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凛煜、飏崚、李琴为了躲避荒兽,辛苦寻着一个山洞,却遇上一名高深莫测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不仅将四脉顺逆法传授给凛煜,助其疗伤,还答应指点三人突破九式的修为。
不过李琴还记恨着中年男子先前对她言语不敬,气恼地说道:“你们两个可别高兴得太早,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万一把你们两个的破烂武功越教越烂就麻烦了!”
听见李琴质疑,中年男子不甚在意,笑呵呵地说道:“嘿嘿,小姑娘,这可就是你一叶障目、不见高山了!要论武艺,我在各路豪杰之中或许还排不上名号,但要说起修练武艺的方法门道,普天之下还没有多少人敢说比我更强!”
李琴嗤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尽会吹牛皮!你是哪门哪派出身,敢说自己是武道正宗?”在她看来,这中年男子武艺确实不低,但言行举止轻浮古怪,实在令人信不过。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收起笑容,说道:“说出来我可真怕吓着你,你知道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师公是谁吗?”
李琴也哼了一声作为回应,呛声道:“是谁啊?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师公是封千煌吧,哈哈!”
谁知中年男子大笑两声,神气地说道:“封千煌那是我师公的师父,我师公姓云,名星朗!”
“云……云星朗!”李琴听见这三字,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飏崚瞧见李琴一脸惊骇,像是见着鬼了,好奇问道:“云星朗是谁?看把你吓的,莫非是个绝世高手?”
李琴瞪大眼睛盯着飏崚,不敢相信他竟然没听过云星朗的大名,半晌之后才一惊一乍地说道:“你!你不知道云星朗是谁?云星朗是第二代武皇啊!”
这“武皇”二字又将飏崚吓了一跳,他素来以为封千煌就是武皇,武皇就是封千煌,没想到武皇还分第一代、第二代。
云星朗是封千煌三十二位弟子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他大器晚成,在封千煌死后才崭露头角。说起云星朗,又有一个响亮的名号,正是“剑仙”,云星朗之所以被称为剑仙,是因为他能同时操控九柄飞剑,这九柄飞剑大小不一、用法各异,但都是绝世神兵,若是九剑齐出,没有大成的武艺,恐怕连一招都难以招架!
中年男子看着飏崚,皱眉说道:“唉,真不知道你是在哪个山沟里学来的奇脉功,竟然连我师公的大名都没听过!”听他语气,像是在埋怨飏崚,又像是在可怜飏崚。
飏崚听了,倒真有几分惭愧,只顾着抓耳挠腮,不敢再多说话。
李琴突然对中年男子刮目相看,爬到他身边,急切地问道:“呐,云星朗长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和封千煌一样高大威猛啊?”
这李琴真是直率任性,不仅连“前辈”都不喊一声,就着急问长问短,还直呼云星朗姓名,显得毫无敬意。
好在中年男子不拘小节,抚着山羊胡须答道:“其实我也没见过我师公,我师公收我师父为徒的时候已经年过五十,而我拜入我师父门下时,我师公早已不在人世了。”
中年男子看见李琴满脸失望,赶紧又说道:“不过,据我师父说,我师公身材中等,远不如祖师爷那般魁梧。”
封千煌是人中之龙,身长逾两米,自然没有多少人能与他一样高大。
李琴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云星朗的九柄飞剑到底有多厉害啊?”
中年男子斜了李琴一眼,答道:“武功又不像吃饭喝酒,能一碗一碗地数,谁说的清楚到底有多厉害!不过连我师父那等武艺,都接不了我师公三招,我实在是想象不来!”
中年男子分明也没说出什么实质,李琴却听得一愣一愣,又出神地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九柄飞剑啊?”
中年男子微微抬头,想了想,才答道:“我亲眼见过其中四柄飞剑,但从未见人使过。唉,我师公的绝学恐怕是要失传了啊。”
听见中年男子说云星朗的绝学将要失传,李琴竟然伤心难过起来,彷佛她才是云星朗的门下弟子。
李琴默然良久,才又醒过神来,向中年男子问道:“对了,你究竟是哪国人?来自哪个门派?又叫什么姓名?”
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是元武国人,不过不能告诉你们我来自何门何派,也不能告诉你们我叫什么名字。不如……你们就叫我……”
中年男子不愿透露姓名,要给自己取个威风的外号,但一时想不出来,脑袋都快摇晕了,却挤不出半个字来。
看见中年男子一脸滑稽模样,飏崚立即笑嘻嘻地说道:“嘿嘿,前辈,你看你住在山洞里,像个野人一样,年纪又不小了,不如就叫做山洞野大叔吧!”
