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轻轻抬了抬下颚,扬了扬眉,对我说了声再见,便背上剑离开了。你说你要闯荡,你说你会回来,可是我什么都没等到。
好可怜。
那时一些老辈子的人看到我都会说这三个字。但是我不知道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
“印公子,找了块铁,帮我看看能不能打。”知县府里借住的财二爷指使着一个伙计在我面前放了块大铁。一晃间的奇异光芒让我不禁有些好奇。我眯着眼看了看,铁上还有没理清干净的泥土,诡异的带有丝红色,最原始的品态渗透在铁块上。啧啧,真美。这块大家伙显然是二爷刚从泥土里挖出来的,而且铁被埋的时间也不长,连铁锈都还没有。
我靠近铁块扇了扇鼻翼,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沁人的清香。看来的确是块宝贝,可是这香却有些不对劲,有些奇怪,看了看二爷,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奉承和对我长相的惊艳。恩看来没什么秘密。不过泥土的芬芳不是这样的阿,这种独有的香好像是……好像是人的体香!
我一惊,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这块铁是由二爷和伙计经手递给我的,我和他们身上绝对没有这种女人独有的香气。那这铁?不排除这块铁是由女人埋起来的,可是这种体香浓郁芬芳,绝对是习武之人所有的,这个小镇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女人习武。而且这块铁也有它独特的魅力,像是有魔力来吸引人去探索。看来这件事挺有趣的啊,身后的伙伴文易幺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块铁,眼眸里也流露出着迷。我也觉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刹那间吞噬了四肢,莫名的熟悉。
我颤抖着手不停的抚摸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它能帮我找到年幼时模糊的记忆。我定了定神,换上了平时在人前的一副淡然的样子对着二爷说:“爷您这块铁也就很普通,如果想要铸什么东西的话,好像不行啊,要不先搁我这吧,您看这样可否?”只见二爷小眼眯了眯,有些怀疑我。但是旁边的小伙计拉了拉他的衣袖,伏在他耳边说了句:“大人,那是印青公子阿。”二爷脸色一变,“印青公子又怎样,生的这样美,我早晚搞到手!”
我垂了垂头,挑眉。这两个人,是该说笨呢还是傻呢,要说悄悄话也不用搞得这么大声吧。我不再理他们,坐回榻上继续研究那个能给我带来莫名情愫的铁,直到二爷在我面前恭敬地做了个辑,我才掀了掀睫毛,点了点头示意他回去。
我让易幺打来了清水,想洗一洗,尽管知道这样只会加速铁生锈,不过我不介意,因为我本来也就不想再把它还回去了,所以坏就坏了吧,我对铁的质量不感兴趣,让我好奇的是上面若隐若现熟悉的花纹,是这些花纹给我带来的感觉吗。易幺把铁浸在水里,小心翼翼的清洗上面的污泥,过了半晌,他突然恩了一声,我打了个激灵,连忙跑过去看,只见易幺手中的那块铁已经显出了原样。
铁在薄逸的夕阳下透着柔和温暖的光芒,使那些花纹烨烨生辉,易幺和我都直了眼,被这人间异景折煞了心。正当我想进一步仔细研究时,门外突然涌进许多穿着黑衣装扮奇异的人。我立马把铁扔进水缸里,然后笑嘻嘻的展扇看着那些壮汉把我们围住,易幺也一脸冷漠若无其事。这时一个穿着白袍的人走进来,我心一沉,这是怎招惹他了,今儿个怎来了,我偷偷用眼瞄了瞄易幺,果真,他已经在打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