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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大口进行曲

最后说定,我们的三级小法师周四由吉斯大师带到努斗帝国交给双系圣阶希尔大法师来教导。乔私下还给周四留了十万金币,因为他知道魔法师是个极为烧钱的职业,虽然他还不知道,对于一个大法师来说,十万金币实在不是个数目。周四开始打死不收,临了乔撂下了一句话,“这是咱们武士团的战利品,你也有份的”,周四这才收下。吉斯大师除了给武士众人三件魔法武器和十万金币外,还送了乔一件神奇的空间布袋,这个空间布袋竟然是件罕见的异空间魔法道具,才两个巴掌多点大的布袋多少东西都能装进去,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本来乔老大还在发愁,这十万金币看起来是可爱,但怎么拿啊,这么一大堆金币,总不成几个人各抬一个箱子这般乡巴佬行径吧?那岂不是摆明了给各大悍匪巨盗说,我们这儿金币大大的有,都来抢吧。就几个四五级的小菜鸟,怎么看都不象是能保护住巨额财富的人。

有了钱后,众乡巴佬首先先奔里尔城里最奢侈最火暴的圣者光辉酒馆。这是谢小小的提议,他说以前都没钱,所以这种地方不敢来,现在好容易小富一把再不来见识见识一下这等吞金场所不是太过可惜了。钱是什么啊,钱是王八蛋,花了再去挣回来才叫本事,有钱还过着抠抠索索的生活才是枫木壳脑袋呢。以上歪理深得冒着邪恶气息的神圣牧师奥西斯的赞同,“就是就是,没钱时过得紧巴一点倒也就罢了,有了钱还当守财奴,乔老大俺真鄙视你。”虽然两人天天吵嘴掐架不断,但关键时刻这流氓二人组还是很齐心的。

其实打心眼里乔和铁匠之子对这种地方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一直苦于囊中羞涩,好容易有点钱干嘛不去瞧瞧,要知道红枫镇上出来的少有不是酒鬼的。基于大家意见统一,直奔酒馆杀去。

这个有着数百年历史打着空印大师曾经驻足的豪华酒馆外表看起来很是别具一格,它是由一棵粗壮得过份的大枫树树干挖空而建,内设四层。枫树外表并没有去掉树皮,所以这棵看起来有着几百年树龄的大家伙还是那么枝繁叶茂。“有点丛林德鲁伊的古朴风格。”奥西斯在卖弄着他的学问。

待得武士团众乡巴佬走进酒馆一看,顿时傻了眼。从外面看起来不过几十个平米撑死的面积,里面竟然超过了几百平米,装着几百号人,难不成这里尔城卖东西最奢侈的酒馆只是徒有虚名不成,实际上都是地摊货挥泪大甩卖?还是里尔城有钱人实在太多,个个把奢侈品当大白菜?

带着深深的不解,四个乡巴佬走到柜台前坐下,向侍者各自叫酒。

“那个,给我来杯麦芽发泡酒吧。”虽说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小小奢侈一把了,但乔的小家子气还是发作了,看着酒柜上一排排叫不出名字啥色都有的各色奢丽酒瓶,他暗下咽了口唾沫,只点了杯最平常也是便宜的酒。

“我也是一样。”铁匠之子的性格和乔一般,都是铁公鸡死不拔毛的那种。“月光女神在上,十万金币啊!你们俩来这里就叫这么两杯,搞什么啊?丢了我们红枫镇的面子,真没气场,亏俺们还叫你老大呢,俺太鄙视你了。”奥西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珠奉送给两个乡巴佬+小气鬼组合,“哎,那个侍者啊,给俺来个最贵的,啥酒贵选啥。”

痞子牧师丝毫没有感觉自己的乡下口音有啥好笑的,反正那个年轻的侍者看着他有点眼神不太对。

“你这啥意思嘛,没见我叫酒呢,一点反应都都没有。笑笑笑,笑个啥哩?让你上个最贵的酒听到没!”奥西斯看那侍者的模样有点恼火了,大力拍着柜台叫嚷着。

这个侍者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表面还得装出一幅若无表情的面容来很是辛苦。今儿算是见着奇人了,在这酒馆干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这种乡巴佬组合。先前两个乡巴佬倒也知趣,只管叫个便宜的麦酒,反倒是这位,外表看上是个神职人员却一幅乡下来的暴发户的模样,张嘴就是最贵的,你知道咱们这儿最贵的要多少钱吗?

