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转眼间舒福当了半个月掌勺的,期间大展手艺,他让大和尚从山下村庄买了些实用油盐酱醋之类,还在轻语的草药中找到了豆蔻,丁香,八角等可以用佐料的药品,每天变着花样的做一些菜品,轻语姑娘总会用全部吃光的行为来告诉他有多么好吃。开始其实舒福也不怎么会烹饪,但一则他是抱着一种闲情逸趣来专心做,并不把其当成一种负担。二来也是随着他做得多了经验累积水平自然也随之就提高了,舒福深知这一道理在学习任何事情时都有用。
而轻语姑娘和大和尚基本每天都早出晚归,带些晒好煮好的药材出去,再带些新鲜采摘的药材回来。舒福推测他们应该是出去山下的小村庄行医,回来时上山过程中再采摘些新鲜药草或凉晒或烧煮,制成药剂再拿下山去行医。不过为什么非得住在山头呢,这是舒福没想通的,总不能是和现代一样房价紧俏吧?
轻语姑娘,就是救了舒福的那位黄衫少女。虽然这姑娘依旧不怎么喜欢和舒福说话,但这几天闲暇时倒是和大和尚经常聊天怎么说也算混熟了。这天,舒福问起:
“弥智师傅”弥智,大和尚法号“这轻语姑娘到底姓什么呢?”
“这个,舒施主,难道她不姓轻么?”
好吧,舒福就预料到他也不知道,因为一次也没提过她的全名。原来弥智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直接认为人家就姓‘轻’,不过舒福可不真么认为。但既然他也不知道,那就不必再问这个问题。舒福又说道:
“那你们是如何相识?又如何一道在此地济世行医的呢?”
那日苏醒过来舒福问过弥智,原来这座山就坐落在自己被暗算受重伤的那个河东村旁边,是密云山脉里一处山峰,周围有些村落。这密云山脉倒是有些来头,因此处不管晴雨,清早和夜晚都会起大雾,只有在高峰顶才能看到阳光,反而那些久久不散的雾气倒成了脚下云海。之所以说它有来头还不光是因为这独特地自然现象。还因为里面有两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武林门派,密云宗和云陀寺。这都是几天来弥智告诉自己的,因为弥智本就是云陀寺僧人。
“这可说来话长了。”弥智目光眺望着远方,向舒福娓娓道来。
两年之前,弥智还只是云陀寺的普通掌药僧人,属于最年轻一代弟子。这云陀寺里分为掌经僧人,平日专门精研佛法。掌法僧人,专修佛门武艺。掌药僧人,专司济世悬壶的事务。虽然研究方向不同,但都各自有所涉猎,只是分工不同罢了。比如掌经僧人,掌药僧人,也可修习佛门武学密法,甚至有的因天赋异禀武艺还高过专修武艺的掌法僧人,只是主要精力还要用于研习佛法之上。
而这弥智大和尚,就属于对武学有兴趣,却被划归掌药僧院,成为一名掌药僧人,用现在的话说叫选错专业。所以,弥智整日往掌法僧院跑,学习武学。行医用药之事是十窍只略通一窍,被师傅归到不务正业一列,其实师傅也,喜欢他,因为很像自己年轻的时候的那股机灵劲,于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手让他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反正都是佛门大法。掌法僧院的长老对他也颇为青睐,经常指导他武艺,比自己院内弟子都用心。直到有一天,弥智出门采药,遇见一黄衫少女晕倒在路边,就好心上去探视情况,发现她还活着,就带她回到僧院,师傅们多方检视甚都探不出她所患何病,既无外伤,也无中毒等痕迹,只是发现她体内拥有一股强大的真气,根据弥智的师傅所说至少已经突破先天级。
但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救人一命本该收到夸奖。但是,没过两天,寺庙来了一群朝廷的人,正是舒福已经初步了解过的“乾门”捕快,声称朝廷要犯潜入寺内,要进行搜查,众僧里虽高手如云,但也不好当面阻止朝廷人马,只好放人进来搜查。弥智想到可能被他们搜到那女子,总归是麻烦。就把她抱起藏于‘最危险的地方’----佛堂大殿神坛之下。
众捕快搜索无获,悻悻而归,一个看起来是首领的人物留下和方丈假惺惺道歉明晃晃威胁交涉两句,见方丈依然守口如瓶。就告辞走出门去。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一群流寇山贼打扮的人竟然冲上门来袭击寺庙。哪有真正的山贼胆敢公然袭击强手倍出的名门正宗,很明显是乾门指使的,不死心又派些炮灰前来骚扰顺便再大肆搜索破坏一番。
此举正是抓住他们佛门弟子不好随意破戒杀人的律法,发挥出山贼流寇的勇狠劲,竟是被他们一鼓作气冲进大殿。但没过多久都纷纷被众僧制服,扔出寺去。但没想到有一喽啰,身怀轻功,潜伏于大殿横梁之上。等众僧驱逐外敌后在大殿收拾残局个长老和方丈都在清点人数,弥智把黄衫女子从神坛下搬出。此时这名喽啰光明正大的跳下来,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帮臭秃驴,窝藏朝廷衙门要犯,待我禀明乾门的大人们,你们都要连坐!到时全部处死,武艺再高有何用,一颗颗光溜溜的脑袋还不得乖乖引颈就戮,哈哈哈哈。”
谁知他在说这话时掌法院长老脸色已经阴沉下来,手中暗暗运气向他走去,看来想是不惜破戒被逐出师门也要杀了他宝众僧安全。却被弥智的师傅伸臂阻下,声泪俱下的道“师弟,你武艺乃是我寺数一数二的高手,还要掌法守护全寺僧人,既然此贼必诛才能保我寺平安,今日这罪名我来背上,将来我的弟子就靠你教导了。”但两人都不想让,想自己来破戒杀人。一来二去竟是过起招来。等回过神来,那名喽啰已经被弥智用佛杖一杖敲断脊椎,横死当场。弥智道:“这名女子是我所救,祸事也是因我而来,自改由我承担怎么能让师傅和师叔来背负罪名出门。弥智杀人,认罪伏法。请师傅们责判!”说完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被弥智采药救回的那黄衫少女自然就是轻语,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最后佛门律法不可违,自然是弥智被逐出师门,临走时,师傅对他说道:“弥智我徒,你虽已被逐出佛门,但如若一心向佛,无论在哪都可修行,在哪都是我佛弟子,最重要的,在哪,都是我的弟子!”
这时轻语说话了,“你们好奇怪,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要被惩罚,和尚当真不讲道理。既如此,你随我走,我和你去修行。”说完在众僧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拉着弥智就走,弥智洒泪出门。
“之后,我二人便就近在这密云山脉边缘发现这个小院,开始在此定居下来,每日上山下山即可锻炼武艺,还可避过乾门耳目。日子久了,发现果然如师傅所说,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都可以修行,现在这样每日下山悬壶济世,倒觉得比以前在寺里充实一些。”
“哦”舒福说道,“那轻语姑娘呢,她为什么?”
“这个”弥智皱起了眉头“就贫僧所观察,轻语似乎,失去了昏倒之前的记忆,小僧也无法治愈,那日从寺中出来,她开始只是一味的要补偿我随治病救人,但时间久了,她说每次成功救得山下百姓性命或是治愈百姓顽疾之时就会觉得内心无比快乐,舒畅,也就乐此不疲起来,我两就在此‘落户’。”
没想到还是个心底这么好的人,这算外冷内热型吗?舒福看着轻语娇好的身材在夕阳下弯腰浸泡草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