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家

爸爸走后，妈妈真是无事可做了，虽然爸爸以前是躺在病床上，也不能说话，但其码还是有这么个人陪着妈妈，妈妈也可以看到爸爸。但现在爸爸走了，妈妈的生活里没有了寄托，所以妈妈的脾气好像比以前还坏。以前是不太和静轩说话，而现在是看着静轩做什么事都是不顺眼，有时还一个人经常哭。静轩理解妈妈的心情，可静轩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偏对她不顺眼。爸爸走后，大姐已结婚，有时下班过来看看妈妈，二姐也谈男朋友了，也不经常在家，只有静轩和妈妈相处的时间长一些，可只有两个姐姐来的时候，家里才有说有笑，静轩想和两个姐姐一样和妈妈相处，可妈妈却从来不给静轩机会。生活还要继续，静轩仍像以前一样骑着自行车去发宣传材料，有时还跟老板出差去外地，就这样静轩一干就是近一年，她没有想过要找别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老板人很好，同事们就像大姐姐一样的关心她。她想自已现锻炼锻炼再说。其间同学们毕业之后不久就相约聚了一次，在公园。那次静轩心里确时有些不想去，但她还是去了，同学们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大约也有20多人，他们大多都在市里上大学，只有静轩是个例外。同学们都听说了静轩家里的情况，都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静轩最近怎么样。静轩大大咧咧的说：“我现在是买涂料的，有时还出差，还行吧。”同学们谈论着，有的谈着自已的学校，有的谈论着自己的专业，静轩都插不上嘴，她顿时觉得和同学们之间是有距离的。这些距离让静轩陷入了深深的自卑中，自从那次聚会后，静轩再也没和同学们联系过，再次的相聚已是十年以后。静轩的第二份工作影响了静轩的一生。这份工作是二姐帮忙找的，是一家品牌外设专卖店，二姐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悉，这里也正好缺人，就把静轩介绍过来了。静轩的工作就是库管，每天早上查货，每天出货，每周做库存报表，渐渐的静轩的认真与负责赢得了老板的信任。公司也不大，人手也不多。静轩算是身兼数职了，有时进货，有时做做门市销售，有时跑跑银行，还当起了收银。工资是以前的三倍。静轩很知足，也很努力的学习着。就在这里，静轩认识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她的老公老A。A是别人给他起的外号，静轩也这么叫他。他是另一家公司的，经常从静轩这里拿货，一来二去的就和静轩熟悉了。后来他们又成了同事，虽然他们从没说过太多的话，但静轩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话不多，但人很实在。静轩做出了一个决定，现在想起来，静轩也纳闷自已那时真是胆子挺大的，但让她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急切搬离这个家。眼看着静轩也是大姑娘了，虽不是多么的漂亮，但是却显得很文静。于是两个姐姐都开始张落着给静轩介绍对象。大姐给静轩介绍了个她厂子里的同事，说人挺老实，要见一见。静轩并不反对，因为她也想找一个能够关心自已的人。于是静轩在冬天的一个大早上，在公园里和那个人见了一面。没什么感觉，回来后第二天，大姐就说人家嫌静轩小，像个小姑娘。无所谓，因为静轩也觉得那人太老成了。因为静轩本来就不大，再加上她天真的有点傻呼呼，呵呵。没过多久，二姐又给静轩介绍了一个，说是二姐夫的同学，也在IT行业，好像还在一家大公司，就这样，静轩又开始了一次相亲。那天下班，那个人就来到了静轩公司的门口，于是两个人边走边说，这种情况下，静轩都不怎么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是那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静轩就附和几句。就这样，两个人从公司就快要走到静轩的家了，那人便说晚上还有事，就在这分开吧，还说再打电话。第二天，二姐也没说什么，看来那人也没说什么，但二姐问静轩那人怎能么样？静轩说还行。但他也不是静轩心里的人。静轩也没告诉二姐，因为毕竟人家也还没说什么。其实静轩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她的同事老A这天，快要下班了，静轩从早上就开始打算着，眼看就要下班了，静轩鼓起勇气把早已写好的纸条，在楼梯间扔给了老A，她脸红的像快布似的，飞快的跑掉了。下班后静轩按小纸条上约定的，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等着，不一会，老A就来了。就这样静轩和老A什么都不说的走啊走，大约走了三站路，老A说话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静轩点点头。他们来到一家小餐馆，找了个小小的包间。就这样静轩像是憋了很久没说话的人，把自已的经历都一股脑儿的告诉了老A，老A静静的听着。一个小时下来，饭没见下，而他们俩就是一个光说一个光听了。