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此时,被一道铁枷给束缚住,双脚也被锁上铁镣链球。这陈义,变了大模样,身长好有八尺,衣服紧贴着身上,显得全身肌肉盘虬突凸。他正缓慢地走在去他试炼处的路上。
可是陈义此时,心里却一片空灵。他缓慢地跨出一步,上身紧跟脚步的节奏。“锵锵锵······”铁链相撞发出声响。假使陈髯在一旁,定能看出来,这正是“汤泥步”。由于全身受缚,故而,陈义的动作做起来,很是艰难。但世事一体两面,经过他这些时日的锻炼,假使他能去除身上的铁枷,去除体内的禁制。他觉得他能上天伏鲲鹏,下海缚蛟龙。
“你磨磨蹭蹭,干甚麽呢?快走!”一个壮汉伸手就去推陈义。没想到,这一推,好似推一堵墙一般。他心下虽然惊疑,但嘴上道,“快点!”手里就将皮鞭,抽打了陈义几下。
陈义若无其事,还是保持匀速不变。这壮汉却不再做声。
一处山洞台阶前,左侧山壁上刻着斗大的三个字,“血神洞”。陈义来到这,眼睛不看石阶,几步就跨了进去。其身后的大汉,跟在后面追他,却还有点吃力,不能像陈义一般跨那麽远的步子。洞门口的看守,也习以为常,不去稽查。
“快点,加柴,把水烧开了!”
陈义一来,就见矮胖汉子,指挥几个力奴,先将一方大鼎,灌了大半的水,接着又在鼎下加薪、烧火。
矮胖汉子一看陈义来到,先是一怔,后又看到他身后,那壮汉也跟着跑了过来,才神色一松,大声叫道:“来几个人,把他给我绑到石台上去。这个邹贝芝,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待他回来我要叫老祖,好好地惩戒他一番。”
“不用!某自己会来。把某家身上的枷锁去掉!”陈义说话声不大,却自然有一股威严。
“嘿?到底你是犯人我是犯人,你这个‘大爷’,还是让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力奴,伺候你吧!”矮胖汉子王蝌冷笑道。说完,一使眼色,陈义身边就围上来几个大汉。推推搡搡,将陈义给抬到石台上。有人按着他的腿,有人箍住他的腰。
“嘿,嘿!先把他绑在石台上,再卸掉他的铁枷!”王蝌在后面大声叫道,”这小子,现在的蛮力大的很,小心被他反扑了!”
如此这般,王蝌等人,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方才将陈义绑在石台之上。
王蝌看着全身赤条的陈义,笑道:“嘿嘿!小子,我知道,由于血脉之力,你是变得蛮力大增,你也就有些小心思了。告诉你,你还是死心吧。就你,我一个小手指头,就能将你捻死。更何况我家老祖呢?你呀!我明白你现在的境地。你现在由于空白地得了一股力量,而你的心态还没有调整到与力量齐平的状态,所以呀,造成一种骄狂自大。我们修行人,把这种情况叫做‘虚花’。也就是说啊,镜里花是假的。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安静下来。今天,我要给你,进行‘易皮’。甚麽是‘易皮’?呵呵,你待会就知道了!”说完,转身从刀剑架上,拿来一把似刀似剑,七寸长短,黑色的利刃。
王蝌嘻嘻哈哈,拿着黑刃,在陈义的胸膛上,划了一下。就见流出一丝血后,伤口就愈合了。
“哈哈!你看你,你的身体多麽神奇!我这把‘屈鬼’刀,有个特性,就是被伤的人,伤口会血流不止。你看你,啧啧!这血神大法,果真神妙!”王蝌咋舌道,“好了,现在,就让我来帮你‘易皮’吧。所谓‘易皮’,就是先将你的老皮剥掉刮去,以你的血脉之力,会长出一身新皮,这就叫‘易皮’!”
