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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破铜尸

眼见铜尸逼近我,我却无路可走,难道真要死在这么。铜尸抬起手朝我挥过来,我心中不只哪里来的勇气,拿了匕首,用刀挡了一下。这一膀子直接打飞了匕首,我虎口也被刀柄震的发麻,虎口直接裂出了口子,血流了一手。

我赶紧连滚带爬的过去又捡起匕首,铜尸被这匕首一挡不知怎么的有些怯般,走到我面前却是也不对我发动进攻了,我们两个僵持着。我心中害怕,不停的挥动首,铜尸不知怎么的尽然随着我匕首左右晃动。我发现这好像有蹊跷,铜尸视乎是跟着我的匕首在动。我故意把刀左手换到右手,然后右手又换到左手,铜尸果然又跟着匕首左右移动。

这就奇怪了,一把杀猪刀能有个什么稀奇,怎么这铜尸对它感兴趣起来。牛富贵一看也是奇怪无比,一想着肯定就是我的那把杀猪刀了,这下铜尸心有顾忌,算是展示被克制住了。牛富贵也乐得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我和铜尸就这么相对而站,我看着它那恶心的脸,心里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孽畜当真是跟老道我对上眼了。我又不敢轻举妄动,铜尸那盔甲加上那砂锅般的拳头威力无比,旁边那脑浆迸裂的兄弟已经说明了,我心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僵持着等待着牛富贵他们过来帮忙了。

这一等一根烟时间就过了,我越等越着急,看那边牛富贵跟皮猴他们压根就没救我的意思,炸弹和大超又要照顾行动不便的疯子,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铜尸耐性十足,动了不动的就跟我对峙着。

牛富贵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我喊:“小张,他怕你手里的刀,你拿刀给他脑袋一刀就成,别怕,兄弟们给你壮胆。”说完还大言不惭的朝我挥了挥手。

我日你祖宗,这铜尸一拳谁能挡的住,你让我一个人对着他,还得冲过去砍他脸。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心中无奈,只好继续等待机会逃出去。

还是炸弹讲义气,交代大超看情况带疯子跑之后就往铜尸背后悄悄摸了锅去,我眼见这下有机会。捏了捏手中的刀,又开始左右挥舞吸引铜尸注意力。炸弹眼看就要走过去了,铜尸像是张了后眼一般转身一脚把炸弹揣的飞了出去。

这下完了,我眼见炸弹飞出去,只觉得眼眶泛泪,都他妈怪自己怂,这下害死了兄弟。我捏紧了匕首就冲了过去,铜尸一转身,我朝着他脸上反手一刀扎了进去,黑血顺着匕首的血槽往下流了它一身。我怕黑血溅到我身上不敢拔出匕首,没想那铜尸一拳打到我胸口上,这一下锤的我感觉内脏都碎了一般,直直坐倒在地。我摸着胸口不敢喘气,每呼吸一下,那撕扯肉体的疼痛叫我头皮直发麻。

铜尸脸上的匕首直直的插在那里,他却不敢拔出,就发狂的旋转捶打自己的头,黑血越流越多,牛富贵看铜尸大势已去,带头冲了过来,和皮猴抬着我的胳膊直接不管不顾的拖着就走。

那几个壮汉倒是也就卖乖,又拿起砍刀一齐冲过去对着铜尸猛砍,铜尸盔甲早就破败不堪了,哪禁得了壮汉们痛打落水狗的力气。没过一会,左一片,右一片的盔甲散落一地。铜尸里面的身体全身水肿,但是皮肤发黑,恶心无比。背后一条白色虫子在透明的皮肤里翻来覆去显得格外痛苦。牛富贵把我拖到疯子旁边,就递给我颗糖果,转头和皮猴去对付强弩之末的铜尸。

