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院偏隅一角,就看姚远山烧着柴火等着他,“过来,暖暖身子吧。”天翔凑了过去.
“给,今天你师兄弟们抓的鱼,刚烤熟,可美味了。”
接过烤鱼,香气扑鼻而来,即使毫无饥饿感,可就是这味也让人垂诞三尺,天翔大快朵颐起来,一顿狼吞虎咽后,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油,看着一旁正专心烤火的姚远山,两鬓间又添了不少青丝,没有飞越仙期,人终究难逃衰老的桎梏,天翔心里感叹道.
“姚叔,今天我.....”天翔想认个错,却被姚远山止住了,“今天的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及了,想着明天该怎么做就行,你还是个孩子,难免会有小毛病,及时改正便可,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用岁小不经事来当作逃避责任的挡箭牌,成长中总会付出代价的。”天翔默默的听着,感觉此时坐在身旁的是他爹乐逍遥一股,说话的样子熟悉而又陌生。
“你的天火诀,进展怎样了。””可以出两道火了,天火诀怎么除第一页外,其它都是空白的啊?”
“两道火了??这应该是到第二重的表现吧,不错,不错。至于你说的空白页,那是因为这天火诀有它自己的意识,你不能与它心意相通,自然便不知它的奥秘了。”“那我该怎样与它心意相通呢?”
“这世间万物都有它的专属意识,分为外存在和内存在,浅显的说,外存在就譬如我们之间的对话,可以用说的方式来表达,又或者是野兽叫声,可以代表友好,愤怒,警告的意思一样,内存在就好比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不表达出来,谁也不知道,只有与我意识波动达成一致,方能明白。如果与野兽心意相通,便能知道它们的所想,了解它们的意识,控制和命令它们,像所说的兽语就是这样的。但是任何生物的意识都有自我保护功能,有一道防御结界,不会轻易地被外界窥探,只有将自己的意识波动步伐调整到与之同步,才能查看到其中的奥秘。据我判断,天火诀肯定有一层结界在上面,从而隐藏了它的内容,而且其波动瞬息万变,有很强的反抗意识,一直捕捉不到,更甭提与之同步一致了,我能告诉你就这些了,至于能不能收服它,那得靠你的本事了,衣服烘干了就回房去,别呆太晚了。”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天翔从乾坤袋掏出了天火诀,仔细端倪着,心中则催动着意念在上面搜索起来,同时不断调整波动范围,试图能机缘巧合触碰到那一刻,然而整整耗费了大半个时辰,大汗淋漓,却还是一无所获,“哎,看来我的意念还得提升上去,跟不上节奏啊。”天翔失望地拾起天火诀,回房去了,一天又匆匆过去了。
“今天的任务是滚石上山。”姚远山语毕,众弟子一头雾水。
姚远山指着远处十几个圆石,“这些石头约二百斤左右,依你们目前状况来看,不是很大的问题,不过注意安全,死伤自负。”
圆石七零八落的散在草地上,宽约需两人合抱,有弟子小试一番,石虽动但吃力的很,其它弟子见状,纷纷推动起来,天翔啐了口唾沫,也开始行动起来,刚开始平坦路,还能勉强奈何,但上山的时候,圆石重量全部作用在双臂上,那酸痛乏力感袭来,会让整个臂膀都感到直颤,稍有放松,圆石就会失控滚下山崖,得重新来过,天翔咬紧牙关,喘着粗气,颤巍巍顶住圆石,步履蹒跚的向前推动,不时偷瞄了瞄其他人,个个也战战兢兢的,满头大汗。
突然,轰隆隆声音传来,一块巨石从上面翻滚下来,地面都为之颤抖,吓得众人大呼,纷纷扶住圆石慌忙避开,天翔瞅了瞅,那正朝着自己方向滚来,心中暗自大骂一通,赶紧小心翼翼地托着圆石往边上挪,人越是紧张越使不上力,天翔几乎用整个身躯背靠着圆石可依旧移动缓慢,急得豆珠大的汗水不断滴落下来,眼瞅着要撞上了,正准备放弃时,巨石鬼使神差的擦身而过,就差那么一丁点,天翔舒了口气,看着离自己不到半丈远的山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想着就后怕,一阵微风拂来,凉意阵阵,汗水早已浸湿衣杉,众人驻足本来想看热闹的,见天翔有惊无险的安然度过,不免有些失望,只得继续往上。
