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晶莹剔透炳盘玉龙的长剑原来名叫‘鸣渊’,挥起来隐隐带起一种清越的吟啸之声。
舒福之所以这么坚定的要拔出它,并不是因为觉得真气与它相和,或者外观讨人喜欢,现在看起来这把剑的造型可以说是非常夺目,但刚刚爱面不知为何有一层木壳包住,完全想不到里面居然是这样一把神剑,舒福想要拔出它,纯粹是因为经过它身边的时候,和它产生了一种与生俱来一般的共鸣,如果没感觉错的话,这种共鸣的主题,就是亲切感。
成不识依然没回过神来,眼光变得无比柔和,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一般。也不像刚刚立即就给舒福介绍这把神剑的来历,只是在原地默默无声的盯着这把剑。
舒福轻轻叫了声:“成师叔?”
成不识回过神来。然后喃喃道声“小师妹!”开始跟舒福缓缓道来,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这把鸣渊的主人,不是前辈高人,正是我们的小师妹!当然她肯定还是算你的前辈,但你不要小看此剑,觉得只是女孩家用的秀气玩意。我们这一代弟子里,现在的代宗主,你师父清明,都算是武学拔尖的,后来也都成了脉主。但要说武学最高的,竟是我那看似整天不学无数的小师妹宁若。她来的时候还是个怕生的小女娃,不知道是哪里人,是某天我们师叔,也就是刚刚提到的卓游峰师叔牵着她的小手带回来的。师叔生性不羁,洒脱,年轻时就喜爱出外游历。据师叔介绍,这女孩是他那日游历京师时从人贩子手上救出的。当时师叔发现一艘民船用油布搭成简易的篷子,停在汉江京师码头旁的花楼边,本也没有过多注意,但忽然之间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的棚内传出一阵凄厉的抚琴声。”
“琴声凄然急切,竟是似在求救,然后师叔看到几个大汉立即冲进棚内,接着棚内传出一阵哭泣之声。师叔再没犹豫,提剑冲上去几下挑开那油布篷,发现里面一整船衣衫褴褛的十余岁小女孩,个个眼挂泪痕,几个哭的最凶的还被那几名大汉揪住头发按在地上。师叔两下制服了几名大汉之后,环视船舱内,发现一个女孩最特殊,她已经昏过去了,趴在一付横琴之上,柔嫩的双手还在往出滴血,琴弦都被染成了红色,看来就是她拨琴求救。师叔先带她到附近药铺包扎,然后出于好奇,又返回码头,询问已经获救的女孩们事情经过。原来这是一伙人贩子,一路沿汉江水路经过好几个州,见着这种落单的小女孩就连哄带骗带抢的弄上船,贩往京师青楼。起初大家被骗上船后都哭天抢地的,人贩子根本不怎么给这些女孩子吃喝,把她们只当做货物,再加上各个凶神恶煞,没事就冲进仓来对女孩们一顿打骂。甚至有的孩子不堪找机会投江自尽。直到有一天,刚刚那位被他送到诊所的女孩子被拐来船上后,情况变了。她一直欢声笑语,还为大家唱歌,拉着不认识的女孩聊天,回忆父母,回忆家的样子,鼓励大家要坚强,心存希望,相信总有办法获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女孩子自尽,大家在她的影响下都心存逃出去的希望,直到来到京师。”
“人贩子们把船泊在京师的汉江沿江花楼旁挨家贩卖,进去与花楼老鸨讲价,不一会儿,花楼里派出一名小厮,抱着一面古琴进入船中,问姑娘们谁学过抚琴,小孩家要先卖艺,要有琴艺的姑娘。那个被师叔救了的小女孩忽然间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他抱琴的手上,其他女孩们一拥而上缠倒了小厮。那名小女孩抱过琴就抚,并且极为用力,没几下就十指尽破,但她依然不停,曲声越发凄厉,终于引起路过的卓师叔注意,进而救了她们全部。”
“师叔听完叙述,称赞不已,称这女娃将来是了不得的当时奇女子,对他胃口,返回诊所后就将她带回宗内,收她为徒。值得一提的是,卓师叔武学是密云公认的第一,已经是超越他的师兄,也就是现任宗主,代宗主的师傅。但之前从未收徒,宗主问起总说找不到对他胃口的,所以只收过她一个正式的亲传弟子。从此,宁若成了我们的小师妹。并且还是师门长辈里武学最高的卓师叔弟子。但她自入宗之后,却不见和师兄弟们一起苦练武学。而是整日流连于这密云山水之间,与花鸟鱼虫,山间走兽为伍。时而兴起,坐在顶天峰最高处,抚一曲悠然古琴,时而无聊,忽然从打坐练武的师兄弟们背后出现吓大家一跳,古灵精怪。众师兄弟倒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能有幸拜在卓师叔门下却不知抓紧机会学武,多少有些可惜。演武她也从来不参加。直到六年后,武林中邪教魔门兴盛,并且结成同盟,勾结残害名门弟子,江湖侠士,与他们但有过节的动辄灭人满门,比朝廷律法都狠。眼见正不压邪,我正道人士在密云宗,正气宗,云陀寺,赤城门,青天楼等正道大派带头下,也组成联盟,要集合起各宗派精英弟子组成联军,讨伐邪教之盟。
首先各大宗派决定先举行一场比武,来决定盟主之位,选出一名武功高强的侠士作为盟主,带领众精英正道人士。令人想不到的是,卓师叔居然力荐小师妹代密云去竞选盟主。虽然此刻小师妹二八年华,正出落得美丽大方,我们也是时常赞许小师妹“密云有女初长成”的姿色。但是此次是比武,不是选秀女。小师妹平时根本只顾游玩捣蛋,哪里见她练过武,武学怎么可能比我们这些日日苦练的师兄弟高,让她去不是将盟主之位白白送于他人么。但宗主最后同意了卓师叔的要求,理由是,作为密云第一高手,卓师叔从来没有让密云失望过,即使不当这个盟主去凑凑热闹也罢。最后选出你现在的师父清明,和小师妹,一同去竞选盟主。”
“临行前,卓师叔召齐山上玉匠石匠铁匠,将顶天峰一块已经吸食了千百年日月精华表象变得之大石用内力破开,发现已有石核,又称石魄,是千百年以上风水位置极佳的灵石才能产出,只见石魄隐隐透明,内有紫气流转,端得是一块天材地宝,按照小师妹心中所想,师叔亲自指点匠人们,将这灵石之魄铸成一把神剑,就是这把鸣渊。最后这一行的结果出乎意料,小师妹在这场武林盛会上大放异彩,居然能使出卓师叔的游龙剑法,并且击败了所有参加竞选的正道弟子,包括你师父清明。当选为武林盟主,邪教联盟起初还嘲笑我正道无人,让一妙龄少女当盟主可是想献媚于他们,但嘲笑的人在讨伐开始后全部住了口。小师妹一马当先,连挑邪教联盟十二高手,我正道联军高歌猛进,最后小师妹独身一人手刃邪教盟主号称‘杀无尽’的冥语楼主冥妖。名镇江湖,人称‘云仙子’。”
舒福听完,只是叹道果然当世奇女子,心里暗下决心定不辱没这把神剑的威名。其实依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剑给他带来那股的亲切感的共鸣,因为他此刻还完全不知道,他和这云仙子,还有一层被深深掩埋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