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能在天气的变化中酿成不同的奇妙色彩。所有的车辆,行人,和言语伴着阳光的升起与新的一天迎面接轨。
七点整。
长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唐米,唐米......快起来啊......”
“她人还没回来?”唐米睁开眼,还没清醒过来就问睡在隔壁床的余庆。
“你家里出事儿了。赶快起来啊。”余庆摇着迷迷糊糊的唐米,“这里的事儿,你就别管了,赶快回去吧。”
“啊——我家出事儿了。你瞎说什么呢!”唐米懒洋洋的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骗你干嘛,艾琳打了好多个电话,我又一直都叫不醒你。你快点啊!”余庆直接把唐米拖着坐了起来。
“啊!”家里出事儿。家里,除了我,就是爸爸,难道爸爸出事儿了!唐米脑子嗡的一片空白。“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确定没骗我?”
“我骗你干嘛?赶快的,别磨蹭了。我帮你订了票,还有一个小时出发。”余庆闪电侠一般把衣服丢给唐米,又帮她收拾起东西。
“她说什么事儿了吗?”看着余庆的举动,原本存在的一点点侥幸和幻想都如变成了泡沫。
“就只说你爸住院了,让你赶快回去。你先收拾我帮你打回去,你问问怎么了。”余庆说着便拿起手机拨了回去。唐米并没有收拾东西,屏气凝神的看着余庆,心却如紧绷的琴弦。
“通了。给——”
“姐,我爸怎么了?他怎么会去住院呢?是病了吗?严重吗?他是不是感冒?你快说啊!急死我了!”唐米巴拉巴拉的讲了一大通。
“打住!我也是半个小时前才听我爸讲的。只知道挺严重。我正在过去的路上,等知道具体情况再告诉你。你快回来就是了。”
艾琳骑着摩托车,电话中传来风的呼啸声,泪水模糊了唐米的心情。挺严重!三个字,就像炸弹一样,投入她心里,然后爆炸,将心中的所有一切都炸成了稀巴烂,废墟之中,没有方向,没有边际。
“余姐,我走了。”唐米跌跌撞撞的开了门就朝外面冲。
“你换衣服啊!”余庆一把拉住失去理智的唐米,生拉硬拽的帮唐米套好了衣服。
“师傅,你把她送到火车站去啊,给你路费。谢谢啦——唐米,你路上小心。别太担心了。你爸爸吉人自有天相的。”
对。爸爸吉人自有天相。我怎么老朝坏的方面想了。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唐米的心急促的跳动着。
“王计调。唐米的爸爸好像出了点事儿,她八点的车回去,十点半到,你去接接她,我看她的样子不大好。”送走了一个,还有一个却还没有回来。事儿怎么都凑一块儿了。希望一切平安。余庆又朝楼上走去。
......
“你好,我妈都还没回来,她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你能不能帮忙找找啊?”万晴看见从外面走回来的余庆,将余庆堵在门口说道。
“从下午到现在未满二十四小时,警察不予受理。能不能先让让,我先进去换身衣服。”余庆指了指自己的睡衣。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人家妈妈都不见这么久了,要是被绑架了什么的怎么办?......”万晴的声音仿佛是被谁摁住了喉咙发出的一般。
“她是大人了。不会被怎么样的,多半是出去玩去了。下午还没回来的话,我会去处理的。”余庆将仍旧堵在门口的万晴稍微向一边拉了一下,自己挤进门去。
“你推什么推嘛!我不管,人你要是找不回来,我就去告——你们。”她特意拉长了嗓门。
母女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之前的伪装,现在全部暴露出来了。余庆无奈的摇摇头,“你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一会儿要出发了。”
万晴跺了跺脚,见余庆不再多说什么才退了出去。
车从马路上驶过。人,车,景,倒进一般在眼前不停的播放。
“快停车,快停车。快停车。”万晴指着窗外喊着,“我妈在下面呢。”
万流芳提着横款方形黑色皮包,一身的黑白格子连衣裙,妖娆的翘着臀部,蹬着一双白色高跟鞋,跟旁边的人讲者什么。司机找了个停靠点把车靠边停了下来。余庆和万晴一起跑了小一会儿才追到万流芳,而其他的人留在车上等着。
“妈,你去哪儿了?不是包丢了吗?怎么......”万晴高兴的看着她妈说着。
“老娘的包没丢。”万流芳不耐烦的搭着话,还时不时的去跟旁边的另一个女人讨论着刚才逛街时看到的那件衣服。
“手机还在吧?”
“在。”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干嘛不接啊?”
“我逛街接你电话干什么?!扫兴!”
万晴憋着的担心,被她妈妈几句话又打了回去。她又恢复了前一天的箴漠,对万流芳的事情不过问,不发表任何言论。
“那你为什么说你包丢了?”所有人陪着她一个人折腾,原来就是一场闹剧。余庆再好的脾气也被激发出来了,只是面上却仍然和颜悦色。
“不高兴,就想作弄一下你们喽。”万流芳挽着她的包,笑着说,“你就这么想让它丢啊!”
“你这样很耽误大家时间的。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吗?”
“我也不想的——你知道你们那个司机对我做过什么吗?他...,...算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回去自己问问他把!我不跟你们一起了,你们自己走吧。”万朝余庆和万晴摆了摆手。
“妈——那我呢?”万晴娇滴滴的说。
“你跟他们一起。我没工夫管你。自己玩好了就先回家去。”说完万流芳拉着旁边的人径自走了。
让人抓狂的女人。她心里有问题啊!难怪她老公在外面瞎混,只是可怜了她女儿,从小受到的是这样的教育。我老公以后要是对不起我,我就先打折他的腿,然后再阉了。余庆在心里念叨着。
“向哥,你对那女的做过撒呢!她可说了,是因为你才要走的啊。”余庆的优点就在于能很快的忘记烦恼。
“我没对她做过什么啊!”
“你好好想想呗。再想想看她什么时候对你发过脾气什么的。”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不是要上厕所吗,拉肚子,发现兜里面没纸,就去问她借,不小心绊了一下,肘子好像撞到她胸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跟她道过歉了。”
“哎——出门不利啊——我们回家一起去烧柱香吧。”
该翻篇儿的就翻篇儿。
老江湖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