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没有时间和我一同前往水瑶那里,因为上次他们踢进全校前三名,要跟兄弟学校一绝高低。为了迎战,这几天都在体能训练,还有舞台剧的剧本也出来了。我倒难为了,答应了水瑶,又想为余多加油。
余多最后唧咕:“那你去吧,答应人家了。再说又是一大帮的人,不去也不好。”余多多多少少有些埋怨,沉默不语闷头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拉着他的衣角跟着。
“你当我是导盲犬!”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衣服什么布料,给你买件衣服!”
余多显然兴奋了,转过来捏着我的胳膊说:“真的!”
我哭了。他慌忙问到怎么了。“你把人家的胳膊弄疼了!”他放下手,走进一步,揉着我的胳膊。
看我哭的更大声,他不解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你踩到人家的脚了!”
看见我一个人从出口走来,水瑶一脸疑惑地问:“是不是和余多分手了?”
这里风和日丽,看着水瑶鬼鬼祟祟的样子,我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告诉你,我们如漆似胶!”坐在车上解释了半天,她还是半信半疑。这事儿也不能立刻拿出有力的证据,就随着她说去。
水瑶姑妈家热闹了。雍凡围着柏原讲他们学校的事情,燕妮在厨房里帮老太太做饭。
老太太福气大,有个女儿是模特,在电视广告中频频出现。人自然不必说,身材高挑、五官端庄,装扮起来燕羞莺惭,只是一年四季在外面。有恐老太婆在儿子媳妇面前不自在,就买了套房子,让老太太离群索居。
幸好水瑶来了,老太太当心肝宝贝似的。老太太以前见过我们,对我印象极好,说我和燕妮懂事听话,不像他们家水瑶一团孩子气,动不动就使性子。她曾拉着我的手仔细瞧过后说:“手掌厚实柔软有福气。”
我当时着实乐了半天,我叱干熙妃终究会苦尽甘来。最后不知怎么想起熊掌,觉得手厚实未必好事。就拿熊的掌来说,被剁了泡酒。
姑妈听见我来了,手里拿着炒菜的勺子就跑出来,装着不高兴地说:“熙妃,你怎么才来。到屋里先睡一觉,待会儿我叫你。水瑶,扶熙妃到屋里去,再来给我帮忙。你看燕妮多能干。那像你,让洗个萝卜、土豆,给我做什么雕刻,连橙子、苹果都不放过。还说这是艺术!你当我老了糊涂了,这是神经病,糟蹋粮食!”水瑶翻着白眼。
燕妮出来跟我打了招呼又进厨房,又跑出来喊到:“奶奶,菜烧焦了。”姑妈念叨着不得了,风风火火地跑到锅前。
柏原和雍凡站在我们身后只是笑。水瑶敲着雍凡的脑门说:“有什么好看的。”
雍凡护着头说:“我们没有看出来,你还是民间艺人。”
柏原搭腔:“我喜欢削苹果、橙子,但不喜欢吃。”
雍凡推了一把柏原,骂道:“你们两个都神经病。”
柏原笑着坐到沙发上说:“算是吧!我还知道,熙妃喜欢将乱七八糟的水果削成块放在脸上做护理。”
水瑶拉着我往屋里塞,说:“神经病又多了一个,一群疯子!谁也别笑话谁!”
