不在老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成绩,用他的话讲就是只有没长大的小孩才会拿着成绩在大人们面前炫耀。
二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被萧义磨磨蹭蹭地用了快一个小时,前脚才进教室,后脚老师就跟着进来了,原来上课铃声早已响过了,只是萧义分心了。
……
“铃!”
捱到下午放学,一整天萧义都在兴奋中度过,至于老师上课时讲过些什么内容,他全无印象,满脑子的佣兵梦,强者梦。
以往放学后,萧义都会在镇上闲晃,直到晚饭时间才会回家。今天,萧义一改往常,路上不作片刻停留,回家后直奔房间,打开电脑,查找一些部队以及特种兵的训练项目和帖子,反复参考、观摩。
中间老人来看过萧义一次,只是他太过投入,未曾发现。直到老人再次过来喊他吃晚饭,萧义才关掉电脑,暂时抛开训练之事。
两菜一汤,都是萧义最喜欢吃的,只是他无心品尝,匆匆忙忙扒完两碗饭,就缩回房间。
半小时后,老人打扫完一切,再次来到萧义的房间,此时萧义正在认真地写着功课。
萧义的反常老人全看在眼里,“希望这一切只是他一时玩心兴起吧!”老人在心里安慰自己,望了眼萧义,带上房门,满是无奈地离开了。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萧义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有了昨天的经历和经验,今天来的轻松许多,至少不再像昨天那样,像只死狗趴着起不来。
两个小时后,萧义带着一身汗渍回到家中,老人一如往常地浇着他那些惜之如命的花草。
“从没见过老头发脾气,哪天要是把这些花草给弄死,不知道老头会是什么反应,嘿嘿!”萧义邪恶地想到,不过仅仅只是一个想法。
一整天,萧义都没出过家门,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至于干了些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航班早在上午就返程了,原本下午他就想出去玩耍的,但是想起前天晚上的发生事,还是后怕不已,捱到晚饭结束后,实在耐不住了。
“老头,我出去溜达一下!”萧义冲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老人嚷道,不等老人说话,萧义就小跑出去了。
六点钟,酒吧才刚刚开始营业,琳姐趴在吧台上,望着门口发呆,紧皱着眉头,今天她换了件淡绿色的衬衫,前额的几缕头发用发簪别住,整个人看起来更像职场丽人,青春靓丽。
看见萧义进来,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但是绝美的容颜里藏着的那一缕愁容,虽然一闪即逝,掩饰的很好,但是萧义却看得清清楚楚,萧义的心“咯噔”了一下,觉得很疼。
“我这酒吧才刚开始营业你就来了,不会是真的喝上瘾了吧?小小年纪尽学坏的,回头就告诉你爷爷!”说归说,琳姐还是取来两个酒杯,倒了酒,放在吧台上。
“琳姐,晚上好!”萧义先打过招呼,在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顺便把酒杯拿到自己的面前。
“我可不是来喝酒的!”萧义用两根手指夹住轻轻地摇晃,“我是来找二哥的,不过琳姐这么客气,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你这小滑头!真拿你没办法!”琳姐叹喟道:“前天晚上,你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走了,直到早上才给我电话说是任务有变,要赶紧返回平津。”
“那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萧义还是有点不放心。
“怎么?你觉得他会留话给你吗?”琳姐嗤笑道:“哪怕是我这个亲妹妹他都没句道别的话,何况是你!要不是我还有丁点利用价值,估计他们早就把我给忘了吧!”
那忧郁的眼神,洞穿了萧义波澜不惊的心湖,荡起了一丝涟漪。
“抱歉,跑题了!”琳姐拿起酒杯,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没关系!”萧义分明看到琳姐眼角噙着泪,只是在她放下酒杯的那一刻,又回复到以前豪怀奔放的那个她。
“说吧,你小子找我到底所谓何事?不会真的是想来喝酒的吧?”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问这两天镇里有没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比如说流血事件。”萧义不好直接问她前天晚上的事,只好拐着弯试探,希望能看出点蛛丝马迹,可惜他失望了。
“发烧了?”琳姐用手摸了摸萧义的额头,“没有啊,很正常!怎么突然会这么问?”琳姐不解道。
“这不从外面来了很多生面孔嘛!”
“犯法的事哪是说干就干的?那要政府和军队干什么!你长大了可别干犯法的事情!”琳姐不忘提醒萧义一声。
“放心吧,琳姐,我可是好孩子,不会做坏事的!”萧义没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干犯法的事,因为某些好事是和法律相违背的。
萧义拿起酒杯一口干掉,“好了,我先走了,可别告诉老头我喝酒了!”走到门口处不忘说声:“谢谢你不酒,琳姐,还有,你今天很漂亮!”说完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出了酒吧,萧义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放下了,“看来是没什么事了,他们估计都离开这里了,我也无需再为此事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