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出来吧,大家都等着呢。”闻仇抱着肚子敲着门,一旁的小黄眼泪汪汪的看着闻仇,站在后面的陆佳和言良也是一脸焦急。
“别吵!我刚有点睡意,都给你搅了。”骆雯大声回道,但是声音听起来却是有气无力的。
“老婆,你行行好吧,我憋不住了。”胖子的脸都紫了。
“哎呀,老公我没力气提裤子了。”骆雯还是不愿出来。
“放屁,你刚才穿的裙子,再不出来我就冲进来了。”陆佳也是一脸焦急,急吼吼的喊着。
“我是说内裤。”骆雯回道。
“我带你来的时候你就没穿好吧,姑奶奶。”闻仇顾不了那么多了,小黄急的直跺脚,八卦都顾不上记了。
“急什么急,上个厕所都不让人安生。”骆雯一脸轻松,嘴上抱怨着打开了厕所门。
闻仇立马冲了进去,小黄跟在后面,闻仇朝后喊了句:“排队。”
小黄听了这话都快绝望了,泪流满面的对闻仇喊了句:“哥!”
“排个毛,一起。”言良在后面一把将两人推了进去,自己在后面掩上了门。
三个大男人围着马桶,言良边松裤子边说:“先说好,谁洒外边了,我就把谁拉黑!”
“我也是!”门外陆佳接了句。
“不光拉黑,还要剥夺厕所使用权!”外边的骆雯也插了一句。
厕所里另外两个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哗啦啦的水声从厕所中传来,声音很长很长。
“三个大男人的屁股挤在一个马桶上,想想都恶心。”骆雯在门外厌恶的说道。
陆佳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狠狠的摇了摇头,要把这个画面甩出脑袋。拉了拉骆雯的衣角对她悄悄说:“男人好像是站着的吧。”
“是么?呀,我忘了。”骆雯尴尬的挠了挠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怎么还没完啊,男人不是都很快的么。”陆佳在外边抱着肚子,看着骆雯喝水,嘴上又渴,心里纠结着到底先喝水还是去上厕所。
哗啦啦的声音终于停了,门打开,三个大男人同时松了口气。陆佳迅速挤了进去,把走在最后的闻仇推了出来,关上了门。
几人轮番上阵,言良抽空往茶水里加了些盐,几人这么折腾下才没有虚脱。但都还是觉得渴,灶上的烧水壶不停的烧着开水,茶壶里的茶水喝光又被添满,茶叶都换了好几次。
言良心里觉得这样的感冒也太不正常了,不是会是其他什么病吧。摸了摸下巴下的扁桃体――肿了,肿的很大。照了照镜子,两个腮帮子都有点鼓了,再这么喝下去,估计要变成豚鼠了。看了看客厅了虚脱的四人,言良两个眼皮也是直打架。浑身又乏又渴。
小黄,已经有些崩溃了,有气无力的用双手举起水杯往嘴里送。陆佳和骆雯两人如同梦游般喝着水,闻仇还在厕所,那货不是在厕所睡着了吧。言良扶着墙走到厕所门前敲了敲,闻仇回应在蹲大,言良没好气的笑了笑。
“老公,我好饿啊。”陆佳看着言良,声音呢喃。她不是在说梦话,也不是在撒娇,而是她实在没有力气,连水杯都有些拿不稳了。
陆佳旁边的骆雯也是一脸憔悴的望着言良。言良深吸了一口,强撑起身体,爬到冰箱前扶着冰箱站起来,从里面翻出了陆佳平时最爱吃的薯片和锅巴,还有超市里顺手买的两盒老婆饼。心里感叹着自己太有先见之名了,摇摇晃晃的来到沙发旁,将食物放在桌子上。
让言良没想到的是,先出手的不是骆雯也不是陆佳。而是一旁看样子随时都会归西的小黄,这货一把抓住一盒三下五除二将盒子用牙咬开,塞了块老婆饼在嘴里,然后深深的喘了口气,似乎在吃着人间美味。闻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厕所爬了出来,从小黄手中抢了块饼,嘴里还抱怨着小黄不讲文明,把饼盒上咬的全是口水,一边抱怨一边把老婆饼送进嘴里。
言良虽然也饿了,但还不到小黄闻仇他们的程度。等陆佳和骆雯拿出袋子里的锅巴和薯片后,言良拿起剩下的那盒老婆饼,用力的撕着包装盒。