午饭丰盛,我憋足了劲儿恨吃一顿。要知道辛姑妈做过大厨,普普通通的白菜叶、南瓜叶子,在她手下变成美味佳谣。
辛姑妈看着我们吃的欢乐,泪眼婆娑地说:“要是我有这么一大堆孙子就好了,也就不闷了。以前我自己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实在是吃不出什么味道,自从水瑶来了,我才感到这活一天还算是人活的日子。儿子离这里远不常来,女儿又一年四季不着家。虽说出人头地了,但女孩子家终究要嫁人,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就算是新社会、新世纪,总不能男不娶、女不嫁啊?楼下一个老太太福薄,只有一个儿子。今年三十好几,事业有成、长的端正,给介绍的女朋友不少,自己却说娶老婆没有,现在还是单着。你玉姐也一样,三十好几的女孩子,单身一人在社会上东闯西撞。这社会我是看透了,什么人没有?一个女孩子家混就更不容易。我常常劝她松手吧,不要一直往上爬,爬的越高就越危险。当模特本来我就反对,还上什么电视,拍电视剧。却不知俗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们忙开导她老人家。柏原说:“姑妈,我们知道你心里很疼玉姐,不光因为她是女儿家,还有就是怕她受苦,被人欺负。你担心难过。其实你也为玉姐高兴,她有自己的事情,并且是喜欢做的事情。”
辛姑妈抹了泪说:“还是柏原你们会说话。你看看水瑶,挨着我坐着,也没有一句暖人心的话,我真是白疼你了。”
水瑶拿着纸巾说:“我递纸让你擦泪,从没有停过手都困了,那有时间说话!再说他们说的也是我常给您说的,还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辛姑妈搂着她的头说:“我知道,你这丫头表面上疯疯癫癫的,心思比谁都细。来,我们好好吃!看来是我老糊涂了,本来高高兴兴的事情,让我搅和了。”
雍凡端着橙汁说:“姑妈,该受到惩罚是不是?惩罚就是我们下次再来,您再做菜给我们吃!还有,和我们在一起要开开心心的,而且也要活的开开心心的。等我们几个人结婚的时候,还要请您老人家为我们做证婚人。”
辛奶奶眉开眼笑着说:“这孩子嘴怎么这么甜!”
就这样在姑妈家闹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水瑶安排房间,三间卧室,她和姑妈一间,柏原和雍凡一间,我和燕妮一间。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聊起水瑶和雍凡来。燕妮说:“从高中到大学,好几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刚才水瑶和我说,雍叔叔每次打电话,开始雍凡还是好好的说,到最后不是摔了电话就是挂断电话,有时甚至顶几句,骂几句。她劝也劝不了。熙妃,以后你多劝劝雍凡吧,你的话他还听的进去。我跟柏原说了,可他不温不火的,看来也是不想理这件事。也怨不得他,雍叔叔有时做事太极端了,只看外表不看实际,总是以为柏原和水瑶带坏了雍凡。就是我们,他也未必真的喜欢。上次雍叔叔打电话跟我说,雍凡的任务很重,他的堂兄妹都是研究生、博士,出国的、在大公司任经理。雍凡将来也是要考研究生出国的。让我提醒雍凡别总是疯玩,忘了学习。我说和他不在一个学校,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不过今后多关注和提醒雍凡。雍叔叔认为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互相隔的不远,常常在一起玩。我不这样说也不行。不过,雍凡的性子太不稳定了,这样也不是好事。”
我记起一件事,便说:“水瑶有次跟我说过,一次她和班里的一个男同学走在一起,随便说说笑笑。不知道怎么雍凡跟在后面,把那个男生推倒,脚踢拳打。要不是她扑上去挡住几拳,人命都出来了。说雍凡发怒时眼睛凶狠似乎疯了,她就心惊肉跳。”
燕妮叹口气说:“都是成年人了,性子不改改,以后怎么成。哎,说说你和余多。”燕妮顽皮地碰碰我。
“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有一点疯狂,有一点帅,有一点天真,有一点呆。有时小心翼翼想靠近,有时蓄谋已久要走开。爱恋,真是一门大学问。”
“这是什么话?”燕妮认真了。
我也在想,刚才怎会说这话?燕妮催我快讲。今天她怎么丧失理智,对八卦问题这么感兴趣?
“可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没有彻底了解对方。那你和柏原有没有结果?”
燕妮沉默了好久,说:“是不是男的对女的来说是个谜,越没有答案却越想猜出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柏原心里到底想什么。别的事情我都清楚,只有这事猜了几年都没有猜出来。和你刚才说的一样,有时小心翼翼想靠近,有时蓄谋已久要走开。哈哈!”燕妮笑的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