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暮卿枫是怎么教的你,敢来我礼宗撒野!”黛萱的声音远远传来。袭向清寒的身影登时停下,李战面露忿忿,对清寒低声道:“想知道你的身世吗?明早鸡鸣之时独自到我法宗后山!”说完,李战扭头便走。
清寒愣在原地,脑中反复想起李战话语中‘想知道你的身世吗’这八个字。“哥哥,我陪你去吧。”妙儿柔声道。“我自己去就好,你乖乖在屋里等我。”清寒坚定道。妙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清寒眼中的坚决,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等哥哥回来。”
两人回到住处后,清寒满脑子都是关于自己身世的疑问,坐卧不安,焦躁缠身,无法静下心来,只觉度秒如月,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就到礼宗后山去。“妙儿,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清寒急道,说着,就向外走。妙儿看着清寒此时状态如此糟糕,怕他独自去吃亏,想要与他一起去,但是明知清寒必定不会同意,妙儿便柔声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哥哥,不管结果如何,妙儿永远站在你这边。”
走到门口的清寒猛地转过身来,拥住妙儿,在妙儿白腻的额头轻轻一吻,喃喃道:“有你真好…”说罢,清寒转身而去。妙儿看着清寒背影,不由得痴了。
法宗后山山顶。
“料到你会早来,所以在这等你多时了。”李战胸有成竹道。“快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事!”清寒喝道。李战居高俯视清寒,高傲道:“打赢我就告诉你!”说着,左手向前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清寒大喝一声,冲向李战。李战见清寒的攻击毫无章法,轻蔑道:“哼,怪不得你无父无母,就你这幅德行,哪会有人想要!”
清寒闻言,脑中突然出现以前曾帅一班人嘲笑自己的话,脑中念头越发杂乱,招式更加混乱,简直就像蛮汉打架。李战眼中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诈,看准一个空档,一脚朝清寒腹部踹去,清寒擦着地被踹出两丈。
李战看着倒在地上的清寒,露出胜利者的微笑,缓缓走近,一脚踩在清寒脸上,寒声道:“废物就是废物,哼!”说罢啐了口吐沫,趾高气扬地准备离开。与此同时,太虚观礼宗清寒住处,妙儿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联想到外出未归的清寒,感觉越发心慌,决定去法宗后山看看。
倒地的清寒看着李战的背影,脑中蓦然浮现妙儿的一句话: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哥哥,不管结果如何,妙儿永远站在你这边。
“别走!”清寒抓住李战脚踝,小声但坚决道。“凭什么?!你找死!”李战看着依旧坚持的清寒,心中无名火起,另一只脚抬起跺向清寒面门。“你干什么?”李战声音中出现了一丝慌张,跺向清寒的一脚被清寒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告诉我关于我身世的事!”清寒变掌为拳,一拳击向李战脚心,之后慢慢站起身来向李战走去。
李战见清寒虽满身泥土,但是却有一种山岳般威武的气势。这一刻,李战怂了,外强中干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了啊!”清寒见李战这幅德行,面色古怪道:“你叫啊,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李战神色好一阵变换,颤声喝道:“迅风兔!”一道白光从李战所带佩剑上窜出,与李战合为一体。
清寒看着全身被白毛覆盖、耳朵变成兔耳的李战,面色更加古怪,喃喃道:“怪不得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战听到清寒的喃喃声,面红耳赤喝道:“尔敢!?”
清寒停下脚步准备迎接李战的攻势,却没想到李战在暴喝之后扭身就跑,清寒哭笑不得的看着鼠窜的李战,拾起一块石头,向前一掷。石子准确击在李战腿窝,李战势力摔在原地。清寒怕他再跑,脚踏迷踪步,闪身来到李战身旁,沉声道:“说,或死。”李战见清寒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老老实实的把十几年前当时清寒被抱到玉虚门说了出来。
听完李战所说,清寒缓缓起身,走向玉虚门礼宗住处。然而清寒没有想到的是,一件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事正在发生。
“妙儿。”快要走到法宗的妙儿突然听见背后有一个女声叫她。妙儿扭过头,看到黛萱从后追来,便对她说:“黛宗主,何事唤我?”黛萱微微一笑,问道:“妙儿,你可是喜欢清寒?”妙儿没想到黛萱竟问出这样的问题,顿时满脸羞红,更增色彩。黛萱亦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一声:我见犹怜。
随后,黛萱正色道:“看你的样子便知道你的答案了,我告诉你,清寒有大难了!”
妙儿心中只记挂清寒一人,闻言顿时花容失色,惊道:“求黛宗主能解了哥哥灾难,让我做什么都行。”黛萱见妙儿对清寒痴心相恋,心中有一丝不忍,随后想到天地劫难,便将那丝不忍压在心底,沉声道:“人与兽相恋乃是违反人伦的大忌。你想想,依清寒那有些清冷的性子可能不会在乎世人谤骂,但是你忍心让情郎被宗门除名逐出,被世间指点非议,被人伦斥责污蔑吗?”
黛萱每说一句,妙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眼泪无声流下,似珍珠坠地,晶莹得有些刺眼。看着妙儿难过的样子,黛萱心里默叹一口气,口中接着道:“清寒可承受非议谤骂一年、两年,可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待你人老珠黄,清寒还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吗?还能继续忍受世间的斥责污蔑吗?还愿出头露面行走江湖吗?清寒这孩子天赋卓绝,我不忍让他毁在你手里。”说完,黛萱握着妙儿的手,竟跪下身来。
妙儿此刻只觉原来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就这么崩碎了,脑中反复想着黛萱那句‘我不忍让他毁在你手里’,口中泣念道:“我怎忍心让他受一点委屈……”黛萱趁热打铁道:“你……”“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离开他!”妙儿打断黛萱的话,嘶吼道。
“那你就让他绝了这份情,可好?”黛萱声泪俱下道。“刺啦”一声,妙儿从衣服边上撕下一块布条,咬破手指,写下了几个字,抱头嘶声道:“贼老天!世间不仁,以万物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