天翔鄙夷眼神瞪了他们,“一群没安好心的家伙”心里骂道,索性褪去衣衫,露出了略有棱角的上身,雄性的魅力渐渐凸显出来。
烈阳当空,暴晒大地,众人还在半山坡上徘徊,说来奇怪,山下绿草荫树,生机盎然,山上却是山石嶙峋,寸草不生,炎热,干渴折磨着众人。有的弟子在地上蹭出一个小土坑,双脚抵住,脊背托住圆石,藉此放松下双臂,闲瑕之余还不忘玩笑几句。正当大家放松之时,撞击声又响起,刺激着神经,只见大大小小的石头似猛虎下山般冲了下来,众人一阵骂声,只得赶紧扶着圆石躲闪,怎奈数量太多,能躲即躲,不能躲也只能硬着头皮抗,砰啪撞击声此起彼伏,众人叫声连连,啊的几声传来,终有弟子受不住,只能赶紧闪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圆石滚下山去,看此情形,其他人十分震惊,丝毫不敢怠慢。十多个人扶着石头躲闭石头,甚是滑稽。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碰撞,震的两臂酥麻,虎口阵阵痛楚,天翔赶紧死死地用身体堵住圆石,双腿却在不停往后退,天翔大喝一声,青筋暴涨,使出浑身解力,抗衡着碰撞带来的冲击力,一时间,尘嚣飞扬,漫布在整个半山坡间,坚持与放弃只是信念的一瞬间,渐渐地石头撞击越来越稀,趋于平静。天翔恍过神来,凝顾四周,竟有六七名弟子的圆石被撞下山去,那些弟子也都下山重新来过,仅剩天翔等寥寥四人,真气的不能使用,对于肉体是极大的考验和磨砺,双臂早已麻木,没有任何知觉,天翔一度想过放弃,但是昨晚姚远山的话又历历在目,提醒着自己。
天翔拖着沉重的身躯,推着圆石,跟着其他三人向山上走去,一路上虽有磕磕绊绊,倒也最后顺利到达山顶,瞬间四人倒在地上,似散架般,脸色惨白,毫无生气,若不是鼻息的律动,还误以为死尸一样。
“你们四个表现不错,尽管没有在我预想的时间内完成。”姚远山来到身旁。天翔几人没有应答,喘着粗气,多休息一会就是对身体的优待,姚远山笑而不语,掏出四粒蓝色药丸给四人服下,天翔感觉一阵清凉之气扩散至全身,体力逐渐的恢复,先前的酸麻也瞬间消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只是那些被烈日晒伤的裸露皮肤还带着痛感。
“随我来。”姚远山带着四人来到山的南边,这边的景象与北边大相径庭,枝繁叶茂,草木丛生,鸟语花香,地上的阴影斑驳点点,相比北边的寸草不生,显得悦人的多。
“穿过这片草地前行百米,那里有一片树林,每人砍二十根树,斧头在这。”姚远山说。
四人看着这巴掌大的斧头,眼珠都差点掉下来,这也太奇葩了吧,二十棵树,别说一天了,就是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完成。
未等四人提问,姚远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四人面面相觑,苦笑相对,朝着树林走去。
来到树林,数十丈的参天大树毗邻相连,风吹摩唦声,树下厚厚的一层落叶,四人合抱粗的枝干,人好似蚍蜉,撼大树难,砍大树更难。抚摸着苍老的树皮,“好不容易长这么大的树,为什么要砍掉,怪可惜的。”天翔感叹着,流露着不舍。风中摇曵的树叶仿佛响应着。
“对不住了。”天翔握起小斧狠狠劈向树身,震得虎口生疼,却只砍出一个小缺口,天翔没有停下,一次次的砍去,直到大树的倒下。那些落后而来的弟子也纷纷加入到砍伐的队伍中来,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天翔拼命地砍着,四处飞溅的木屑滑过脸颊,刃口处冒着剧烈的火星子,掌心已经胀大通红,渗出血迹斑斑,忘却知觉,机械的工作,直到最后一棵树的轰然倒下。这次砍树任务,无一失败,所有弟子都完成了。
这一次,姚远山并没有如期而至,弟子等了片刻便结伴回家去了。
回到偏隅一角,正烧着柴火,只是姚远山并不在,天翔坐在火堆旁,看着蹿跃的火苗,又勾起了无限思绪,到修身院差不多两月有余了,“紫藤,也不知你是否安好,还有粟暑你这小子过的咋样了。”天翔碎念着。孤独,寂寞涌上心头,漆黑的夜色,聒噪的虫叫,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