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酒醒思虑了一天之后,打来电话说请我们吃饭。
我端起架子说:“我们这种人虽然面慈心软,但人家给脸色看,总不能当成风景吧?自己不想把这事放在心上都不行,受不了那个气啊!自己慢慢磨牙吧,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你可别说话不算数,昨天晚上你说什么了,给我做三陪。”余多叫着劲儿。
“余多我告诉你,别老孔雀开屏,自做多情!什么三陪?现在马上到我们寝室门口!迟一分一秒,我敲断你的腿。”拿我叱干熙妃当什么了?
米琦看见我火冒三丈地挂了电话,哆嗦着问:“余多和三陪小姐有染了?”
我把手机撂倒床上说:“何止呐,都开花结果了!”
米琦一听,这还了得,不能袖手旁观了,咬牙切齿地说:“熙妃,拿起刀!”她将削水果的小刀递过来。
“干什么,米琦?”我后退一步问。
米琦眨着眼睛说:“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如果余多说一个女孩喜欢他,当时你问我应该怎么办?我怎么教你的?”
“你说先阉了他,再杀了那个狐狸精。还把刀子扎进橙子里,汁儿都流了一桌子。林影第二天打扫的时候,都粘着几只蟑螂,没把她活活吓死。”我惊张地拿着刀。
“米琦,你要想开点儿。我们年轻人要理智,千万不能冲动,弄得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啊。”米琦怨恨地看着,觉得我一点出息都没有。
“米琦,你恨就恨我吧,反正我不会听你的。没有看出你的心这么恨,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
米琦过来就是一拳,说:“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让你帮我把刀放进抽屉,我们一起下去找他算帐,多一个帮手多一份胆儿!”我无地自容,把刀放到抽屉然后锁上,跟在她后面噔噔下楼。
余多远远笑着迎接我们。米琦上前破口大骂余多:“熙妃为了你死去活来的,你竟然到社会上去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米琦,余多是该骂该打,我都轮不上,你怎么就给他颜色?”我横在他们中间。
米琦不屑地笑着说:“行啊!刚才要熄了余多,现在我跟他说话声大点儿,你就上来拼命!”余多傻呵呵地笑着看我们姐妹俩儿内斗。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怕米琦熄了你,我的仇怎么解?”说着扭着他的耳朵,余多痛的大叫。路过女生颤巍巍地走过说:“好野蛮啊!男生也看不过说:“都是韩片看多了,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爱一个人还要经受如此的折磨!”受到舆论的压力,我就松手了。
吃完饭后走在路上,余多嘟嘟着嘴说:“能不能对我好点?”
“别不知足,我对我自己都没有对你这样好!”我白了他一眼。
余多眨巴着机灵的眼睛说:“我知道,但是在我受伤和生病的时候,你才这样温柔。我是说,你平时也这样对我好不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叱干熙妃那里像菲佣,要伺候你?别以为吃你一顿晚饭跟喝你的血一样,对我提出这么高的要求。天冷了,你感觉不到?多穿点衣服再和我叫劲儿。”我命令道。
“我有事情去街上,你们自己回去!”米琦鄙视地说完,头都不回去拦车。
水瑶在电话里鬼哭狼嚎,数落雍凡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还是天上,整天开着破车载着妖精满校园里撒野。“我现在把逛街戒了,离戒掉他的时日不远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劝,我仁至义尽了,我这人不会回头的。我好难过,熙妃。这些我只能跟你说,燕妮不会听这些的!现在我才领略,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都不是,说没有就没有了!要是个屁,还臭一会儿呐。还好追我的人也是一打一打的,不比他雍凡逊色!我水瑶现在的心,比我们一帮傻蛋大冬天哈着气吃冰淇淋还凉!算了,你熙妃现在正在兴头儿上,怎么会知道?”
水瑶挂了电话,我倒被她弄得很是郁闷!咣的一声门被踢开,我顿时心绞着痛。“我说米琦,让我多活两天行不?”
