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许褚一大早就起来到院子里来练刀了。赵凌对着他歉然的笑了笑,把柳烟儿抱回她的房间之后,赵凌又来到了院子。
看着许褚正舞得虎虎生风,自己也不由得手里痒痒。“好刀法,我们再来比划比划!”说完这话,赵凌从兵器架上挑了杆趁手的长枪,跃进了战圈,一枪便刺向许褚的胸膛。
许褚横刀格了一下,再回劈一刀,把赵凌的攻势挡住后,立住身子问道:“兄台,你的伤不碍事吗?我还是不要和你打了,不然惹出事情来,又要被柳姑娘说上半天了。”想起昨天酒席之上,柳烟儿对他砍伤赵凌的事跟他说教半天的情形,许褚就一阵头痛。想不到那么个娇滴滴的姑娘,唠叨起来也那么没完没了。
赵凌又松了松自己的右边臂膀,“不碍事的。我们今天只是切磋一下,点到为止就好了,看到你耍刀法耍得这么好,我心里边也痒痒的。”说完又提起枪来,对着许褚道:“再来!”
“好!”许褚也止不住的兴奋。能和高手过招,便使他血液里的狂暴因子都活动了起来,两人之间马止又对上了。场上顿时之间刀光枪影的,刀枪碰撞声也响个不停。
赵凌选择拿枪的原因,是因为使枪比拿刀更显得轻便一些,也可以避免和许褚的力量的硬拼。昨天跟许褚的战斗让他知道了,和许胖子硬拼是比不过他的,许胖子貌似就是天生神力的,一些轻灵的招式技巧还可能对他更具有优势。自小所受训练的招式,在这个时候也发挥出了作用,一时之间两人也是势均力敌。
“哈哈哈,不打了!”许褚一刀架开赵凌刺过来的枪尖后,后退了几步,退出了战圈。哈哈大笑着。“好久没打得那么痛快了,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认识呢?哈哈哈”
赵凌冷汗了一下:这个是由得我说了算了么?收回枪势,也把枪放回了兵器架上。
两人随即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不久便有下人送上了酒水。“对了,我昨天光顾着和你喝酒了,都忘了没有问你是怎么到来我们这里的?而且,像你这样的奇怪穿着打扮的人,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许褚边吃喝边问赵凌。
“这个,其实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只是不小心在山里边迷了路,好不容易出来之后,发现了你们这个村庄,就想着来借宿一番的,没想到还跟你打了起来了。呵呵。”赵凌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哦!只是你们的衣物怎么那么的奇怪?还有,你怎么把头发削得那么的短?”许褚继续追问,眼睛却盯着赵凌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这个,呃。”赵凌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看来这个许大胖子也并不像书里说的那么的呆嘛。略一思索之后,便有了答案。
“其实这些衣服,是我家主人从西方一个叫做大秦的国家贩来的。我身上穿的,也是主人赏赐给我的。而那个柳姑娘,则是我家小姐来着,我其实算是她家里的下人。至于我们怎么到这里,那个,是随着小姐出来游玩之后,碰上了山贼,我们不得不躲进了山里面,后面就是在里面迷了路,等出来之后就到了你们这儿了。”赵凌目光有点闪烁,害怕许褚再继续的追问下去。
许褚还以为他认为自己是个下人而感到不自信,笑了一下道,“英雄莫问出身处嘛!看得出来,你并非池中之物。”不过却对他所说出来的游玩感到了点玩味,心里恶意的想:该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吗?因为昨天柳烟儿对赵凌的表现明显超出了主人对下人的界限,倒像是情人一般。
赵凌也应声道是。便接着说了下去,“一次是因为犯了过错,所以主人家才把我的头发削短,为了以示惩戒,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模样了。”须知身体发肤受诸父母,在清代以前,所有的男子都是不敢削发,以示对父母的敬重之意。只有一些囚徒犯人,才被处以削发刺字的刑罚,表示对他们尊严的践踏,以示其不忠不孝之罪,让百姓们不敢去违法乱纪,起杀鸡儆猴的作用。要知道曹操当年马失前蹄,踏败麦田后,削发代首以伏其罪,也能让底下人信服,就足见这一点的重要性。
“哈哈哈”许褚心底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赵凌口中所说的过错,肯定就是跟小姐相爱,主人家不许,所以两个人才会偷跑出来私奔的吧。这兄弟可真算是高人啊。嘴里边却说道:“过去事情莫提了!现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辈出之际,像阁下这等有能力的人,肯定也会有一番作为的。”
“是是。”赵凌也随声附和着。寻思着如何转移着许大胖子的话题。“尊驾的刀法倒是精妙的很,怕是这世上便是没有敌手了吧?不知师从何处的?”
