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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给甜心的第一次安慰

急诊室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孙启钺没有穿制服,又戴着帽子把帽檐压得很低,不禁让人联想起了“通!缉!犯”。

粱岱若依然在5号诊室跟着上级医生做病人的急救,孙启钺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等着能跟他的甜心说:“我出院了,两周之后才会回来,你会想我吗?”看着一个个的病人被送进诊室,看着她费力地为病人做胸外按压,虽然仪器上代表心跳的那根线早已经变得笔直,但她还是没有放弃。

十五分钟之后,上级医生终于决定放弃抢救,粱岱若颓然一把抓下口罩,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走出抢救室。孙启钺看得真切,走上前去,粱岱若看到他的微笑,忍不住心中的的难过,一头栽到孙启钺怀里,小臂躲闪不及,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启钺龇牙咧嘴,但他没有表现在语言上,怀里的女生还在抽泣,自己的胸口湿湿的,右臂折在胸前,只能勉强用左手拍拍怀里的“女朋友”。

“发生什么事了,急诊死个人把你弄得这么伤心,这人对你很重要?”启钺把他的甜心从怀里移出来,左手搭着她的肩膀,屈膝看着她的眼睛,“我们去咖啡厅慢慢说好不好?”启钺从口袋里抽出纸巾,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用没受伤的手搂着她往咖啡厅走。

点了两杯咖啡,粱岱若的眼睛还是红的,启钺有些不忍,出声问道:“有什么事能跟我说吗?有可能说出来会好受些。”

“本来这病人是可以救活的,可是因为我的疏忽,他失救走了,我……我不应该这么疏忽的……我对不起他啊!“粱岱若悔恨地垂着桌子,自虐的行为被孙启钺马上制止,一把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好不好,要是受伤了,别说今天这病人你救不活,以后的病人怎么办,你在急诊工作,你就要知道,急诊失救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我们是医生,不是超人,更不是神仙,个个病人都得救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我了解过,他送来的时候各项评分就很低了吧,来不及了解病史,用错药也不是你的错!这没什么好自责的。如果你还是不开心的话,下班之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经启钺这么一说,粱岱若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你知道吗?这是在我手上死去的第十个病人。”

“那我只能说你运气实在太好了,进医院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只有十个病人失救,你知道吗,有些医生进急诊的第一天就要面对好几次死亡,所以死亡对于医生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你纠结于一个病人的离开,那么对其他的病人就不公平。”孙启钺淡淡地说着,但握着的手从来就没有放开,粱岱若心疼地摸着他右手手臂上的石膏:“还疼吗?”

孙启钺内心一动,浅浅一笑,“不疼。”复又正色道:“我哥让我出院了,主任让我回家休息两个礼拜再回来,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可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个傻瓜。”粱岱若清澈的眼睛望向启钺,坚定地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启钺似乎听到了“男朋友”这三个字,顿觉是幻听。

“我说让你好好休息。”

“不对不对,下一句。”

“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再下一句……”粱岱若看孙启钺期盼的眼神,突然有种想骗他一骗的冲动。

“我说我不希望我的同事是个傻子!”忍住不能笑!

孙启钺隔着帽子摸了摸光头,想着“刚才我明明听到‘男朋友’的!难道真的是幻听?”晃了晃脑袋,没有晕眩感,此时的粱岱若已经掩藏不住笑意,乐得趴在桌上。

“你骗我!”孙启钺指着粱岱若,双眉紧皱:“不过你又变得好开心。”

粱岱若收敛了笑意,正色看启钺:“我刚才说的就是‘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是个傻瓜!’启钺,谢谢你,我心情的确好了很多!”

“客气什么,男女朋友之间,不见外不见外。”虽然等来了粱岱若的首肯,但少爷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

“找一天晚上,我请你吃饭。算是报答你救了我两次。”

“不用,我们两个出去怎么能让你付钱……好歹我是你男朋友啊!要不就今晚,我等下回办公室订位。”

“你的手……”粱岱若觉得启钺的手臂还需要休息,想要拒绝。

“没事,他现在很灵活的,你看!”孙启钺动了动手指,他怕她后悔,失去了这个好机会就不会再有了。粱岱若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孙启钺很绅士的把她送回急诊室,说他下了班会来接她,让她好好工作,别想太多,粱岱若深受感动,给了启钺一个拥抱。

启钺兜兜转转回到办公室,离开之前又去病房看了周悦丰一眼,“悦丰,我哥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大概是下个礼拜吧,启骏哥哥说我这手术比较大,要多观察一段时间,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下个礼拜可以回来了,但是只能看门诊,不能做手术,我们可能遇不到了。”

“那以后我到医院来找你打球,你还要教我怎么讨女生欢心呢!”

“那你好好休息,我等下班就走了,有机会再见啦!”

孙启钺和他道别后慢慢走出病房,经过一个个房间门口看到一个个病人,只能在心里祝他们好运了。

不知道岱若喜欢吃什么,法餐?意大利披萨或面?还是泰国咖喱?或者家常菜……孙启钺看看周围的一圈,齐牧臣一看就不是浪漫的人,启骏自己再了解不过,仲捷追女生的经历不堪回首……自己跟江彦不是熟识,不了解。孙启钺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眼睛瞄到了走进来送病历的小护士,顿时有了主意。

双手插着口袋,启钺晃晃悠悠走到护士台附近,看到上前和他搭讪的小护士,暗自高兴自己如此有女人缘!

“问你们,如果你们和男朋友约会,会去哪里的餐厅吃饭?”

“吃法国大餐,焗蜗牛……”

“不对不对,我爱吃牛扒……”

护士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嘈杂的声音引来了护理部主任,这是个长得像教导主任带黑框眼镜的狠角色,启钺在大五实习期跟她打过照面,当时作为实习生的他和小护士聊天被发现,害得她们被罚款,连带着启钺也被说了一顿,心里暗暗不爽,后来启钺拿了法国香水给她赔罪,这件事总算是了结了。启钺在大学时期与医学院的主任们经常会面,并不因为他是少爷,而是他因为打球、嗜睡而逃课,但正因为他是少爷,同时成绩优秀,处分才没有找上门,他一向恨极了那些XX主任,向来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孙医生,你现在病中,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护士们在工作,请你考虑其他病人的休息环境。”护理部主任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瞪着启钺。

“不好意思,刘主任,不打扰你的护士们工作,我回去了。”

孙启钺作势要转进病房,严主任看他准备离开,也没有说什么,指了指护士们也离开了。

“切,我以为她是什么狠角色,还不是因为齐主任才爬上现在这个位置,所以,还是找个好男人嫁了最重要。你们,你们有机会的!”

护士们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启钺,认真工作,他耸耸肩自讨没趣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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