我吃下糖果发现酸甜无比,胸口的压迫感好了许多,心想这老头肯定也是吃过这苦头,既然知道这疼死人半条命的感觉还故意不来救我,真是坏透了。

那边皮猴和牛富贵走到铜尸身边,铜尸还在挣扎旋转,只是脸上的血已经是流干了一般。皮猴拿出开山刀,对准铜尸身体内的白虫就是一刀,刺啦,铜尸皮肤划破,乌黑的血液倾巢而下,猴子被喷了一身壮汉们连忙闪开,牛富贵这时也是害怕波及到自己,也只好跳到一边。猴子一声惊叫:“啊,这下他妈全完了。”

铜尸倒在了黑血里,那白虫被斩成2段,扭曲了一下也就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大家才反应过来,走过去看了看铜尸,确定了这家伙是搞定了才转头看皮猴。皮猴已经被吓傻了过去,站那一动不动,一身黑血,浑身腥臭。没人敢过去,皮猴心想这也是没办法,都是刀尖上卖命的人,随时都可以死,不是怕死,只是自己的梦想还没完成。

行内有条规矩,必死的人就不要再拖累别人,必死的人别人也没必要救你。只是这条规矩算是开个那些真汉子的,一些脓包到这时候早就吓破了胆,拼命的四处撒泼。

又过了一会,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皮猴一把抹下刀上的黑血,朝着地上一甩,几个壮汉连忙跳开。皮猴这下可是发火了:“要是有毒我他妈早死了,你们一个个怂包吃屎长大的。别给牛叔丢人现眼了。”说完开始脱身上的老鼠衣。

牛富贵发现没危险了,也不管那恶臭,帮皮猴开始脱衣服,他什么没说,只是用劲的拍了拍皮猴的肩膀,皮猴也是点了点头,两人视乎有什么不成名的规矩一样。牛富贵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本来以为自己这最好的伙夫就要死在这了,没想到这泡着白虫身体的黑血尽然是没毒的。

我坐在地上,一时缓不过气来。大超见铜尸解决了,赶紧跑去一把搂起炸弹,炸弹嘴角淌血,双眼紧闭,似乎是已近没了气息。大超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炸弹,都是我对不起你,要是不喊你上山,就不回出这么多事了。炸弹,我对不起你。”

我听到大超的哭声,知道炸弹死了,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就撑地爬了起来,慢慢的走过去,还没走到一半,眼中泪水刷的流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坐倒下来。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我年纪最大,虽然说话最算不得数,但是我从来都是关心体谅这些兄弟,没想到还是没照顾好炸弹。炸弹不是为了掩护我,不会死。

疯子也是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来,疯子想来是坚强的汉子,见多了战友的离别。面对发小的离去,他没哭,只是死命的咬住嘴唇,咬破了嘴巴也任由血流下去。

正当我们伤心流泪的时候,躺在大超怀里的炸弹弱弱的来了句:“没死也要被你勒死了。”

大超一看,炸弹眼睁的大大的,只是神情相当虚弱。我发现炸弹还没死,胸口的疼痛也好了一半,又起身走过去,但是眼眶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大悲大喜之后的我实在难以抵抗。

四个兄弟又坐到一起,这趟生意,一下就3人受伤,本来以为是地下参观,结果小命差点就不保。

牛富贵那边开始清点物品,翻找棺内冥器,清理战场。他们做这些人见惯了这些,只是走过去拿白布蒙上了那两个死去壮汉的脸,冲着他们磕了个头,又开始仔细翻看起来。

牛富贵走过去拿出短剑,手不动的颤抖。我心想这老家伙是得了什么传世珍品,激动的帕金森症都犯了。皮猴也是看牛富贵神情不对,原来也做过大生意,这次一个藩王墓手下将军的佩剑就让他这么激?

