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笼罩着“石桥镇”人迹罕至的后山,后山气候常年阴寒,若没有功底的人误入其中,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四肢僵硬,气血凝固而死
“石桥镇”都把后山视为禁地,传言那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死地,后山枯木成林,远望而去,令人深感一股肃杀之气
沼气弥漫着整个枯木林,一脚踩下去,不知道会踩到淤泥还是毒虫的尸体,时不时树林传出一两声惊愕的尖叫声
“要不是叔父的吩咐,我怎么会来这种鬼地方”
此人正是杨然,奉堡主之命将萧鼎关押在“赤血寒潭”,这一路前往,要经由“暗林”“噬渊”才能抵达杨家灵根宝地“赤血寒潭”
杨然有些不明白,区区一个孩童,杀了不就完了,干嘛还要如此麻烦的关进“赤血寒潭”
埋怨归埋怨,毕竟是叔父吩咐,也只能照办
“暗林”之中,地势怪异,脚下土地踩上去,也是时软时硬,杨然这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将近三个时辰
擦了一把汗,喘了一口气,将肩头扛着的萧鼎放下,呵斥道:“这算什么鬼差事”
话语刚落,“暗林”吹来一股不肃直之风,杨然眉头一缩,陡然运起元气,单手出现火蒙蒙的气场
突然“暗林”沼气开始大幅度的涌动,杨然暗叫一声:“不好”
立刻提起萧鼎,脚尖点地,急速离开,沼气似乎有生命一般死追不放
杨然曾跟叔父去过一次“赤血寒潭”,也深知“暗林”的厉害,叔父曾交代:“要特别小心暗林的沼气与噬渊的毒虫”
上一次有叔父同行,一路虽都是由叔父开路,倒也是没遇到什么风浪
想不到此次单行,可算是明白叔父当时话语的深意
“暗林”沼气宛如狂风猛骤,席卷枯木林,发出“嘶嘶刷刷”的响声,乍一听恍如凄寒的啜泣声,跌跌荡荡,时如急雨时如丝雨
杨然运足内力去躲避这股“沼风”,眼看“沼风”近在咫尺,若是一个不小心被“沼风”倾吞,单单是沼气蕴含的毒气就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
此时已然没有时间去埋怨,卯足了力气,将自身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杨然汗如雨下,而且还背负萧鼎这个累赘
就在感知感觉到“噬渊”已经不远的同时,突然“沼风”停格,好像时间静止一样
如此“沼风”停滞片刻,又如同倾泻的洪水,一下子退去
“呼哧,呼哧”
杨然无力的放下萧鼎,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上,左一把汗有一把汗,口干舌燥瞥了萧鼎一眼
“这鬼地方”
遥望四周,一片死寂,毫无生机,偶尔传来几声鸣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暗林”“噬渊”都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地方,若不是杨然跟随堡主走过一趟,恐怕这一进也就凶多吉少喽
休息了一刻钟,杨然此时可谓是百感交集,算了,路还是要赶
没办法又拎起萧鼎背在背上,继续深入
..........
杨家堡堡主书房,正在议事
堡主坐在主位上,侧位两边,一边坐着“云中子”,一边坐着“凌战”
三人表面促膝长谈,其实各怀鬼胎
“杨堡主,不会是记恨当年的比武,才迟迟不肯带凌某人一睹赤血参的风采吧”
凌战话听得杨笑天很不舒服,可碍于面子,只好忍让,呵呵笑说:“凌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杨笑天什么时候食言过”
云中子点头呼应:“凌兄,杨堡主声名远扬,做事那自然最讲究信誉,杨堡主既然说得出,那就一定做得到”
“那是,那是,云中子所言极是”
凌战嗤之以鼻,冷哼道:“希望如此,倒是希望杨堡主言出必行才好”
“凌兄莫要烦躁,待我等为凌兄接风洗尘之后,便启程前往,不知凌兄意下如何”
凌战目不转移的盯着杨笑天的眼睛,片刻后,应允道:“好”
“来人,备酒席”
“是”
杨堡主客气道:“请,请”
凌战也不客气,大步走向前,就在此刻杨笑天与云中子四目而视,眼眸划过一丝诡异
三人入席,凌战奇怪的问道:“奇怪,怎么不见杨管家”
“是这样,自打听闻凌兄来意,我一早就吩咐他去做筹备,以备不时之需”
凌战举杯一饮而尽,豪爽一笑:“杨兄,你我都是武道中人,干嘛做事婆婆妈妈”
云中子接话道:“凌兄此言差矣,怎么说杨兄都是一堡之主,岂能怠慢贵客”
杨笑天点头称是,随后三人共举杯中酒道:“饮了此杯,来”
..........
萧鼎一夜未归,妇人愁上眉头,既要照顾旧病在床的夫君,又要寻觅不知何往的萧鼎
毕竟凡人分身无术,夫君身边离不开人,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妇人两难之际,小何上门来
“咚咚~~咚咚”
妇人一听有人敲门,三步并两步,即刻开门就叫:“鼎儿,鼎儿”
一看来人是小何,惊喜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平声道:“是小何啊”
转念一想,昨天萧鼎是跟小何一起出去的,或许小何知道些什么,便询问道:“小何,鼎儿昨天与你出去游玩,一夜未归,你可知我家鼎儿他去了哪里”
“什么,萧鼎一夜未归”小何一听,心头产生莫名的不安,瞅着焦急的萧姨,总不能告诉说:“是我好奇,才害的萧鼎夜闯杨家堡吧”
“小何,你快说,鼎儿是不是出事,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萧姨摇的小何是七荤八素
小何迷迷糊糊道:“萧姨你别急,昨天晚上一更天的时候,萧鼎说要去看彩灯,我看时辰不早就跟萧鼎分道扬镳”
“彩灯?那就是在镇子上,我这就去”
妇人听完,搓搓手,转身就要往镇子上去
小何张开胳膊拦住妇人:“等等,萧姨,你这一去,萧叔可怎么办”
妇人一回头,拍拍手道:“这可怎么办”
“不如这样,我跑得快,我去镇上打听萧鼎,萧姨你照顾萧叔,一有消息,我马上回来通知萧姨你,你看如何”
为今之计,妇人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无奈点头:“那拜托你了小何,一定要帮我找鼎儿回来”
“萧姨,你放心”
说完,撒腿离开,看着小何离开,妇人揪着心,双手合在一起,泪眼朦胧说:“爹,您一定要保佑鼎儿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