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东莱为之瞩目的月旦评大会终于拉开了帷幕,一百多位与会的代表先后入座,开场就是有中国特色的客套话,礼节繁琐,搞到最后王迳都要睡着了。无奈啊,原来中华民族很久之前就有着一些优良的传统了,一直到他身边的王逸拍了他一下:“四哥,你看好锋利的宝剑啊!”王迳这才打起精神来,望场中一看,只见一个工匠拿了几把锋利的宝剑正在给大家演示。
这个工匠姓谭,是掖县有名的冶铁专家,打造出来的兵器、农具都是驰名东莱的,现在他正在演示的是他精心打造的铁剑。
谭工匠将手中的剑一挥,一下子将碗口粗的一根木棒切成两段,然后又将一段铜棒一下子切成两段,最后一下子谭工匠却是先用一块麻布将铁剑包裹起来,又找了一把通常的铁剑,两者互剁,只听当啷一声,他手中的铁剑无事,而平常的铁剑却是一下子裂成两段。
众人不禁愕然,王逸也不大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要用麻布把他的剑包起来,难道那样能提高铁剑的韧性?”
对于王逸的反应,王迳真是无语了,看来古代的人的那点常识真的贫乏到家了,王逸已经是比较聪明的人了,见过的世面也不少,怎么会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那是因为他的铁剑韧性是够了,但是硬度明显没有生铁硬,如果和生铁剑硬碰的话,虽然生铁剑会断裂,但是他的剑基本上也就卷口了!”
“啊!”谭工匠没有想到在场还有这么高明的工匠,急忙走了过来,施了一礼,“王公子果然见识高明!”
旁边的罗芾见王迳又小小的出了一把风头,马上忘了挨打的教训,忍不住讽刺了一下,“他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不懂装懂!”
刘元康见这里这么多人,也不怕暴力男当众大人,也讽刺了一句,“他懂个屁,不过是私下里面问过工匠罢了!”
对于这两个纨绔的讽刺,王迳很是愤怒,“好,要不要赌一下!赌我能不能把这把铁剑弄的不用包上麻布也能砍断那把生铁剑,而且还不卷口?”
刘元康见暴力男这么镇定,不禁心里打鼓,不过这么多人都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暴力男应该也办不到吧!当下狠了狠心,“赌就赌,赌什么?”
“我赢了以后见着我你就闭嘴,你赢了以后我见到你,我也不说话怎么样?”对于纨绔男的聒噪,王迳可是忍无可忍,然后转向罗芾,“你敢不敢赌?”
罗芾见刘元康都狠下心来了,自己当然也不能退缩,“好,赌了!”
暴力男见两个纨绔男中计,马上走下堂去,爪起铁剑就走了出去,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暴力男走了回来一手一把剑,然后只听当啷一声,一把剑断了,两个纨绔男傻眼了,生铁剑断了还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而那一把望江处理过的铁剑却是一点都没有卷口,暴力男一扬手中的剑,“怎么样,以后我不允许就不要说话,两个笨蛋!”
两个纨绔男很想嘴上占回便宜,但是刚刚说的话又不能收回,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话难说,被暴力男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全场的人都是大大的吃惊了一番,这个以蛮力闻名的王家四公子,什么时候懂得打铁了,连东莱最有名的工匠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个暴力男竟然办到了!
“呵呵呵,”一个月旦评的评委,当地的豪绅不禁大笑,“想不到王公子不但武艺惊人,还深通百工杂技啊!果然是人才啊!”
“四哥,你是怎么办到的啊?”王逸现在看着王迳的目光也是一眼的崇拜,只是听到了暴力男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词,“淬火和回火。”听的王逸还是一脸的露水。
月旦评经过这个小插曲,继续进行,接下来各地的奇人异士拿出来的东西真正是五花八门,有制造精巧的小风车,有轻巧灵便的耕地梨,有精美绝伦的丝质衣服,也有庞大无比的攻城器械,反正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真的把自诩为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暴力男看的眼花缭乱,谁说古人就是落后的了,只不过是现代人没有见识过罢了。
展示了大约有二个时辰的功夫,终于展示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些评委要给这些工匠评定一个等级,最后评定一个东莱工匠榜,这些事情又是来开幕式一样,充满了繁琐和虚伪,暴力男看不下去了,拉着王逸两个人出去详细观看那些工匠展示的展品。王迳一走,忍了大半天的两个纨绔终于解放了,对着大厅就开始指手画脚了。
经过了评委的激烈讨论,最后终于评出了百工的前三名:黄县赵家的造船第一、掖县谭家的兵器第二、曲成刘家的农具制造第三。其余的嘛,就没有名次了,只不过大家来参加活动一场,都会登记在册,算是以后就有名气了。
经过一上午的熙熙攘攘,下午的比武大会终于粉墨登场了。今年的比武大会参加的人数有点多,足有三四十个,而且大家汲取了上次大会王迳以暴力取胜的经验,这一次分成了入门的比试、初步筛选和最后的比试三个阶段。入门的比试很简单,需要参加的武士把位于院子中间的石狮子举起来就行了,那个石狮子说重不重,说不重也有一些重大约有一百斤左右,参加的人大多数都轻松地举了起来。
第二次筛选就明显的有点难度了,这一次比的是骑马射箭。表面上的意思是因为现在朝廷上下都提倡骑射,所以也就把骑马射箭提上了日程,实际上是因为去年的比试中,暴力男王迳凭着一身的蛮力,舞动着一把重四十八斤的大铁戟,硬是没有人能打的过他。这一次大家达成了共识:总不能让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蛮汉当第一名了吧,总得有点基本的武艺吧。于是乎,骑马射箭就成了考核的一道坎,一百步开外骑马射箭,十箭最少中六箭,不够的话对不起了没有参加决赛的资格!