两分钟过后,言良开始有些佩服小黄的先见之名了。因为言良耗尽全身力气,那老婆饼塑料包装盒是纹丝不动,无奈只能用牙咬了。正当言良将辛苦的回报往嘴里放时,正好看见陆佳抱着薯片包看着自己,满眼的绝望和期待。言良又拿出一块老婆饼,准备给陆佳,但是发现这饼对于陆佳的嘴来说过于大了。他用力将酥软的老婆饼分成两半,一半放进了陆佳嘴里,一半丢进了张嘴等了半天的骆雯嘴里。
“你老公还不错。”骆雯满嘴包着东西嘟嘟囔囔的对陆佳说。
陆佳从薯片袋里摸出一片送进嘴里,听到这话,得意的点了点头,薯片包的一角印着言良的牙印。此时的言良正努力的要将锅巴包装袋咬开:鬼养的!这包装纸怎么那么难撕。言良心里咒骂着。
五人折腾到后半夜,无端口渴的毛病总算得到了些缓解。奇怪是大家身体疲乏,却都没有睡意,骆雯指挥离电视最近的闻仇打开电视,陆佳在卫星电视频道找到了《飘零》的录像。两女津津有味的看着。三个男人被动的灌着耳音,五人嘴里都没停下,不停的得往嘴里填着东西。
很快,前天言良和陆佳在超市的大采购都被五人给消灭了,冰箱里还剩下些生鲜食品,但是谁也没有那个力气去烹饪了。期间五人又轮番上了次厕所,这喝完了吃,吃完了拉,五人都成了直肠子了,最不受待见的小黄被挡在了厕所外,向着厕所中的闻仇乞求。这次是言良有预感,就先上了厕所。等言良出来时,四个人的眼睛都青了,陆佳和骆雯同时挤了进去,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解决的,接着是闻仇,最后是苦逼的小黄。
小黄发了一番誓言后,闻仇终于出来了。两女又闹着肚子饿了,言良向窗外看去,发现对面楼下的通宵营业超市已经关了灯,今晚似乎没有开张。言良没有办法,只好拉着闻仇到厨房,自己从冰箱里把那些生肉和菜给拿了出来。闻仇坐在厨房的地板砖上看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言良有气无动力的问道:“大哥你干嘛,我可是没力气做饭了。”
言良哪管他喊累,掏出肉和菜放在砧板上一阵乱剁,菜和肉是大的大,小的小混在一起。言良看了看,又把那些大的实在看不下去的肉块用力切了切,整个人已经是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了。闻仇挣扎了半天,扶着灶台终于爬了起来。言良匀了匀气,让胖子把这一锅给炖了。言良不会做菜,胖子对做大杂烩却是很有天赋,这是现在能做的最省力气的饭了。
闻仇看了看这一砧板大小不一的菜片和肉块,脸皮抖了抖看向言良。言良有气无力的回道:“要不你来。”要是平时言良前面还得加一句‘你大爷的’。可惜今天言良实在有些精疲力尽了。
闻仇虽然看不过眼,但也没有多的力气去拾掇了。慢慢的在锅里添了水,将砧板上一啪啦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进了锅里,又颤悠悠的在灶台上拿起调料和盐,往里面一点点的倒着。言良看着闻仇颤抖的手,心里有些紧张。这货要是拿不稳,盐瓶掉下去就有的瞧了。
好在闻仇没有砸了招牌,意外没有发生。锅里咕噜咕噜的煮着冒着香气,胖子从厨房出来又上了次厕所,说是上次问题只解决一半就被小黄这孙子给闹出来了。小黄坐在毯子上安静的看着电视剧,之前因为和两女点评泄露了剧情,脑门上被骆雯砸了一遥控器。言良有些惊讶,骆雯现在虚成这样,扔遥控板还扔的那么准。
闻仇好不容易从厕所出来了,身上带着厕所味,似乎已经和厕所融为一体,达到了‘人厕合一’的境界。骆雯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问闻仇大杂烩什么时候好,这丫头神经也够大条的,一边闻着厕所味,一边问着吃的什么时候做好。
闻仇知道言良的‘刀功’,那么大块的肉怎么说也还得炖上大半个小时。两女抱着抱枕喊着饿,言良闻仇是一阵头大。小黄却是捂着脑门十分专注的看着电视,眼睛眨都不眨。
