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拿过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奶茶,抿了一口,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李斯舒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说道:“就在前些天我们见过,你应该记得上个星期在火车上,我坐在你的后一排,不过你应该没注意到我。”
莫雨皱了一下眉,好像想到了什么:“是啊,上个星期我是坐了火车,不过那个时候是没注意到你哎。”
李斯舒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没事的。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这个倒也是。”莫雨甜甜的对着李斯舒笑笑。
刘冰燕脸色古怪的看看聊得正欢的两人,然后凑过头,悄声对我说:“说真的如果不是一再确认你这朋友没有问题,我绝对会怀疑他精神有些问题的。”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们两个不要搞那么明显好不?”李斯舒翘翘眉,脸上露出“我懂的”的表情。
“你什么意思啊?”刘冰燕眼神闪烁,暗自想到:耳朵那么好,好像没说多大声啊。
“我是说,你们调情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李斯舒好似鄙视我们的理解能力,那眼神就像“你们果然很笨”的样子。
“喂喂,你们两个才像是在调情吧?”刘冰燕毫不犹豫的回击道,脸上古怪的味道倒是一敛。
“哎哎,说话要文明一点啊,什么调情啊,不调情的。”我在一旁提醒道。
“这还不够文明?你也太土了吧?”李斯舒伸出右手中指对着我晃了晃。
“什么土啊?是你俗才对吧?!”我也伸出个中指在他面前晃晃。
“切。”李斯舒一甩头,不再看我。
“说真的,你们两个是不是玻璃啊?”刘冰燕神色古怪的盯着我和李斯舒两个人。
“你才玻璃呢,你全家都是玻璃。”我恶寒的看了一眼李斯舒,并揉揉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然后双目喷火的瞪着刘冰燕。
“就是,你看我们哪个像玻璃了?”李斯舒也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然后恨意十足的盯着刘冰燕。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你两个能不能不要用那种那么有默契的眼神盯着我,怪不自在的。”刘冰燕缩缩脖子,弱弱的问道,可“默契”两个字却是刻意说的很重。
“那就看你表现啰。”李斯舒抿着嘴笑笑。
“哎哎,你不要那么笨好不?你没发现她说了‘默契’两个字吗?”我无语的望着李斯舒,真诚的希望天上掉块豆腐下来将他砸死。
“你这死丫头,皮痒欠抽啊?”李斯舒回想过来,拽起了拳头虚晃了个勾拳,脸上怒气盎然。
“你看他好粗鲁啊,我好害怕啊。”刘冰燕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着还往莫雨的身上靠了靠。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无耻啊?”李斯舒气极,一脸愤怒。
“无齿?没有啊,你看我有牙齿的,而且还很白哦。”刘冰燕露出一排皓齿并向前伸伸脖子,脸上的皎洁之色很是显眼。
“你……别不知好歹,别惹我发火,我发起火来,可是连我自己都会害怕的事情。”李斯舒脸色极度难看,眼神直接威胁着刘冰燕。
“莫雨,你看他威胁我。”刘冰燕撒娇的口吻求助般看向莫雨。
“那是你们的事,可别往我身上扯。”莫雨在我们刚开始打口水战的时候就在一边看着,脸上挂着娴静的微笑,整一副“不关我的事,我没打算掺合进去”的样子。
“你看,他是你家的唉,你怎么能补管管呢?”刘冰燕鬼灵精一样的眼睛在莫雨和李斯舒身上扫着,似乎想要发现一些什么。
莫雨在听到“你家的”时,眼睛看了看李斯舒,然后看看我,而我莫名其妙的和她对视一眼,瞬时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似一汪清水,莫名的感到了泰然,对视的时间只有短短零点几秒,可给我的错觉却是半个世纪般冗长。
李斯舒听到刘冰燕的“你家的”,眼睛似乎有着炽热的期盼,而当莫雨的眼神转向我时,顿时失望和颓然蔓延,仿佛在哪个荒诞的年岁蔓延出来的沉厚的压抑。
刘冰燕看到我们眼神的变化,立刻现出了然于胸的神情。
气氛在这一个刹那陷入微妙的境地,似尴尬,又似宁静的停泊,说不清,也道不明。
“咳咳……那个……我们来玩扑克牌吧,咳,对,玩扑克。”我尴尬的打破这种气氛。
“好啊,我们来玩扑克牌。”刘冰燕第一个出声附和着说。
“我去下面拿吧,你们还要什么,我顺便带上来。”李斯舒说着起身。
等到李斯舒下去后,刘冰燕再次在我这里确认“李斯舒不是玻璃”的事实,并提出了对他行为上的一些质疑,不过由于我对于李斯舒的了解也不是很多,所以没有问出有价值的线索。
刘冰燕只能皱着眉头想着关于李斯舒的一些问题,还嘀咕了一两句“他不是玻璃”,我不知道为什么刘冰燕对于“李斯舒是不是玻璃”这个问题那么在意,可是在她的脸上却透出一种防备的神色,仿佛是谁让她有些放心不下。
看着刘冰燕的表情,我甚是无趣的打了个哈哈,然后和在一边安静许久的莫雨聊了起来,无外呼“你家住哪?”“以前在哪上学?”“觉得新学校会怎样怎样?”,在聊天的时候,我吃惊的发现,她家离我家只隔着一栋楼,我当时的惊讶不下于当初知道贾静家离我家只有一区之隔的小区的时候,不过我并未发现莫雨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的神情,当我想继续想问时,刘冰燕却插话进来。
“没想到你那个小区这么热闹啊,我也去你们那边住吧?”刘冰燕有些怏怏不乐,似乎是在怪我们没有注意到她。
“好啊,到时候上学的时候就有伴了。”我倒是毫不介意的说。
“嗯,是啊,就有伴了。”莫雨小声的重复了一句,然后眉头皱了起来,渐渐若有所思起来,仿佛陷入一个深邃的泥沼,不可自拔。
“来吧,我们来斗地主吧,先三个人来,然后输的人下,这样轮着就好了。”这时李斯舒上来了,井井有条的排布起来,给人一种“你们得听我的”的排场,他脸上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们“就应该这样”。
“不用不用,我们就来‘抽乌龟’吧,这样四个人都能参加,更有乐趣。”我接过李斯舒手里拿的扑克牌一边洗牌,一边说出我的想法。
刘冰燕和莫雨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那么幼稚啊,斗地主多好玩啊,多带劲。”李斯舒一看这情况,赶紧说出了斗地主的好处,期望我们能同意玩斗地主。
“真是,你没看到有女生吗?她们可不像我们男生一样喜欢斗地主的。”我说出了对斗地主这事的看法,刘冰燕当即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
就这样,我们确定了一起玩“抽乌龟”这个游戏。李斯舒本来是以“这个游戏很幼稚”而不玩的,可看了我们玩了几盘后,李斯舒就眼馋我们玩“抽乌龟”的嘻嘻哈哈了,于是他也加入战团,而这个游戏也变得精彩起来。
……
我们此时快乐着,可是我们却不会知道在一个星期之后,一件件事情的接踵而至让我们陷入一个不可复生的破碎梦境,以至于呼吸都显得那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