中年男子瞪了飏崚一眼,心想这外号也忒难听了,又沉思了半晌,还是想不出什么响亮的名号,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唉,算了!你们就叫我无名前辈吧!”
这“无名”好歹也是个名,三人于是就跟着无名前辈,在山洞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无名前辈就带着三人离开山洞,说是要为他的教学做些准备。要说凛煜、飏崚、李琴急着想学武功,那是常理,但无名前辈似乎更急着想教武功,不知是何原因。
无名前辈带着三人找到一个池塘,远远就看见有一大群荒兽在池塘边休息。
无名前辈对三人说道:“你们看,鳄嘴兽喜水,爱在池塘边待着,那些刃齿狼也跟在一起。”
凛煜瞧着兽群数了数,说道:“有三只鳄嘴兽,还有四五十只刃齿狼,不是太好对付。”
飏崚也在旁边附和道:“是啊,是啊!万一遇上精英鳄嘴兽就更麻烦了!”
无名前辈却很随意地说道:“精英鳄嘴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才这么点野兽就把你们吓住了,看我去去就来!”说完,就丢下三人,独自向兽群冲了过去。
看见无名前辈如此莽撞,李琴担心地说道:“会不会出事啊?我们还是跟近一点吧!”
凛煜、飏崚也担心无名前辈寡不敌众,就与李琴一起远远跟在无名前辈身后。
这群荒兽分作几团,看见无名前辈跑了过来,有的竟还兀自趴在池边,好不悠闲。
无名前辈并未催动光脉,跑得甚是轻松,眼看就到了荒兽跟前,突然身形一滞,只见他脚下砂土化为石柱,将他托了起来。
这石柱直径足有一米,飞快地向前伸长,像是一条巨龙从地底钻了出来!
无名前辈稳稳当当地站在“石龙龙首”之上,转眼就冲入了兽群。
石龙是贴着地面飞行,无名前辈站的并不太高,七八只刃齿狼就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
寒光四起,无名前辈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将双手一挥,几根石刺从石龙身上穿出,转瞬间就将七八只刃齿狼的身体刺透!
凛煜见了这一招,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凛煜看来,无名前辈这一招看似随意,实则难如登天,既要操纵石龙,又得控制石刺,如此一心两用,竟然还能将刃齿狼一个不落地刺死!
这四五十只刃齿狼在无名前辈面前不堪一击,倒是众星拱月,衬出了石龙的威猛。
不过这石刺却杀不死鳄嘴兽,凛煜好奇地想到:“无名前辈要如何对付鳄嘴兽呢?”
恰在此时,一只鳄嘴兽从二十米外猛然跃起,向无名前辈扑了过来!
鳄嘴兽气势汹汹,无名前辈却只是将右手悠然扬起,四条石带随即从石龙身上穿出,向鳄嘴兽飞了过去!
石带只有寻常男子小臂粗细,并不像石矛、石刺那般笔直,而是像绸带一样自然弯曲,因此才说它是石带。
石带虽然不粗,但如驽箭离弦,迅猛之极,不偏不倚地撞在鳄嘴兽脑门之上,竟将鳄嘴兽砸晕了过去!
凛煜才在心里喊了一声“好快”,另两只鳄嘴兽却已同时跃起,向无名前辈飞身扑来!
这两只鳄嘴兽虽然不是向凛煜扑来,凛煜却惊出一身冷汗,此时他若站在石龙之上,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无名前辈皱了皱眉,似乎也略感意外,但他丝毫不乱,左手成掌,右手握拳,双臂同时向外奋力张开。
只见一根石柱从石龙左侧穿出,却并不是飞向鳄嘴兽,而是砸在地上,瞬间掀起无数砂土,如山洪暴发般涌向鳄嘴兽,转眼就将鳄嘴兽活活埋在其中!
这一招真如平地惊雷,前一刻还风平浪静,后一刻就波涛汹涌,鳄嘴兽有千斤之重,无名前辈左手一挥却掀起万钧砂土,气势之猛,威力之强,竟让凛煜、飏崚、李琴三人张口结舌,浑身颤栗!
但这还只是一招,无名前辈可是同时出了两招,只见那石龙忽然调转方向,迎面向鳄嘴兽撞去!
鳄嘴兽身躯再是庞大,也无法与石龙相提并论,与石龙惨烈相碰,也只能落得头破血流的下场!
这鳄嘴兽被石龙撞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无名前辈从石龙上跳了下来,在鳄嘴兽背上轻拍一掌,将它送去极乐世界。
无名前辈双脚一离开石龙,石龙立刻变回砂土。
后方三人还呆站着回味无名前辈刚才的奇招妙式,却听见无名前辈高声喊道:“来来来!赶紧过来帮我把这只鳄嘴兽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