“尊敬的客人,我们这里最贵的是来自天朝上国的五粮佳酿,要五万通用金币一瓶,合5000金币一杯。”侍者露出颇为职业精干的笑容给奥西斯拿出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瓷瓶。

“什么?”几个乡巴佬都急了。这还有天理吗,五万一瓶酒?!

“你这是什么酒,喝了能成仙还是咋的?”这是我们的可爱牧师奥西斯。在他的字典中,什么东西都是可疑的,尤其是那些在他看来不顺眼的,特别是面前这个不拿正眼看人的狗腿子。

“这不明着打劫吗。不对,抢劫也没你来钱这么快的,一瓶酒就敢买五万,就算是金子做的也没这般离谱吧。”乔老大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但这么离谱的价钱也太过分了吧,好歹你叫个几百金币的,咱倒也不是花不起这钱,你一口叫个五万……死枫木脑袋的,你一瓶酒敢值我们半个镇子?

“我看这就是个黑店,摆明黑钱的!”铁匠之子一向言简意赅,直接指出了酒馆肯定从事着某种不正当行为。

“没钱就不要进圣者光辉,这来往的都是贵族高档人,现在搞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进。”侍者的语言很是阴冷刻薄,那轻蔑的表情都不用看的用鼻子闻就能知道。

“你说谁呢,你个倒霉发瘟的枫木脑壳!”奥西斯拍着柜台猛的跳将起来。他对于这种指桑骂槐的特别敏感,没办法,天天跟谢小小斗嘴不敏感都做不到。

乔气得在一旁直揉脑袋,铁匠之子没甚言语,只铁青着脸按住挂在背后重剑的剑柄上。

“怎么着,想动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这群乡巴佬在圣者光辉也敢动家伙?!”艾柔·史密斯的动作一下激怒了这个侍者,他象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蹿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几乎有点娘。

嗯,怎么感觉少了一个?原来我们的皇城根儿谢小小一直没有说话,反而是退得老远,离三位同伴得有好几米的距离,一脸不相干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舞台正在慷慨激昂的讲述抗魔大战英雄史话的游吟诗人。直待三个跟那个倒霉侍者吵得面红耳赤的同伴看到谢小小这一副纯粹找抽型的面孔而喷射出嗜血狂杀的眼神时,我们的皇城子弟谢小小才敛容整襟严肃的道:“那个,都别冲动了。都不是白痴咋都这么容易呛火?”他是没想,他这一开口把两边都得罪了,同伴并不以为他是在打圆场,而对面那位也不会领他的情。“我说,咱们还没有买他的酒呢,管他定价多少?五万,十万,还是二十万?管它多贵咱们又没掏钱犯哪门子急了?”

哎,说的也是啊,咱们还没有买他的酒怎么就要打起来了?乔摸摸脑袋首先坐下了,奥西斯颇为不甘的坐下后马上大叫着:“换一个,什么天朝上国的佳酿,不喜欢,换个!”想来是他没有在吵架中取得上风,可能是有点小小郁闷吧。最为冲动的铁匠之子也讪讪的揉揉自己的大鼻头,松开了背后的剑柄气势不凡的咣当一声坐回座位上。咱们红枫镇出来的,输人不输阵,倒驴不倒架,怎么也得让你看看咱气势没倒不是。

众乡巴佬是静下来了,那边那侍者不干了。他尖声大叫道:“在圣者光辉都敢动家伙,现在才想着息事宁人?早干啥来着!保安,把这几个穷鬼乡巴佬都拖出去!”

本来刚刚几个人吵架的音量就已经不小了,四周好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这家伙再一尖叫,立时气势汹汹的围上了几个一样制服膀大腰圆的卫士保安。

看着这几个彪形大汉上来就要推推搡搡的,乔等人很是不爽,正待我们的铁匠之子艾柔·史密斯要发作时,谢小小猛的伸手掏出个什么东西直直撞在正在叫骂不停的侍者的鼻头上。

“看清楚这是什么了不?”谢小小单手托着是颗小小的徽章,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和不耐烦。

对面那个侍者已经看得满头大汗了,瞪着大大的眼珠子盯着眼皮底下那枚家族徽章,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要看清楚一般,待得半晌,他终于懈尽一腔气血,柔弱的说道:“都散了吧,是我的错。这几位尊敬的先生……想喝点什么酒啊?”