“呸!你这个狗东西,有本事,把老子杀了!”陈义破口大骂,其心里实在是大有恐惧。
王蝌笑道:“别怕!这刮皮,虽然一般人,会被‘疼杀’死。但是,你不会同于其他人。不过就是有点小痛罢了,你不会死的。我会照顾你的,先从你的手指头上剥起,会比较难剥,你忍耐一下。十指连心,‘嘶’,痛煞个儿人呦!”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陈义在石台上挣扎,口中大声喊道。
王蝌大笑不已,“啊哈哈哈······呃哈哈哈······哦哈哈哈······”
“哈哈,郑袖!你竟然胆敢孤身来我百蛮山,你这是‘打灯笼上茅房’,找死!”瘟玄老祖冷笑道。
那身穿道袍的女道人,道:“瘟玄老鬼!你别猖狂,你看着是甚麽?”说着一挥袖,一道紫气一冲而出,在虚空翻腾飞舞,紫云晕晕,剑意煌煌。
“青羊剑!”瘟玄老祖大惊,道“不可能!长生真人与我太乙祖师有约定,不能将神剑交于举霞期之下的门人。你怎么会有青羊剑?难道?”
“不错!瘟玄,贫道已然是举霞期修为!”郑袖正色道,“瘟玄!尔等还不伸颈自戮。免得污我神剑!”
瘟玄老祖闻言大怒,“郑袖,休要猖狂!今天老祖就来领教领教你的青羊剑,看法宝!”说着,就大喝一声。掷出一物。只见迎风而长,转眼间,变为一个丈许大的黑色葫芦。那葫芦,一经使出,就从葫芦嘴里咕噜噜,冒出一股黄色烟雾。待到那葫芦长为丈大,黄烟已将有亩许大小。这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郑袖包围在其中。
郑袖一经被黄烟包围住,就闻到一股,好似麝香的香味,立即就感到体内的法力一滞。郑袖就将罡气布于体外,想要隔绝黄烟,可是黄烟虽然被阻隔,香气还是能闻见。这时,郑袖就感到头很是眩晕。
“哈哈!郑袖啊郑袖,我这‘黄云发瘟葫芦’,就是专门炼制出来,破尔等剑修的!”瘟玄老祖突然现身在郑袖的一丈之外。说着,就反手使出一道黑芒,就待想郑袖放出。但是,定睛一看,不禁一怔,那郑袖此时已是半昏迷状。这女道人年纪好似只有三七,削肩细腰,身材长挑,肌肤娇白。她此时状态,犹如美人蹙颦地自然风流做派。瘟玄道人不禁色心大动。
“老祖就收了你吧!”瘟玄老祖淫笑道。说着就将黑芒收起,黑芒一敛,显现出一把黑色的飞剑。
但也就在此时,那原本由于没有主人施为,而一动不动的青羊剑,突然,一声鸣啸,紫光大放,将郑袖周围一照,就见黄烟一碰紫气,眼见地消散开了。郑袖听道剑啸声,秀目一睁,看敌人就在眼前,于是娇喝,那紫气向瘟玄一窜而去。
倏忽间就听闻瘟玄老祖,“啊!”的惨叫一声。两截大腿,留在了瘟玄方才停伫之处。可瘟玄老祖的上半身却是遁走了。
原来,这青羊剑甚是神奇,一遇五金之物,就会自鸣放光。方才瘟玄老祖收回法力,致使剑器外露,被青羊剑感应到五金之气。并且青羊剑的剑气,也是那黄烟的克星。这郑袖,不知青羊剑的妙用,险被阴害。
郑袖一想起方才情形,不禁恼怒。立即运气于青羊剑,那神剑大放紫色光明云。不一会儿就将黄烟驱散,郑袖一望四周,不见瘟玄人影,只是那黑色葫芦还在滴溜溜自转不停。于是,运使神剑,将葫芦斩为两爿。
“瘟玄狗贼,你往哪里跑!”郑袖大喝一声,就朝瘟玄老祖的洞府御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