第一关的比试一点悬念都没有,起的基本的作用就是把那些滥竽充数的人挡在门外,但是这第二关就不这么好过了,毕竟朝廷每一年招骑兵的标准也就和这个一样了。大家关注的焦点就是去年的武状元王迳,能不能迈过这一道专门为他设置的门槛。
刘军第一个出场,这家伙说话本来就不利索,现在更没有说话的必要了,纵马而出一阵狂射,就听那一边专门在那里当裁判的王返大声道:“十箭全中!”然后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结巴男也是一言不发,不过黝黑的面孔上也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哎吆,这个黑家伙是那一家的,看不出还这么厉害!”
“是啊!人长得那么丑,还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啊!”
“那当然了,你没有看见去年的那位,也是长的很丑啊!不过看来今年这一位长的更丑,莫非今年他的第一名了?”
“可惜了,长的丑的武艺就高强,我不行了,人长的那么帅,肯定比试不过这两个丑男!”
“行了吧,这有必然的关系吗?”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好像过关的七个人里面,没有一个张的不丑的,都是彪形大汉,要不是面如黑炭,就是面如锅底,反正没有一个长的英俊的,到了最后,结巴男反而成了比较帅的一个。
很快,一大群人就只剩下了暴力男没有上场了,大家都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暴力男,众所周知,王迳可是除了一身的蛮力什么都没有的,这一下子,轮到他出丑了吧!
王迳无视那些看热闹的目光,跳上马背,看也不看就是一箭,当啷一声,直接射到靶子旁边的大树上了,引起众人阵哄笑。
“他NN的,”王迳暗自骂了一句,太紧张了,当下稳定心神纵马又射了一箭,这一下还好,正中靶心。
“呵呵,是巧合!”自认为对暴力男很是了解的一个观众笑道,当然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
正在此时,被王迳射中的大树上住的一窝乌鸦正好寻食回来了,在树上呱呱乱叫,另外一只更为嚣张,直接在王迳的头上方拉了一泡屎,王迳连忙拉了拉马的缰绳,才躲过了这一次偷袭。暴力男很生气,后果严重,王迳接连射了三箭,将那几只可恨的乌鸦射死,正要射第四箭的时候,听见王返在那大声吆喝,“不要射乌鸦了,再射你就要被过不了关了!”
旁边的人一阵哄笑,看来王家的棒槌还是那么笨,这下子麻烦了吧,只剩下五只箭了,那就必须全中了,在这样的压力下,他王迳原来那个水平,难了!
就在旁边的人笑声还没有平息下来的时候,王迳已经开始射箭了,而且就是一阵工夫,剩下的五只箭已经牢牢地固定在靶心上了!那些大笑的人刚刚笑到一半,张开的嘴巴还没有合上的时候,那边传来王返的声音:“十箭六中,过关!”
“啊!”大笑的人们止住笑,仔细的看了一下子箭靶,果然是五箭全中,这些观众们在心里开始佩服王家的作弊手段了,果然高明,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了作弊!
最后的决赛就是捉对比试了,王迳第一轮的对手是一个很壮的猛男。长的好像比王迳还高大威猛,这个家伙叫苏彪,是苏家在海上救的一个蛮人,力大无比,当然了也是奇丑无比。此时见他手拿一条熟铁棍,棍长九尺,看那样子起码有一百斤,再配上他那漆黑的面孔,条条青筋暴起的手臂,真的像东海的巡海夜叉。
“哎呀,这一下子暴力对蛮力,不知道哪一个会赢了?”
“要是比一下谁更丑的话,肯定是那巡海夜叉更丑了,那他的武艺肯定更高了!”
“也是,本来王迳是够丑的,不过现在他好像在这里面变成最俊的了,完了,今年他肯定最后一名了!”
“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