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唯一能陪自己解闷的人都走了。子辰猛地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心想:“我这是成了孤星,扫把星了。怎么一个接一个地都走了,大哥一声不说走了也就算了,连杏子这小屁孩也走了。”
子辰坐在门前的躺椅上,手中端拿着一杯上好的汾酒,看着斜阳慢慢西落。
享受短暂的平静,这时,酒上心头,感慨万千。
大笑道:“酒若贪杯杯自满,人不留情杯有情。”孤独之感不禁袭来,子辰伸出双手,远处飞来一只毫无杂色的白色信鸽落在了子辰的手上。
子辰抽出信管,不禁喜上眉梢:“这两个老家伙,也无聊了。也好,我也正是无聊。我正要找他们呢,这下自己找上门来了。”
子辰把头发扎了起来,换了身金丝绣花边的大袖衫。一改野蛮散漫的样子,一副官家公子爷的模样从屋中走了出来。
子辰刚走下山,看见杏子被小花追的乱跑。小花的嘴里还不停的威胁道:“杏子,快把我的玉浆丸拿来,不然我告诉爷爷去。”
杏子哪有闲工夫说话,打了一个饱嗝而后又是一个劲的往山上跑来。子辰看到此刻狼狈的杏子一笑,心道:“你小子,往哪里走,这回可看你还敢在我面前没大没小吧。”
子辰一个俊美飘逸的筋斗,眨呀的功夫便是拎着还在不停奔跑的杏子提到了小花面前,一脸严肃地道:“小花,交给你了,看他还敢乱拿你东西吧。”
小花看着被提在手中的杏子竟然拉长了脸,哭丧着怒道:“大哥哥,我的东西被他吃掉了,交给我又能怎样。”
看着满脸责问的表情,发怒的言语。子辰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看着手中的杏子呵呵笑看着自己,子辰挠了挠头,然后很有爱心模样微笑着抚摸了一下杏子的头柔声道:“是我错怪你了,你继续努力。”这个“继续”拉出了很长的音。
子辰双手背在背后,大笑而去。
杏子向小花对了一下眼,杏子也禁不住哈哈大小起来,唯有一脸怒气的小花在子辰身后吐了吐舌头。
山下芳草清新,绿水荡漾。
子辰能有马骑一定不会走路,有轿子一定不会骑马。幸好,山下的小镇没有轿子,可是毛驴还是有几条的。子辰在镇上买了条毛驴,一路向南而行。
行走江湖切记多管闲事,无事生非。这样,命才能在江湖上长存。然而,子辰不仅有驴子一样的倔性还有的就是多管闲事。子辰虽说活了没有多长时间,半百的一般却是仍然安好。
看着路边垂钓的老人,子辰停了下来。看着水边的老人和急流的水,子辰笑道:“老伯,您在这样急的水里能掉到鱼吗,我看啊,您还是去下游好点。”
水边的老人笑而不答。
“等你好久了,终于上钩了。”
只见老人提上来一条大鲤鱼,笑道:“钓鱼啊,不如等鱼。”
子辰也不生气,附和着道:“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会来,除非……”子辰也不听老人是否回答,转身扬长而去了。
老人微笑着扶摸了一下胡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子辰说,“鱼在勾下,你说我能不知道嘛。”
接着,老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纸条和一个木头盒子,随手一扔便是扔向了水中。木盒飘在了水上,随着湍急的水流向下流走。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向阳庄西靠山,北邻水。整个村庄灯火可谓是昼夜不息,夜间的闹市也得到子亥时才有所消停。并不是本地的水产有多丰富,也不是本地的农田有多少。而是行人若向南而去的话,此庄也就成了必经之地。过个夜,吃个饭。行走路上,哪个不得停靠一下。
