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义正好经过柜台,嘴里骂骂咧咧,道:“甚麽东西?乡下来的田舍翁,没见过世面!”
赵掌柜一指陈义,对第五明道:“就是他!海州南沙人,名叫陈义!”
第五明眼里精光一闪,暗道:“这人下盘还较沉稳,应该练过些粗浅拳脚。”
陈义一听,掌柜的将他的姓名跟脚,告诉一位官差模样的中年大汉。心里先是一惊,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心里念头急转,暗道,“我没犯甚麽事儿啊!”
第五明沉声道:“这位小兄弟,某是本地的捕快,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随某家到包厢一叙?”
陈义装作一脸茫然害怕地样子,口中结巴道:“好、好、好的,大人!”
走到房间的这段时间,陈义转了几万个念头想法,来应对第五明。或以装傻充愣应之,或以油盐不进应之,或逃跑,或先下手为强。如此这般,陈义的心不上不下的,就是悬着的。
来到房间。第五明道:“小兄弟你叫甚麽?”
陈义道:“耳东陈,单名一个义字。仁义的义。”
第五明笑道:“方才为甚麽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陈义沉声道:“我想明白了。我好像没做过甚麽亏心事儿!”
“哈哈哈,你小子对某家的脾胃!”第五明大笑道,“我问你,你家中有几口人?田产房产有几何?你来梁夷镇所为何?”
陈义道:“小子从小不知父母是谁?何来家业田产?我本姓张,后又改姓陈。我来武宁山,是因为爱慕仙道,来寻仙缘的。奈何不遇,又没地落脚,只得当堂倌糊口。”
第五明看他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第五明沉声道:“你可别骗某家!”说着就将自己与李经纪的猜测之语,简要的告诉了陈义。本意是试探陈义。
陈义疑惑道:“我与廖神医在南沙城时,就是老相识。廖神医就是白家上品堂白非雪的师父。这白非雪是上品堂的总舵人。怎么可能害廖神医?”
第五明吃惊的看了陈义一眼,心道:“这麽巧合?这小子话语前后矛盾。他既然是个孤儿,又如何是廖神医的故人?并且他对于上品堂好像很熟悉!这小子的身份?他定是故意瞒着我!”
第五明看他面无异色,以为他的养气功夫很好。暗道,这小子不简单啊!
”小子,你既然如此熟悉上品堂!我想带你去认认你那些茶商老乡!“第五明笑道。
陈义道:”我不熟悉啊!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人呢?“
第五明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陈义道:”我跟他们真没甚麽好认识的!也不必要!我还要跑堂呢?“
第五明,冷笑一声。张开五指,伸手就来抓陈义。
陈义大惊失色,暗暗道苦,”我怎么这麽倒霉?我说错了甚麽吗?怎么不说话,就动起手了呢?“
陈义腰身一扭,就躲开了第五明的这一抓。第五明冷哼一声,改爪为钩,手臂横扫,直击陈义的几处大穴。陈义在朝星观也没白待,不仅学到了一点粗浅的内功,也将身子骨锻炼了一下。陈义本能的就用出了朝星观的道士的常打的拳法。整个人像猿猴一样,往下一缩,身形一矮。就贴到第五明的怀中。使出了一招撩阴手。
第五明心里一紧,立即提臀摆胯,用膝盖顶开了陈义的阴招,且一下就击中了陈义腹部。
陈义这一下痛得腰都直不了,口中都出不了声,吸了一口凉气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第五明恍然道:“原来你小子根本没甚麽内力啊?”
月明星稀。在陈髯距梁夷镇还有百来里的时候,就听说廖神医来到武宁山了。陈髯一下就明白了,定是廖青红要来找他。廖圣翊被逼无奈,只好跟来。
陈髯疑惑道:“他们是如何知道我要来武宁山呢?”
原来,是这麽回事!陈髯的姨娘武岚,在陈义那里询问了陈义及陈髯的事儿。陈义也趁机问了武岚是何人?武岚看陈髯将他娘教他的步法都教给了陈义,还给陈义取了名字。就随口答道:“我是武宁派的修仙士。”后来,陈义离开南沙城之前,写了封信给廖青红,说是到武宁派去寻仙缘,不能落在陈髯的后面。廖青红得知后,吵着要去武宁找陈髯。白家也就得知了。
陈髯运起土遁,来到梁夷镇时,城门已关。不过,他已打听得到廖圣翊二人的落脚之处。就运起土遁,径往而去。
白家在路上没有与陈髯遇上,就直接派人赶到梁夷镇,先行埋伏下来。白家人很是狡猾,知道陈髯一来梁夷镇肯定要来找廖圣翊。故而,早早就在廖圣翊的住处四周给潜伏了下来。
但他们千算万算,哪里知道陈髯的法术的神奇,就直接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廖圣翊住的院子里。
陈髯看到窗户里有灯光,就知道廖圣翊没有睡。直接在院子里喊道,“廖医可在?故人来访!”
就听到,房间内一阵声响。门不一会儿就开了,廖圣翊披着袍服,手秉油灯,就走了出来。
一看是陈髯,是又惊又喜。但还是惊疑问道:“你?你是如何而来?”
因为,廖圣翊自诩内功已达化境,院中来了一人,竟然毫无感知。
”雕虫小技罢了!青红,还好吧!“陈髯笑道。这不是陈髯谦虚,而是陈髯真心觉得这土遁不过尔尔。见识过溟清派的剑修,他的傲气消了不少。
廖圣翊道:“他睡了。要我叫他起来吗?”
陈髯道:“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我这就告辞了!”
廖圣翊大声道:“别走!青红想你想的厉害!你就见他一面,明天再走,可否?”
陈髯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不知,可有我歇息的地方!”
陈髯的不客气的话语。廖圣翊却欣喜异常。连声道,“有!有!有······”
一个时辰后,陈髯坐在床边,看廖圣翊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没话找话,没有主题的与陈髯交谈着。于是,陈髯疑惑道:“廖医可有事儿?”
廖圣翊手抚胡须,神色犹豫,吞吞吐吐,说了一大段。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将说话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陈髯听完,笑道:“这五元调神汤是修道辅助的药汤。你没有功法,进行药浴的效果就很差了。你可以将药量减少至原来的十之一二,进行口服。效果定然不差!”
廖圣翊恍然大悟。高兴得奔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