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出去之后,我躺在床上一下就睡死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胖子回来叫我吃饭,我看了一下时间,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左右,感觉睡得并不好,脑子里稀奇古怪的出现了很多似梦非梦的画面,什么小时候见到的吊死鬼啊,墓碑,看不清脸的鬼魂,甚至还夹杂着一些我和上午那个美女的桃色画面,简直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知道原因,在胖子的催促下,我才下床去洗了把脸,接着跟他跑到阳台上喝酒聊天去了。
吃过午饭,我们就准备休息,本来平日里如果碰上值夜班的话,我和胖子肯定是在宿舍里上上网找找乐子,但绝对不会睡觉,因为平时说是上夜班,其实除了晚上十点左右巡逻一次之外,剩下的时间我们基本都在办公室里一觉睡到别人来接班,可这一次却完全不通,因为晚上还有事,我跟胖子也不知道这一晚上还能不能睡觉,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吃过饭赶紧休息,为晚上保存体力,这一次胖子倒也爽快,说是拿人钱财**,不管我们之后不会定时烧些香蜡纸钱,但下葬这个环节是必须得做的,所以一口就答应了。
胖子躺下去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可我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后来索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在那里发呆琢磨了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惦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这张天灵手背上的符文到底是什么?从他一到这里,我们就感觉他与平常的风水先生有太多的不一样,他究竟是干什么的?从当时事发前后他的态度来看,似乎这个骨灰盒中确实有脏东西,也不知道今晚究竟会发生些什么,我就这样想着这些问题,最后渐渐睡了过去。
我和胖子早早吃过晚饭,又在宿舍将晚上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清点打包之后,刚到七点就赶往办公室去做交接班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胖子就已经商量妥当,因为张天灵说过,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我们又不清楚他具体指的是那件怪事,还是包括下葬在内的所有事,索性全都不说,我们打算等交班之后,再由胖子或者我偷偷溜回宿舍,将打包好的东西全部搬到办公室里,其实像香蜡纸钱这些东西倒还好办,只需要放在黑色垃圾袋里,带过来就行,就算路上碰上什么人,就说是扔掉的垃圾就好,关键是那两只公鸡,张天灵又说必须要活的,这活的就麻烦了,万一碰到什么领导,这鸡正好又发出个什么声音,那就不好解释了,而且放在办公室里,万一这公鸡一叫,那这方圆几里地,估计都能听见,要是别人问起,我们总不能说两个人上班寂寞,带两只鸡过去斗一斗,增添点儿生活乐趣吧?
我们为此想了很多种方案,一开始我寻思着能不能给这鸡喂点安眠药,胖子说不行,这安眠药是给人吃的,你喂给鸡,控制不好份量,喂得少了,根本不管用,喂得多了吧,还怕这鸡死掉,而且就算不死,万一到了十二点的时候,这鸡还在睡,那张天灵万一说不能用,那不就麻烦了。接着我说,那找个什么东西把这鸡的嘴给堵上,胖子说那更不行,万一这鸡给憋疯了,那就不是叫一声两声了,万一憋死了怎么办?我说,那我实在是想不到办法了,胖子眼珠转了半天,最后提出,这公**,一般是见着亮光了才会叫,咱们找块厚的布,把它们的眼睛给遮住,反正只要让它们感觉天永远是黑的,相信它就不会叫了,我立马拍手赞成,可我们在宿舍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能用的,总不能把衣服裤子,床单被套什么的给剪来用吧,虽然那女人确实给了我们不少钱,但我总觉得这样未免有点儿太浪费,胖子嘿嘿一笑,说包在他身上,让我不要操心。
我们跟前一个班做完交接工作,等天色稍微晚一些之后,胖子便让我留在这办公室等着,他偷偷溜回宿舍去拿准备好的东西。
胖子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总感觉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是担心胖子,还是担心这办公室有鬼,反正我是不敢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去等,我失踪觉得那玩意儿在我桌子上放过一会儿,万一真附身到桌子上,那我靠近的话,是很危险的,于是我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一会儿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一会儿望着胖子回来的方向,希望这小子快点回来。
