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出乎意料，或者我该把你收归门下。”
“不，只是一时兴起。”西斯摇摇头，环顾着四周。展览很快就要结束了，狂热的人群早已散去。
“难道你不怕收不了场吗？”霍克先生若有所思，“刚才的人群都沸腾了。”
“这是您的展览活动，凡事都在您的掌握之中。”
“考虑一下我的建议。”霍克先生笑了笑，“好了，说说你的想问的事情吧，趁我现在还有些精神。有知道明天我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最近情况有些特殊。”
最终在一家充满古典氛围的餐馆里，西斯向霍克先生描述了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因为事关机密，所以叙事的方式有些抽象。
“我大概可以明白你的意思。”霍克轻揉着眉头，“我的建议是，一些不太符合常规的情况可能更能凸显你的价值。要知道，最糟的状态就是毫无变化。”
“我明白了，先生。谢谢您。”西斯诚挚地说道，“要不就到这里，您看起来非常疲劳。”
“好吧，那就先到这里。有什么问题随时欢迎。”霍克起身向外走去，西斯起了起身，目送他上了自动导航车。
当西斯自己回到家中的时候，巨大的疲惫向浑身上下涌来，一头栽向沙发的同时，他想到了那些狂热信徒的面孔。
林非看了看那些资料，觉得确实有必要建立一个小型实验室，于是拨通了彼得的电话。没把握彼得会不会接，这玩意现在用的人很少，由于线路铺设困难的原因，电话的通信费用现在已相当高昂。顶着帮朋友的幌子，林非问了问几个关于实验室建设的关键问题，顺利得到了答案。正在他诧异今天过关如此顺利时，才发现已是深夜了。或者是老人有些困倦了，林非悻悻地想到。
时间匆匆而过，几天后林非接到了陈涛的消息，告诉他今天要正式参加评议会的活动。虽然上次已经参观了那个传说中的场所，但是对于正式的活动还是没有半点概念，所以他要求陈涛先给自己讲讲。陈涛对此的答复非常简单——回家去，换身得体的衣服。就这样，林非很幸运地在一个正常上班的日子里，以充足的理由提前回家。
妻子卡妮居然不在，这很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可以在她的建议下选择一件所谓合体的衣服。折腾了半天，林非找出了一套严肃场合的标准装束，因为这和举办场所的环境很相称。陈涛告诉过他去那儿的人通常都会相当低调，所以林非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自动导航车，选定目的地后开始闭目养神。
当车还没有停下时，林非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陈涛。
“你这时才来？”
“时间还没到。”
“有点特殊情况，提前开始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林非跟着陈涛走了进去，一下就被眼前的惊醒惊呆了。和那天看到的完全不同，金碧辉煌的大厅如同传说中的众神宫殿，几乎每一位女士的衣物上都缀满了光彩夺目的饰品。长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佳肴，大家频频举杯，在阵阵欢声笑语中尽情交谈。
陈涛似乎在这里交游颇广，走上去和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打过了招呼才重新回到林非旁边。
“没想到你的交游这么广阔。”
“不，其实我只认识三、五个人。”
“不过你们看起来相当熟悉。”
“有什么关系呢，不同凡响者只是在某一个方面突出，其他部分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甚至远远不如。放轻松点，和普通宴会一样。”
林非点了点头，硬着头皮向那些巧笑盼兮的女士们走去，他不想告诉陈涛自己从未经历过这种场合。让林非觉得庆幸的是，她们的反应还算积极，即使费尽的力气才表明自己的来意，但大家几乎都颇有耐心地听着。当然，也有一些绅士们对这种拙劣的表现不屑一顾，转身向别处走去。
就这样当宴会结束时，林非已是大汗淋漓。他终于明白，有时在陌生场合谈笑风生，也需要非同一般的能力。
“看来还不错？”陈涛看出了这位校友的狼狈，调侃到。
“好像和你说的差不多，没人谈什么专业问题。”林非自嘲的笑笑。
“你能自己回去吗？”
“应该可以，下回见。”林非说完，一头钻进了拦下的计程车。