侍者这般前倨后恭的态度让众乡巴佬大为惊讶。咋回事这是,刚刚差点就要抄家伙了,这小小才装装样子他们就怂了?这帮家伙敢情是欺生,看出俺们是乡下来的就下死口狠咬不是?忒不地道了吧。虽然一干土包子华文学得不是很地道,但狐假虎威还晓得的。

“那个啥,发泡麦酒先上个十杯。”乔老大千年都难得威风个一回,今儿可逮着机会了,随后一向以人品厚道著称的艾柔·史密斯也来火上加油,“再加十杯。”

奥西斯流露出奸滑的笑容,这等好事我们的黑心牧师怎么能落于人后。“那个东方来的俺可喝不惯,来瓶陈年的葡萄酒。”扭头便盯着小小看,那贼眉鼠眼的,一点好颜色都没有。

有古怪啊。凭啥你谢小小随便拿出啥东西来就把人给唬住了,这是啥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难不成是国王老儿的族徽不成?这里人太多,等出去了一定给你小子上大刑,看你是招也不招。

谢小小长长吁出一口气,在同伴充满疑惑的眼神中叫了杯来自东方的石林清泉。

“光是自己喝多没趣,喝酒还是大家一起来得痛快些。”这时凑上来一个中年男子,青袍水法,端着酒杯硬是加了几人的圈子里。“嗨,我叫洛斯特。”

“我们认识吗?”奥西斯拧着眉头回应道。刚刚差点闹出矛盾,牧师正别扭着呢,这又凑进来一个不识趣的家伙,没啥好脸色。

“我刚刚在行会里还出价来着,不过没争过会长而已。”青袍水法很是痛快的先敬几个乡巴佬自己一口闷掉杯中酒,众乡巴佬也不甘势弱,红枫镇出来的论喝酒谁怕谁,都纷纷把自己的酒杯一口清光,只有谢小小捧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盏慢慢品咂着。他可不想跟同样一样那般没品味的鲸吞牛饮,这等极品东方美酒就得小口轻酌慢饮才能出味道,再者说,这酒的度数远胜一般西方酒也容不得大口进行曲。

奥西斯很是不屑瞧了一眼皇城根儿,道:“今天咱们小小可有点丢份儿哦,没点红枫镇的风彩,喝酒也象娘们家一样秀气。俺真鄙视你,大大的。”他也不想,神庙祭祀喝酒已是大忌,尤其还是来到这种享乐场所,更加不为祭祀信条所容。不过我们的伟大神棍所犯的忌讳实在是有点多,要真严肃按照祭祀信条来办,够把他送上火刑架好几次了,不过他的导师崔凡特·健早知道奥西斯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一个地区级大神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也就都见怪不怪了。

谢小小不置可否,打了个榧子,又叫了一杯石林清泉递到了牧师面前,而且同时递给他一个大大的鼓励的眼神,“喝吧,喝吧,我谢小小丢掉的面子就看您老帮我捡回来了。”

奥西斯挑衅的回应了他一眼,端起酒盏一口闷下,才喝半口就猛的喷了出来,不巧正喷了对面侍者一脸。

“这哪里是酒,明明是火山!”入口的酒液仿佛喷薄四溅的炽热滚烫的岩浆,才到喉咙口就已然辛辣得咽不下去了,奥西斯直被呛得鼻涕眼泪齐飞。被谢小小这坏家伙阴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这下出丑了。

牧师这一出倒弄得乔和铁匠之子尴尬不已,不管那边俩流氓怎么胡闹,连忙先给这个倒霉的侍者递上了手帕,迭声道歉。这是咋说的,先前不管要开骂还是要开打,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你可倒好喷了人家一脸,这也太过分了吧。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虽说你不是故意所为,但也是已方的不对。这个倒霉的家伙被喷了一头脸,只看他的脸色是阴晴不定,呆了半刻,还是没有发作脾气,反而退下换了另一个侍者。

这个被喷了一脸的侍者直接进了里屋,屋内一个未老发先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藤条摇椅上悠闲的摇来晃去。这中年男子是圣者光辉的后台老板乔治·麦可,在里尔城算得是第一号人物,光内斯帝国内势力也多少有点。他平常很少来酒馆,今天难得来一趟就看到有人差点要在他的地盘上动手,有点见气。

乔治慢条斯理的问道:“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头?”