这时,电视剧中间穿插了一段通缉令,这个通缉令言良和闻仇都看过,就是关云和唐姓女孩的那条通缉令。
“这两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小黄嘴里说着,或许是饿的了,说话声音不大。
言良也在看着通缉令,看着照片上关云那张刚毅而冷漠的脸。
“你说什么?”闻仇听见了小黄的嘟囔。
“我说我见过他们。”小黄鼓起力气说话,声音又大了些。
言良和闻仇又仔细看了看通缉令,和关云一起被通缉的女孩叫唐笑依,扎着马尾,二十岁出头,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与关云的坚毅冷漠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你说这个两人是走在一起的?就在桑兰齐?”言良问道。
“恩,就在桑兰齐,就是几个小时前,我们回来的时候。”小黄扣了扣脑袋。
哥们儿,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言良看着照片心中默默的问着。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一个满面脏污的女孩在河边捧水洗着脸,旁边一个一米九零,穿着一条略短的牛仔裤,蓝色T恤的大汉在旁边站的笔直,双目四处观望着,如同一个站岗放哨的士兵。
“关大哥,为什么我们每经过一个城市,那个城市就会出现那些‘东西’,难道病毒是我们带来的么。”女孩洗去脸上的脏污,露出洁白的肤色,在晨曦中泛着光。
“不是,我们晚了病毒6个小时,是风带过来的,你不要想那么多。”关云看着唐笑依的俏脸,冷峻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暖色。
“笑依,我们该走了。”关云看了看表,对着还在擦脸的唐笑依说道,上前将唐笑依轻松背起,纵身一跃到了小河的对岸,小河足有四米多宽,普通人加上助跑要越过去也有些困难,而这却难不倒关云,对他来说似乎微不足道。
大杂烩终于好了,一人盛了一碗。五人只有四个勺,言良和陆佳只能共用一个。骆雯和闻仇看着言良夫妇秀亲密,自是不甘示弱,也把一个勺放在一边,两人共用一个起来。
小黄虽然不高,但是脸长的好,又能说会道,桃花一直很旺。他现在却是孤家寡人一个,看着两对情侣如此这般,心里默默的诅咒着,同时又暗恨自己太花心。他嘴里嚼着一大块肉,半天没有咽下去,心里估摸着该从自己的姑娘们中选择谁。
五人吃完饭,天已经亮透了。几人关了电视和灯,小黄说要把昨晚的觉补补,就躺在地铺上那么睡了。陆佳和骆雯体力已经恢复了些,正在收拾桌子。闻仇还是有点虚,躺在了沙发上。
言良出了门,对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咚咚的不知道在用什么东西撞着墙。言良下了楼想找个超市采购些东西,可是小区内外都安安静静的,路上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超市倒是开了一家,老板娘眼睛里挂着血丝,似乎是一夜没睡,不停的打着哈欠。
言良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啤酒、饮料、干果、零食乱七八糟买了一大袋,老板娘一边刷着货物一边好奇的看了言良。
“家里来了客人,消耗比较大,呵呵。”言良干笑了一下,老板娘点了点了头一副了然的表情,对着言良也笑了笑。
穿过大街,进小区,言良仍旧没有看见一个人,一辆移动的车。似乎整个桑兰齐都在睡懒觉,除了那个满眼血丝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