林非回到家中，发现家里一片漆黑。卡妮还没有回来，一定又到冯子妍那里去了，因为最近教会要求她们这些新进信徒们可以广为传播神的福音，为陷入迷茫的世界指引一个方向。所以妻子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目标对准了平日最好的朋友，因为好的东西是要和朋友分享的。林非估计这个行动不会有什么结果。林非边想着开了灯，发现沙发上有人。
当看清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时，林非松了口气。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纳尔逊，西斯的老板。”
林非默默听着，没有搭话。
“我知道你不太高兴，不过没有其他的方法。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四处都有监视系统，我可不想让自己的拜访被记录，毕竟我们要谈论的话题很敏感。”
林非的脸色缓和了些，不过显然他对于纳尔逊的说法将信将疑。
“你来自纳尔逊公司？”
“当然，并且带给你一些礼物。”纳尔逊在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我们接到了西斯的上报，恰好这附近有个很久以前的实验室，设施一流而且非常隐蔽。当初准备入驻的人员突然大量流失，所以就一直闲置了下来。”
“我想知道，关于监视器——”
“评议会对每一个他们认为重要的人都会这样。当然进来前我略施了些手脚，所以来访的一切不会被记录。”
看到林非脸色不定，他叹了口气，“只要在里面一天，你就得遵守规矩。”将钥匙放在了桌子上，纳尔逊起身向外走去，“抽点时间去看看，有什么疑问找西斯。”。
监视器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林非很想打电话给彼得，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事情自己不知道，不过很快又否定了这种冲动。这个世界充满疑问，你该不该知道，肯定都有充足的理由。
第二天上班时，林非接到了实验室主任的通知，自己已经被聘为初级研究人员。
“这里有几个助手人员的名单，你可以选择一下。”
林非从主任手中接过名单，立即被许世纶三个字吸引住了，这里很少能见到如此富有东方韵味的名字。
“就这个人吧。”
望着桌上的密件，西斯有些头疼。这是今天由专人送到的，里面基本只讲了一个问题——实验室。纳尔逊先生要自己专属负责这一快，进展直接向他报告。这项任务风险很大，随着最近对一系列资料的深入了解，西斯愈发确定了这一点。以前的工作未必有多么安逸，不过那只是追求一种微有波澜的生活，两者相距甚远。
按照密件中的方案，第一要务是为实验室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身份。以往这样的事情只需一个电话，不过这次考虑到保密，西斯先前联系时就提出面对面详谈。看看时间，差不多人该到了。或者该向纳尔逊先生建议，给自己配备一个助手，西斯想到。
中午休息时，林非收到了妻子的消息，今晚她就要回父母那儿，几天后才能回来，这让林非有些失落。不过想到即将认识的许世纶，正好可以借机加深一下认识。不过下午一上班时，他就被告知那个许世纶要等两天再来。想想又是一连几日地泡在这里，林非觉得还是应该找找丁越，两人一起消磨这些时光。
对于林非的主动联系，丁越颇为意外，不过听说卡妮要离家几天，很快就明白这个可怜的人儿只是需要点儿热闹。于是他习惯性地提出蓝莓广场，结果不出所料的被拒绝。在反复举例充分论证了充满激情的生活对于创造性思维的重要性后，林非终于松口了。
卡妮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父亲深深拥抱了这个很久没有见面的女儿，可以看出他的思念之情。
“很抱歉，上次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和你母亲一起过去。”
“不，您不用这么说。”
卡妮坐在那里，静静听着父母讲述他们两年来的故事，一种久违的温馨感觉。现在兄弟姐妹们都在忙自己的小圈子，对父母来说难得有这样的场景。话题很快转移到休闲时的活动，琼觉得有必要多给女儿一些指引。
“上次建议你多去去教堂，感觉怎么样。”琼试探着，充满期盼的眼神静静望着自己的女儿。
“还行，生活有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如果你愿意，我们想给你介绍一位睿智的长者。”
“也是信徒？”
“安市的主教霍克，我们以前很好的朋友。”
“为什么？”卡妮又想起了林非的态度，他肯定不希望自己和这样的人来往。
“可以很好的帮助你，其实你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