侍者先行了一个礼,一抹头脸上残留酒水,很是郁闷的道:“他递给我看的仿佛是谢公爵家的族徽。”

“什么,谢公爵?你可看清楚了?”乔治大惊失色,站起身来。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后乔治又坐回摇椅上慢慢沉吟。谢家,帝国第一权阀,现任族长谢玉清公爵,领帝国元帅职,帝国内唯一一支铁骑狻猊正是他的手下,军方第一重臣。自己那点权势跟谢家比起来那根本不用提,打祖上谢大林开始,他们谢家出了多少个元帅多少个将军都数不清了,人家在光内斯帝国是实实在在的军方第一人,随便打个喷嚏帝国都得晃三晃。不过现任谢家族长谢玉清公爵为人甚是低调,倒很少听说他有什么仗势欺人之类的传言。谢公爵家的族徽哪里有人敢伪造,别说还拿出在外招摇撞骗的,这岂不是跟帝国二十万军队作对吗。看来是真的了,大概是谢公爵的族人来里尔城公干之类的吧。

“你吩咐下去,他们所有的消费都免单,露骨的话不消说。里尔城是我的地盘,要保证他们在里尔城的安全。派人暗中盯着,不得出差错。谢公爵是个聪明人,只需要传递出我的善意,日后自有回报。”

“是。”这倒霉催的,被人白喷了一脸。

虽然那边谢小小和奥西斯闹得不可开交,但乔老大和叫洛斯特的水系法师已经把臂痛饮起来。洛斯特是个五级法师,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比较尴尬的一个等级,但人家家里有一支远洋舰队,专门做远洋贸易,尤其是对大明的来往贸易,都不是一般的有钱,属于那种随时可以用钱砸死人的。不过还好,出身富商家族的法师没啥恶劣品性,为人也大方四海,很快跟几个乡巴佬打成了一团。

“今天我是真对你们那颗魔晶核动了心,真的!”洛斯特打了一个大大的酒膈,醉眼稀松的说道,“可惜啊,真可惜啊,我们的会长也在叫价。我,我可争不过他,我也不敢跟他争啊。”

乔和铁匠之子这时已经十几杯麦酒下肚了,目光依然清明,半点醉意也无。

“下次吧,下次再有魔晶核,首先考虑你。”乔拍拍半醉的法师安慰他道。

“我苦啊,真苦。你们别看我家里有一点钱……”众乡巴佬听得一脑门子黑线,敢情有钱人家里都只是有一点钱。“我这魔法等级差不多都是用钱砸出来的,没办法啊,穷文富武,要学魔法就得砸钱。你说,请个好导师要钱不,魔法书要钱不,法杖装备之类的要钱不,每年的年审要钱不,魔法等级考级要钱不?”洛斯特估计把一肚子的苦水都倒了出来,听得一干人如啄米小鸡一般点头不已。原来魔法师是这么费钱的啊,真是想不到。不过,咱们的年轻法师周四不象有钱人啊,他咋学魔法的?说起来魔法师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过于神秘了些。

“可我现在还只是个五级法师,倒霉的五级,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洛斯特状若颠狂的猛敲吧台,估计他是酒馆的常客,虽然制造的嗓音不小,但别人也不去管他,随便他咋个发疯。“你说我怎么办啊?”

乔只好安慰他说,啥都会有的,面包会有的,饺子也会有的,魔法等级更加会有的。

“心在哪,财宝就在哪。”铁匠之子面容肃穆如是道。

“嘿嘿,我们的铁匠之子也喜欢寻宝吗?”红枫镇出来的众乡巴佬中就数奥西斯酒量最次,这时他已经有点大舌头了。

“财宝我爱,美人我也爱,财宝与美人我欲兼而有之。”出身于书香门第,我们的小小同志多少还能拽几句华文的。

“你们这些笨蛋都要醉了吧,满嘴胡话,看我的。”这时战斗力还有七成的乔老大捧起一大杯麦酒咕咚咕咚一扬脖干了,铁匠之子不甘落后也一杯下了肚。

“谁怕谁,咱打小天天面对火炉过日子,这点酒算个啥。”铁匠之子如是道。

已经醉倒一大半的富家子五级水系魔法师猛的怪嚎一声,拉住乔的手臂叫道:“咱们这么投契,你们得帮我啊。”

众乡巴佬一阵愕然,这是唱的哪一出了。等乔老大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帮你后,快要喝挂了的五级水法涨红了面皮,猛然站起,一抖法袍气势激昂的道:“帮助我去精怪地宫再猎取一枚魔晶核!”众人皆倒。

敢情您老人家以为魔晶核是菜市场卖的大白菜啊,说有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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