牛富贵反复抚摸着短剑,仔细的看着剑身,似乎像从它身上扣出黄金来一般。皮猴问牛富贵:“牛叔,找到好东西了?”牛富贵点了点头说:“这就是我要的两件宝贝之一,没想到尽然是在这前殿,我父亲当年棺都不敢开的地方,难怪最后一无所获。”

皮猴大吃一惊,牛富贵来这藩王墓主要目的就是这2个东西,出发前也只是给自己提了2句,连大雄他们都没有交代一下。可见这2个东西的重要性,从牛富贵兴奋的程度更能说明问题。但是,这东西尽然就放在前殿之中,实在是难以令人想到,而且这墓里的将军尽然被吓了蛊。这蛊术一直都是云南越南东南亚一带的邪恶巫术,多用于苗人和少数名族里,怎么跑到这中原腹地的明朝藩王墓里?皮猴一时想不通,但是关系到这短剑上他也不会多问,毕竟牛富贵都说了额外加钱还不分冥器,牵头的定了规矩开了价格,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他要干什么。而且他为了这把才600年左右的青铜短剑付出了几十万的价钱,明显不符合常理。皮猴也不去想,心想出去之后看有没机会找牛富贵问问,现在这情况也不宜想那么多。

牛富贵收起短剑,用一张帆布包起收入背包。转头回复了镇定的表情招呼大家速度收拾东西。这将军身上没什么东西,一身盔甲早被打的稀烂,就收了块明朝兵符可能值点钱,其他的陪葬品肯定是没有。清点了剩余的子弹,发现现在余下的子弹不多了,一人就两三副弹夹了。接下来算是不能再碰到什么厉害东西了,不然只能是靠着冷兵器拼个你死我活了。牛富贵心中暗暗祈祷。

收拾好残局,皮猴和大雄炸开了已经封死的石门,众人走进通道,通道狭长,只能够3人并排行走。牛富贵让皮猴先走,探探有没什么机关。皮猴驾轻就熟,经验丰富的他直接拿出飞爪,边走边扔飞爪,一会打地上,一会打墙上。但是这藩王墓显然是没有那么多能力去做这些“防盗工序”。还没走到尽头,牛富贵的电筒光一下照到墙壁旁靠墙坐着个人,那人头戴着一个防毒面具,也看不清长相,只是垂着头。皮猴看着不对,停了下来朝牛富贵看了看。牛富贵点了点头说:“这人应该是跟我父亲他们进来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死在了这。”皮猴听完了直接一爪丢过把那人打倒了下去,收起飞爪朝那人走去,那人死了很都年,身上已经死只剩下了骷髅,破烂的衣服包裹着身体,想来对死者不尊重大家也没多动他,只是在他身旁放着本笔记本。这笔记本还是当年那种胶皮面上绘画者耕作劳动的图画的老式本子,皮猴翻到第一页就开始读了起来。

“这次老板说了,要是事成了我们就不用下地了,给我们的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回家之后我就跟小丽结婚,生他七八个娃娃的,再也不干这破事了,一下地就见不到阳光,有时候一待就是好几天。跟我一起出来的二狗跟王跃进都死了,我这次拿了钱肯定是不再干了。回去教教书,逗逗孩子就好了。”

皮猴又翻到第二页,继续读了下去:“这次活好轻松,就是这洞打了好久,到现在才挖了一半,好想快点结束,早点回去找小丽啊,娘还等着我给他抱孙子呢。”之后几页都是絮絮叨叨,对这个小丽思念云云,回家好好孝敬爹娘等等,没想到这人最后死在了这。

翻到第七页,这人话锋突然一转:“完了,全完了,第3天了,我们进来这通道第3天了。为什么总是走回这通道呢。我不想死在这啊。我不想死啊。”字迹到后面开始变得潦草。

第八页:“第四天,还有2天的粮食就吃完了,今晚走不出这肯定是要死在这了,老板说了,留下一天粮食省点吃应该还是出得去,可以连这都走不出去还能走得出这墓吗?都怪我贪心,本来是说好的回去农忙,结果现在肯定是要死在这了。”

第九页也是最后一页,上面字迹已经快看不清了,这人视乎当时已经快死了,“现在好了,看来我命中注定如此,希望小丽和爹娘能好好过日子,下辈子,我老老实实教我的书,老老实实。”

皮猴合上本子,朝牛富贵苦笑绝望的说着说:“老板,这趟生意希望能做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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