我心惊胆颤地站在门口,连厕所都不敢去上,可望了大半天,也不见胖子身影,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才硬着头皮去了洗手间,我解决完个人问题,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胖子的歌声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身穿大红袄头戴一枝花~~~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左手一只鸡~嘿~右手一只鸭~身上海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我当时第一反应是胖子是不是中邪了,赶紧一边提裤子一边跑到门口去看,只见胖子一只手领着一只鸡,肩上扛着一个黑色塑料口袋,哼着小曲奔着这边来了。
胖子瞧见我在门口看他,这时才没哼歌,老远冲我喊道:“嘿,站着发什么愣啊,赶紧过来帮忙啊。”
我满脸疑惑地走过去,接过一只鸡,跟他进了办公室,胖子瞧我脸色有些不对劲,打趣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讨厌~~”
我当时差点儿吐出来,骂道:“我他妈以为你中邪了呢,大晚上的唱什么歌,也不知道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胖子回骂道:“滚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脸色有多难看,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这叫生活情趣,你懂不懂?报纸上专家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最后一定能成功,你看哥哥我就是保持这种良好的心态,今天不就一举成功取得了不错的收入。”
我也难得理他,这人反正就这脾性,这辈子估计也改不了了,我转身去看那两只鸡的情况,只见这两只鸡的眼睛都被一块大红色的布遮得严严实实的,我一时觉得这布有些眼熟,便问道:“你上哪儿找来这些布的?”
胖子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一边点烟一边说道:“你猜猜?”
“不知道,不过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快说,别卖关子了。”
胖子猛吸了一口烟,接着吐了个烟圈,才笑道:“你前两天不是刚洗了两条**挂在过道里,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勒个去,这小子居然把我才买的**给剪了,怪不得我觉得这布料有些眼熟,我骂道:“你神经病啊,你怎么不用你的**,这可是我刚买的,还没穿过呢,我就拿出来过一过水,就被你给……”
胖子冲我摆了摆手,说道:“我的**可都是CK的,很贵的好不好,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穿什么大红色的**,又不是你本命年,万一碰上个什么**,你还不把别人美女给笑死啊。”
我有些不服气,说道:“你懂个屁,我们在这种地方上班,穿大红色的**可以避邪,你以为像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泡妞,残害无辜少女,早晚遭报应。”
胖子说:“行了行了,不就是两条**嘛,回头买给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接下来就等张天灵来了。”
见胖子答应赔给我了,我也就不和他斤斤计较,赶紧跟他将拿过来的东西放到了办公室不起眼的角落里,接着我们俩就坐在办公室门口一边聊天一边等张天灵过来。
等待一个人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我和胖子两个人断断续续抽了快一包烟了,一看时间居然才十点钟,这期间,我和胖子都感觉已经把能聊的话题都聊得差不多了,如果是以前,我和胖子这会儿应该是坐在办公桌前玩玩游戏打发下时间,可今天这种情况,一个是根本就没有心情,另一个原因是我们俩都有些怕呆在办公室里,所以才一直坐在门口。
我们又抽了半包烟,胖子看了看时间,说道:“还有十分钟就十二点了,这小子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忘了吧?”
我安慰胖子道:“应该不会,我觉得他不像是那么容易忘事儿的人,再等等,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胖子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心里也很担心,那个骨灰盒是由他保管着的,从今天上午他的表情来看,似乎这事儿还比较棘手,该不会是中途出了什么事吧?我其实有种想去他住处找他的冲动,但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又还有几分钟时间,同时也害怕在半路上和他错过,万一到了这里他找不到我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胖子坐在我身边不停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回头看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到最后直接在门口来回走动,不时用脚去踢地上的小石子,嘴里不停地念叨:“他娘的,怎么还不来,搞什么飞机?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
我的心情被眼前这个胖子搞得更加烦躁不安,本来想安慰他两句,可自己心里也着急,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远处月光下的小路上走来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