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光华越来越暗淡,感觉到意识在渐渐消逝,身上热乎乎的血仿佛已经没有什么温度了,舒福最后的两个念头:一是哥要是刑警有家伙的话不挂也能收拾你们。二是不能等下班给大妈从菜市场带菜了。
可是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又回到了自己头脑里,舒福发现自己居然又能睁开眼睛了。“我没死?搞笑明明至少三刀捅在我的要害上了啊。”
选修法医学时候学的知识使舒福知道自己被扎中这几个关键部位后是绝无存活可能的。但现在自己不但没有死似乎头脑里还有一股晕晕的醉意。试了试四肢活动没问题,于是就抬起了头观察四周环境,这一看可了不得,好像是在个古色古香的小酒馆里,周围有几个零星的食客或高声举杯共饮,或低头品尝美味。站起来走两步到了一扇窗前往外一看,舒福吓了一跳“好家伙这你妹的不会是清明上河图吧”。只见外面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两岸是很古典的街道,来来往往的熙攘人群似乎是在赶早市。有牵牲口的,有拉板车的,有牵着小孩的,有挽着妻子或丈夫的手的。最主要的也是最令舒福震惊的一个共同点是--这尼玛怎么看都是古代啊。
作为警察临危不乱的素质这时体现出来,舒福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哥身上发生了一件很俗套却又似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穿越。类型不确定,不过基本可以肯定是灵魂穿越。那么第一要搞清楚的事是这个附身的人是谁,还有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代等等问题。回头扫了一眼刚自己坐的桌子,发现很多空酒坛子,“看来这位仁兄死前没少喝酒啊”舒福自嘲的想到。这时一碗喝了一半的汤引起了舒福的注意,醒酒汤?端起来闻了闻,一种苦杏仁的味道吸入鼻孔,可是汤里没有杏仁啊,就是碗普通的蔬菜醒酒汤。
突然三个字闪过舒福大脑,氰化钾,这种剧毒正是这种味道,但也不对古代不会有氰化钾这种纯度这么高这么专业的毒药,应该是砒霜鹤顶红之类的毒药,因为这两种毒药本是无色无味的,但经过高温加热便会发出这种类似氰化钾的苦杏仁味。“看来“我”是被谋杀的啊,为什么呢?算了现在还不可能弄清楚,还是先打听打听自己是谁吧。”舒福想。
走出酒馆,抬头一看,“望江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舒福觉得越来越别扭,怎么这么大众的名字,不是看电影吧。这时小二冲已经站在门外的舒福喊了声“舒公子走好”。舒福心里一扑腾,我擦又姓舒。
看到一位面善的卖鱼老伯,舒福走了上去想假借卖鱼打听点关于自己的消息。谁想老伯一看到他面如土色,颤颤巍巍说了句“福哥儿,小老儿这两日手头真不宽裕,再缓几天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舒福直翻白眼,啥都没问呢就搞清了两件事,一是这哥们还叫舒福。二是这哥们是收保护费的。舒福就想了,这丫的穿就穿了还穿一恶霸,哎我这是土命啊。尽量使自己显得和谐点,舒福笑着说:“大爷别怕,我就问问,我家在哪,刚喝多了头晕认不清路了。”“福哥儿可是又不敢回去了?哎别怪老朽多言,自你们来到这个镇上她可没少吃苦挣钱,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您可千万别再作了,这姑娘勤快心肠好,这县里人都喜欢她,可别再气她了。”舒服脑子里一道炸雷,不是吧,这哥们还结婚了?哥我可是恋爱都没谈过呢还想轰轰烈烈的来一场呢,这下念想又断了。
正谈话间,右耳一痛发现被人拧起来了“哎呦您轻点轻点,招您惹您了。”转头一看,一张清丽的脸蛋出现在眼前,是位姑娘。漂亮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身穿一身青色素裙,几乎没什么修饰。但袖口有几朵明显自己绣上的红梅,一下使整个人显得简朴大方。她就这么静静的揪着耳朵看着自己,眼神中还带了三分严厉,三分担忧。舒福心想这就是老大爷说的那个“她”了吧,也忒横了点,怎么弄,叫娘子?兴这个叫法吗?话还没出口,姑娘先说话了,先很歉意的和大爷赔礼道歉,然后就对自己吐出两个字“回家!”。舒福也只好跟着走,看样子是要自己跟着回“家”啊舒福心想,走到一个似乎是渡口的地方,一处很不起眼的小民宅。上面写着“裁缝铺”。娘子还是裁缝?
进了门,只见是个小前厅,里面放着一些做绣工女红和裁缝等零活的物事,跟着白衣女子径直穿过,后面是个小院,还有两间房似乎是厨房卧房等。走到其中一间房间,姑娘坐在一个板凳上,盯了自己老半天一句话也没说,舒福正想叫声“娘子”的时候,姑娘说话了,这一出口就吓出舒福一声冷汗,她说“你还想要姐怎么样?”眼里透漏出一种深入到内心的疲惫和失望。舒福心里暗想想原来是姐姐啊,幸亏娘子二字没出口。“姐知道这里和京师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地方,这里没有你那些狐朋狗友,但自从咱们家发生那件事情,你我都知道是回不去了,姐不指望你奋发图强再次光耀门楣什么的,只求你不要再到处惹事平安康健一声,但你总这样无所事事整日闹事生非……姐怎么说你才能明白。”
舒福这才知道姑娘是自己姐姐,仔细一看眉眼还真有三分形似。之间姑娘说到这里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虽然此舒福非彼舒福,但他还是感到有点愧疚,同时也对这样一个姐姐感到了一种发次内心的亲切。眼睛扫了扫窗外,看到有一大堆木材,舒福默默地走出去劈起了木材。姑娘似乎是在屋里静静的看了会,走了出来拍了拍舒服的肩膀,就去了厨房,舒福把木材劈的齐齐整整的抱去灶房点火。姑娘做了一堆香喷喷的饭,期间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断的夹几样特殊的菜到舒福碗里。
舒大警官觉得感动了,甚至眼睛都有点发酸,因为这种发自内心的关怀正是舒福“上辈子”从没感受过的亲人的关心。此刻舒福真的把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姐姐。晚上两人各自回房,舒服注意到姑娘的房子灯久久未熄,似是修什么东西,看来姐姐做裁缝的收入这便是两姐弟现在的生活来源的支柱了。想到这里,舒服不由得决定下定决心要尽快搞清楚这里的情况并找份事干,改善生活环境,回报姑娘。想着想着睡意袭来也就合上了眼睛,而这时姑娘房间依然灯火通明。
精英片警“来世”的第一天就这样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