“人背了不光放屁砸脚后跟,连念经都招鬼!我米琦那里就这么招人喜欢,盯着我不放!”米琦把包跟投铁饼似的扔到床上,一挥手我就马上站起来。她一屁股砸下去,压的余多送我的椅子吱吱地响。
“这是好事啊,有人盯你,是你够美丽、漂亮。我们赶都赶不上的事儿,你生哪门子的气!来,把这杯可乐喝了。”我递给米琦瓶子。
米琦灌了一通说:“我生哪门子气?前几天钱包丢了,饥荒没有过,现在雪灾又来了,手机被偷了!你说我不气还乐不成?改天姑奶奶我上街拉一条猎狗,看谁敢碰老娘!成心是想气死老娘!”米琦翻着白眼开口闭口说老娘,我被她逗乐了。米琦拍着扶手说:“你是不是也想气死老娘我?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别怪里怪气的。看见很不爽!”
“米琦,你可别不知好歹,你的钱包、手机又不是我偷的,拿我耍什么性子?你在我这里混吃骗喝,我都没有跟你计较。”我拍着桌子叫嚣。
“算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感受?现在只能自谋出路了。你留意有什么兼职,给我报个名儿,保姆、家教、泥瓦工都行。这几天左眼跳得厉害,我还以为要碰到好事儿!谁想摊上这些倒霉事儿。”
看见米琦无助的样子,我心软了,说:“这有什么,人家不是说去财消灾。你的时运来了!俗话说的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走,去买张彩票。说不定五百万。现在就走,我陪你!”
赶黑走到广场彩票售卖点,我鼓动米琦多买几注。回来的路上,我们情绪激动左顾右盼,生怕人抢了去。五百万啊,不是一个小数目,估计当场砸死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这两天我和米琦压抑着喜悦过着激动人心的日子,成天盯着天上,想像五百万掉下来的时候,我们是应该戴头盔还是安全帽?这几天班主任又威胁我们说:“没有文化是很危险的,你们不知道就业的压力啊!”愁眉苦脸的说完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们。
米琦压着嗓子说:“我们不知道她就知道?没有经过什么风风雨雨毕业后留校,一直安安稳稳地过着小日子。不知道在哪儿看到什么报道,时不时把我们打两鞭子。等我们中了奖,首先砸钱另买一个班主任。”
余多在课堂上,一直很有思想的睡觉。我经常怕他着凉,平时就多带一件衣服出来,结果我在男生中的人气飙升,许多美誉纷沓而至。
路上遇到一个男生,给身旁的女友说:“看看人家,怕男朋友睡觉着凉,就准备衣服。多体贴啊!”
我挺含蓄地,不露声色地说:“哪里啊。”
谁知他的女友一句话说的我很没有自尊:“我要是这样对你,英语四级能过吗?计算机三级能过吗?告诉你,你早完了!爱一个人,不是纵容。”
我羞愧的想一头撞死,看到周围同学太多,不好下手就说:“你们聊,我先走了!”余多这会儿肯定再玩游戏,我要告诉他一声,我这种纵容,他迟早要完的!因为急着要告诉他,走的时候差点拌倒。
日子刚太平下来,燕妮打电话过来,约了柏原,雍凡,水瑶他们三个,希望我也过来玩。我掰开手指一算,刚被水瑶雍凡买单玩了一圈儿,也没有隔多久啊。不过燕妮一般请客都是有事情宣布,跟新闻发布会一样!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水瑶电话过来了:“接到燕妮电话的时候我好惊讶。想必燕妮对柏原和她的事儿要做个了断了。我和雍凡这对俊男靓女给你们树立多年的模仿榜样,成全了你和余多,就差燕妮和柏原。如果他们成了,事情就圆满了。只等毕业后选个黄道吉日,我们六个人把婚礼给办了。”
听着水瑶的话,手心的汗都出来了:“水瑶,我没有考虑那么多。这年头,谁和谁有个准儿?说不定还没有等到开花结果的时候,就已经劳燕分飞人落天涯了。”
“熙妃,不是我说你啊,你就是太悲观了。不和你说了。一天到晚听你的负面唠叨,我非跳楼不可!心胸开阔些,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记得要来啊。”我觉得水瑶的大学没有白读,你听这华丽的词藻。不对啊,前几天她还诉苦,跟怨妇一般。
米琦和我翘首以待的日子来了。为了见证这历史性一刻,我费了半天口舌,米琦才同意到外面餐厅边吃边等开奖。我一边点菜一边说:“米琦,你终于要苦尽甘来了。但我们也不能奢侈浪费,就点几样小菜算了。过日子,要细水长流。服务员,你拿好笔开始写吧。”
米琦刚开始听到家常豆腐没有什么反应,最后听到烤羊排忽然大叫:“熙妃,你打算喂狼啊?你心狠嘴辣啊,你落井下石!我都这样了,你跟过节似的庆祝!”