在回家的路上，又到老A说了，他把他家的情况一股脑的说下来，两个人像是被别人介绍来相亲的似的。但是不用相互问，而是相互说。而相亲的那个人据二姐说很忙，正天出差，静轩倒是快把那事给忘了。从此以后，静轩和老A下班后几乎天天在一起吃饭。他们吃不起饭店，只是路边摊，但静轩从来都没觉得不好，而是觉得很幸福了，因为现在毕竟有一个人了解她关心她了。每天吃过晚饭后，他们俩总是坐在马路边上再聊天。有时聊到很晚，静轩都想不起回家了，有时太晚了，老A就送一段静轩。那时老A和他同学合租的房子，离静轩的家大约有五六站地，但是从静轩家到老A住的地方是个大上坡，有时周末静轩骑车去找老A，一路的大上坡静轩从来没觉得累，现在天天开车上下班，静轩想想以前真是混身都是劲呢。所以从老A那里要回家，静轩总是舍不得走，因为是一路的大下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到家了，她总是要多呆一会儿。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几个月。周末，静轩下班后告诉妈妈要理发去，大姐和她的孩子也在，但妈妈却说：“理什么理，那点头发正天弄！”其实静轩就大理过什么发，但妈妈却不知那来的气，而静轩那天也是和妈妈犟上了，非要去理，妈妈上来就一把抓住静轩的头发，又打又抓。“你就打吧，打死我吧，你不是正天看我不顺眼嘛？干嘛还要生我？！”静轩把憋了好久的话喊了出来！要不是大姐拉着妈妈，静轩不知还要被妈妈扯多久。静轩有了很久的想法她终于做了出来：她要离开这个家！看着静轩要走，大姐劝拉着，但妈妈却不一不饶，在孩子面前，静轩都觉得自已一无事处，静轩的决心更加坚定。就这样静轩哭着跑出家，骑着车子就去找老A，可是老A却不在，给他打电话，他说在老家呢。静轩说:“你家在那?我要去找你。”“你怎么了?没事吧，我在山上干活呢。”“你告诉我怎么坐车，我去找你。”静轩恨不能当时就能在老A的怀里大哭一场，可他现在却不在自已身边，但对静轩来说，无论他在那里，她都要去找他。于是静轩把车子放下，就去马路上截车，给人家说要去西村，那售票员说：“去，去去，快上来吧。”就这样坐了近一小时，下车后，静轩却发现好像坐错了，一问人家说这里不是西村，她委屈的想哭。给老A打电话：“我好像坐错车了，这里不是。”说着说着，她真的哭了。“你再坐回来，等着我，我这就回去，别乱跑了。”老A说。静轩无耐的又坐回来，那售票员真是不负责任，静轩心里想。都是私人的小车。回到老A住的地方，天快黑了，老A还没回来。静轩只好坐在门口等着，大约等了半小时，只见老A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脚上穿的鞋满是泥。静轩一看到他，泪如雨下。静轩什么也没说，老A什么也没问。在老A租的屋里，静轩就那样傻傻的坐着，老A说：你趟一会儿吧，静轩就趟下，就这样静轩趟到晚上快8点。和老A一块住的小段也早下班回来了，可没敢去屋里，在隔壁人家呆着。“你劝劝她吧，让她吃点东西，老这样不说不吃的也不行。”小段说。老A已经劝了三遍了，可静轩就是不说话。老A再次来到屋里，静轩已经坐起来了。“我们出去吧。”于是他们来到街上，坐在马路边上，静轩把和妈妈吵架的事告诉了老A。她不是想取得老A的同情，而是她心里堵得慌！自从13岁那年回来，在这和妈妈相处的近9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努力的想像大姐和二姐和妈妈那样相处，可是怎么也办不到，她就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老是看她不顺眼。难道她没为这个家做过一点事情嘛？“别难过了，你妈妈也可能是一时之气，去吃点东西吧。”老A说。他们来到小饭馆，老A点了两个菜一个汤。可静轩一口也吃不下，她心里像塞着一块大石头。这时大姐打电话来了：”你在那呀？回来吧，妈也是一时之气，咱家里这样，她心里不好受，快回来吧。”“姐，我心里就好受嘛？可妈为什么老对我有气？为什么？这9年的时间里，爸爸好的时候也是这样，为什么？”静轩哽咽到。挂了电话，老A说：“别想了，快吃点东西吧，”“我吃不下，你快吃吧，我不想回去了，我要从家里搬出来，你给我找房子吧。”静轩说的很坚定。“先吃点吧，呆会再说，好嘛？”老A一时有点慌，他没想到静轩这次这么坚定。那天夜里静轩真的没有在回家，她睡在了老A的床上，而老A和小段不知从哪里凑合了一夜。一个晚上静轩都没有睡着，她怎么可能睡着呢，脑子乱得很。第二天一早，静轩就说:“你帮我找房子吧，我回家拿东西，“老A说:“你真的要搬了来嘛?““是，省得妈妈看见我烦。”就这样，静轩回到家，门却锁着，给大姐打电话，大姐说在小区门诊给小小(大姐的孩子)看病呢，妈也在。于是静轩来到门诊。“我来拿钥匙，回家拿点东西。”妈妈坐在那里像不认识静轩一样。大姐把静轩拉到一旁说：“你真要搬出去，妈虽然不说，但她心里肯定是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可是看到妈妈冷漠的表情，静轩还是要了钥匙。回到家，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好，把当初回来上学娘给做的被子静轩也拿上了。当静轩把钥匙送回去的时候，看到静轩手里的东西，妈妈还是装作不认识静轩，静轩的心像针扎一样痛。她屹然决然的离开了那个她觉得不属于自己的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