“这个?!”这下可轮到许褚变得结巴起来了。“实在抱歉,我是幼时偶遇师父传得一手刀法,师父曾告诫不得将名讳告知他人,还请兄台见谅。”说完起身向赵凌一揖。
赵凌按下许褚坐下之后,说道“我也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既如此,我也不为难兄台了。来,我们接着喝酒便是!”他心里也明白,大抵的高人,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只是有时候发现资质不错的徒弟时候,才会教授招式,看来许大胖子的运气还算是不错的。许褚本人也是一个极其信守承诺的人,何况是师长之命,所以就更加的难从他口里得知结果了。
许褚闻言脸色一松,也就顺势而为,与赵凌碰上了。片刻之后,杯盏狼藉。许褚也有了三分醉意,却是不愿再喝了。他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脑门道“兄台见谅,这些天我们听闻黄巾贼会来攻打我们村子,所以我不能喝醉。现在我得去巡视一番了,你请慢用。”说完便往外边警戒巡察而去。
赵凌看着许褚的身影,不由得心里暗自佩服,能以一己之力护得一村之众,许大胖子还真的算得上了个尽职尽守,怪不得曹操都把他视为心腹,还把精锐虎豹骑都让他统领了。
赵凌细细的品着杯中的水酒,不由得苦笑:这哪里算是酒嘛,好像就是酒精兑了水一般,味道跟以前尝的红酒之类的根本没法比,就连啤酒也比这好。摇摇头便把酒杯放了下来。
大约盏茶的时间过后,许褚又回到了这里。嘴里边却在骂道:“他奶奶的,许七那个软蛋,受了屁大点伤就想偷懒了,非得老子把他从屋里拽出来。今天可是安排着他们去外边布陷阱的,那小子可是个猎户出身的,这活儿还真就非他来干不可。”
赵凌闻言,起身拱手道:“都怪我昨天出手不知道轻重,伤害了许七兄弟,请庄主不要责怪他了。”
许褚摆了摆手,“这不怪你,只是他自己学艺不精,你也算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遇到别的人,恐怕性命都保不住了。”
赵凌继续道“那请庄主带我去见一下许七兄弟,我亲自向他赔个罪。”
“那倒是不必了,那小子我知道,不是个记恨的人,只是一时之间怕是面子上过不去吧。过了就好了。”许褚说道。
赵凌只得应是,重新坐好入席,两人又开始畅谈畅喝起来。
突然之间,许褚说道:“我倒有个主意,你看我们老是文绉绉的称呼对方还真是让我不太习惯,不如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赵凌闻言一动,“倒是我高攀了。”许褚摇了摇头,“无妨。做兄弟的又何必分清彼此呢?今天老天让你我相逢,想必也是有所安排了。难不成你还看不起我许褚不成?”
“不不不”赵凌连忙起身摇手说道。“我并非看不起庄主,只是我……”“男子汉大丈夫的,何必婆婆妈妈的?”许褚驳斥道。“既如此,听从庄主安排便是。”赵凌应道。
“来人,备集香案,准备三牲祭礼!”许褚赶紧吩咐下人去进行布置。
时年兴平二年(公元一九五年),赵凌和许褚结拜为异性兄弟。许褚年二十六,为兄,赵凌年二十三,为弟。两人结拜完,持兄弟礼。赵凌心想道:“想那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没想到我现今也来了个许庄结义,老天你还真会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