我跟服务员挤挤眼睛,躺她暂停一下。“米琦,我这还不是图个喜庆。你说要是……”瞅瞅周围,鬼鬼祟祟伸过脑袋说,“要是那五百万中了,这点钱算什么啊!”
“可关键是,有没有中还不知道啊?你让我的心灵创伤加深了一层,你给我记住。”米琦把我的头当成锣敲。
“不就是一顿饭吗,我叱干熙妃请。但是那五百万你可不能独吞啊,好歹分我一些。”
一听我请客,米琦兴高采烈地说:“准备好,我开始点了!”
我跟飓风似的卷到她身边:“这些已经够了,我们大学生的生活要俭朴啊。”
米琦很不以为然地看着我,等我坐定后撩过来一句话:“刚才点菜跟新闻播报一样的人是谁?”
为了占五百万的光,让自己前程辉煌,我怎么都要忍啊,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到开奖的时候,我们无比激动,差点晕厥!不过开奖号码公布后,米琦很不坚强地晕厥过去。你说那么一个伶俐人怎么这么没有经过大场面?我急中生智,一把掌让米琦获得重生。
米琦竟然忘恩负义,一睁开眼睛见到我就扯住衣领拼命:“都怪你,说的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亏大了!”
我纳闷地说:“不是总共买了10注吗?这总共也不过20块钱,至于吗!”
米琦红着眼睛说:“什么10注?是100注!为了保险,第二天我偷偷又追加了。原本以为漏了大的还有小的。现在到好,西瓜芝麻都没有捞倒!”
“米琦,不是我说你,彩票的事儿那是天意啊,别跟天过不去。再说你也太贪了,买100注也不跟我说声儿,我也好阻止你的错误决策,把损失减少到最底的程度。这可是我老老实实听了企业管理课程后的心得,高收益背后是高风险。”我觉得米琦不守信用,已经丧心病狂地玩投机倒把的生意。
米琦气呼呼地说:“我视金钱如粪土。”
“那你不成了粪坑了!”说完觉得自己很智慧。谁知筷子就飞了过来,吓的我紧张得一抖,到了买单的时候更紧张了,看中的那件圆领毛衣不能如期和我接触了。翻着钱包我哭了:“米琦,我忘带钱包了。”
米琦拿单子一看,乐了说:“自作自受的感受体会怎样啊。老实说我也没有带那么多的钱。你也知道我现在贫民啊!赶快联系赎我们的人。要是被留在这里洗盘子的话,估计你会跳进水槽把自己淹死。”
我走去后厨一看,米琦说的没有错,映入眼帘的盘子碗筷堆积如山。
“别想了,把余多拉来结账吧!余多跟了你,只能认宰了。”米琦点化我,又点了两杯奶茶。
我拿起手机跟余多说了残酷的现实。他干脆地说:“我马上来!你们别乱动。”我塌实地坐下喝起奶茶。
余多气喘吁吁赶来,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赎身的人终于来了,不然我们就要成为苦力了。”余多瞪大着眼睛看着悠哉的我,毫无怜悯之态。我赶紧把吸管从嘴里拿掉,拨乱头发,弄出一副凄惨的模样。
路上,余多突然很温柔地说:“熙妃,你星期三晚上,不管有时间还是没有时间,都要陪我做一件事情!”
我算了一下,比燕妮的时间晚。“没有问题的!保证随叫随到!我这人没有别的特长,就是爱睡爱吃。只要你的要求不伤及我这两条,我什么都答应。当然了,不能有生命危险,我也很珍惜这条小命!”本来说要去燕妮的学校,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到时先斩后奏。上次他说我一个女生怎么这样不安分,老是旷课,我当时略表改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