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福是位警察,或者说现在还是个警察。说到这个名字舒福一直很不忿,是孤儿院老院长起得,你说怎么不起个舒畅,舒庆春之类的又文艺又独特地名字。偏偏起个舒福,这名字听起来很俗,一看字更俗,还是个我们都说过的常用词谐音。
对目前的职业舒福一直认为是个类似居委会大妈的工作,省警院刑侦专业优秀毕业生毕业+苦修到第二专业法学学位+和各个街区的小混混苦练格斗擒拿技巧=某县实习片警。并且机缘巧合还是自己长大的孤儿院所在那个县。
老院长得知这个消息时是笑的合不拢嘴,不停地拍着舒福肩膀说“小舒啊,出息了出息了,以后天天早上上班前来家喝碗豆浆”。执勤时有事没事拉着舒福就往孤儿院跑“小盆友们,看到木有,这位年轻英俊有为的警察叔叔就是我们孤儿院出来的,你们要好好努力向他学习。”这个时候舒福总被下面一个个眼睛闪着小星星做崇拜状的小朋友看的心虚,小朋友们,哥真想对你们说句:早知道当片警哥就学会计去也不报警院了。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我国大学毕业生数量每年呈几何增长,就业机会就相对紧缺,警察系统也不例外,什么省厅呀市局啊哪还有编制,就算有也被一些大家都懂的他爸是X刚类型的天之骄子拿下。就像舒福这种还是因为在学校确实突出才获得了直接上正式警察岗位的机会当了片警。反正据舒福听说有的同学都转行去干给排水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后悔的想干会计,坐那数钱总比爬三楼跳窗给大妈开门好吧。
冬日里雪落了很厚的几层,喝完了豆汁,打了个豆嗝舒福就告别老院长上了个班去也。一个小警察平凡的早晨但绝对不平凡的一天开始了。“小舒,上班啊,再吃点油饼吧大妈今天做的多。”“吃够了谢谢大妈,回来要带点什么菜不我今天去菜市场巡查。”“小舒,下班回来和大爷下两盘棋”“哎好嘞”“舒哥昨天谢谢你吓跑那俩小混混”“呵呵没事快上学去吧小心迟到”几乎每天例行的相似问候,也确实让舒福感到心里暖暖的,有时自己想,就这样也算守护一方百姓了吧,挺好。
X县派出所,舒福刚进门就被指导员叫住了让来所长办公室一趟,所长对舒福一直挺好,名字比舒福都有意思,叫于得水。
“舒啊,今天早上门口早点摊那李婶说她女儿一晚没回来了,有点担心你这下去问问”
“好的于所,对了您赶快给咱所里申请几位女干警吧,我们基层同志个人问题还都没解决呢”说完就跑,于所长笑骂了句“这小子”。
在门口问了问李婶,说是女儿李丽也是大学毕业在家闲着呢,昨晚说去什么KTV和朋友玩去了结果一夜未归,舒福想这太正常了八成喝多了,酒醒了也就回来了。但为了李婶放心他还是决定去那地方转转。KTV的卷闸门拉着,敲了敲没人开,他就想走人了,没走两步发现脚下一条红色的围巾,抬头看看似乎是被人从二楼阳台扔下来的。舒福这才感觉不对,白天关门没错但敲门还没人开就不合常理了,你们不年不节总不能全去休假了吧。
灵活的顺着排水管上到2楼,蹑手蹑脚来到前厅。发现一个白色羽绒服少女抱着双腿在角落哭泣,正是李丽。周围3个染了毛的青年,一个长相猥琐的混混头样小青年坐在吧台叼着根烟边抽边说“臭娘们不是诉苦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么,哥给你好心找个工作你还不干,吃了这几颗药,以后每天晚上来上班。”
扔在地上的几颗药非常好看,一蓝二红,但舒福确认识这正是类似毒品的精神性药品或者更厉害的东西,是不折不扣的毒品,他们想用这种神经依赖类药物来控制少女。
舒福心说这不是逼良为娼现代版么。但片警又不随身带家伙,不过就这几个小混混舒福还是很好对付的,于是瞄了眼墙角的一堆啤酒瓶,提起两个就走了出去,笑着说“兄弟们好雅兴啊”,一边迅速冲到墙角拉起那个女孩,挡在身后。“呦,货不少啊,这得称称多少克好给兄弟们量刑啊”几个小混混一看是个不折不扣的警察登时脸色就清了。这时李婶女儿一看是舒福哇一声就哭了,边叫舒哥边往他身后藏。那个坐吧台上的小混混眼里闪过一道眼色三个小混混同时动手,舒福立刻一瓶子砸的那个最远的小混混头破血流,又一把抓住最近的一个已经打出拳头的小混混一个大背跨放倒在地卸了胳膊关节。
剩下一个看情况不妙下的往一楼楼口跑去边跑边大喊“虎哥有警察”,一阵踢踏声响起,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和四个壮汉出现在楼口。舒福登时一想坏了,这几个人走路沉稳面色平静,是真的黑社会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素质,今天看来不能善了。他边护着李丽往二楼阳台退,边笑着说“呦,几位大哥,这我女朋友,没办法要不几位大哥给哥们个面子?”其实他心里清楚有毒品的事被警察看到跟本就没有缓和的可能,“呵呵警察的面子就是大啊”手边往兜里摸去,眼里冒着凶光。眼看已经能看到楼下的雪了,舒福小声说着“小丽,你立刻跳下去这本来就不高我刚看了外面还落了很厚的雪,不会有事的,到大街上就报警说有人袭警”李丽哆哆嗦嗦的说“那舒哥你怎么办?”“呵呵他们放不倒你舒哥放心吧”。变化一瞬间发生了,那三个人都摸出匕首朝这边扑来,舒福大喊了一声“快跳!”,自己却不跳反而迎了上去……
20多分钟后,无数刑警,武警荷枪实弹包围了这里,喊了几遍话没人答应,一组刑警小心的推开了门,不约而同的放低了枪口,红了眼睛,只见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浑身是血的倒在一群人中间,警号已经不知道被厮扯到了那里,手里拿着半个砸断了的酒瓶,双腿还夹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警察的眼神已经涣散,但脸上还有一抹凝固的微笑。他的尸体抬出来时一个白色羽绒服少女死死的抱住不让法医抬上车,只是固执的摇着他嘴里重复说着“舒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第二天下午,老院长含泪看着新闻“这里是来自S省电视台的报道,我市S县昨天破获一起重大贩毒案件,击毙在我市盘踞以久的一名大毒枭,贩毒拐卖人口团伙头目XXX,期间一年轻干警独自一人与几名持枪犯罪分子英勇搏斗,光荣殉职,追授烈士二等功,下面请关注后续报道……”老院长和大妈已泣不成声,因为那黑白照片里笑着的英俊青年正是舒福。
而这时,我们的舒大警官却在另一个世界睁开了眼睛,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