庄北一列镖队浩浩荡荡的过来了,镖旗上“震远”大字随风飘荡。震远镖局虽然数不上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但是在江北一带却是享有盛名。虽然镖师有二十几位,武功平平。但震远镖局却有一位洗手退隐江湖的老前辈坐镇,那就是号称一字笔杆的莫不论。
今天押镖的虽然不是莫不论亲自出马,但是,押镖的是莫不论座下大弟子姜剑文。有传闻说姜剑文不论文采还是武功都已经青出于蓝,并且走出了自己的风格。一剑成文的功夫已经走出了莫不论功夫中的不成规而无迹的境界。
一剑成文指的就是姜剑文剑法的一气呵成的本领,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行列队在本庄最大的一个客栈停了下来,店小二忙招呼这样一桩大客。但是,正在此时迎面过来一个身着华丽的服饰,座下一条毛驴慢慢腾腾走来的男子。店小二也见怪不怪,什么样的怪人没见过,就忙乎着把这先来的一行人往里请。
“小二的,我的毛驴可有人牵。”来人正是子辰,子辰很有官人口气的说道。
“来了爷,你看您这说哪的话。”堂里窜出一个看样子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迎笑道:“小李,把这位爷的座驾请进去。”
子辰看掌柜的也很机灵,没事调侃两声就附和道:“我的驴子都被请进去了,我呢,难道要到马棚去啊。”
“爷,您看您说的,小的哪敢啊,里边请。”掌柜脑袋转的也快有经验,不管什么样的人总是笑盈盈的赔礼。
“哼,哪来的小子,这么不识抬举。”姜剑文对着旁边的镖师冷哼道。
子辰眉头一折,旁边的掌柜忙强言道:“爷,里面请,我们这有陈年的女儿红,驴肉打滚。”
子辰也不搭理,仰着头大步跨了进去,找了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道:“来壶竹叶青,一盘五香牛肉,一盘花生米,还有你说的那个驴肉打滚,快啊。”
“好嘞,客官马上好。”
子辰喝着酒看向外边路过的行人,就这样盯着窗外发呆。
“大哥,黑白子在这呢。”
靠里面坐着的两人把杯里的酒喝完,放下一锭银子匆匆走了出去。
子辰暗道:“这两人内功平平,去势这么匆匆,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子辰看着月亮,回想起了儿时的逛庙会。
“小二的,现在什么时候了。”
“客官,已经戌时了。”
“哦,那我的驴子可喂好了?”子辰无奈的问道。
夜,静如水,一客房之中,两人闲聊着。
“吴老,今晚巡夜的是谁啊?”姜剑文端着茶吹了口气道。
“是李二和东文。”吴老者放下茶杯道。
“那个和我们一块进来的那个小子呢。”
“好像匆匆走了,毛驴也不在棚里。”
“嗯,还是小心的为好,刚才我失言了,不该这么鲁莽。”姜剑文略有后悔道。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早晚要掉阴沟里。”吴老哼道。
“咦,怎么这么静啊。现在什么时刻了?”
“亥时了,该下去看看了,别出了什么差错。”
子辰看着月光,在这**上停了下来。“看来今天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话罢,子辰双腿交叉盘立而坐,依靠着树看着月亮出神。
黑夜中,一行人匆匆朝着子辰方向赶来。
迎着月光,子辰看见十多人押着今天白天看见的镖车向自己这个方向驶来。子辰跨上毛驴横在道路中自语道:“黑夜贼多,几位带着东西这是去哪啊。”
“别挡道”答话的男子噌的抽出刀喝到。
子辰抬头一看,赫然是今天客栈中看到的那两个形迹诡异人中的一个,想必另一个也是在其中。子辰凝眉问道:“阁下好像见过。”
“废话怎么这么多,老子宰了你这小子。”说着抽到便向前砍去。
子辰更不解了,这人按理说应该知道自己是谁的。
那人抽刀砍来,子辰左闪右闪轻松躲过。
几番躲避后,这人竟然大力挥刀隔开了与子辰的位置,向后方撤去。
正不知这些人是打的什么算盘,那人转身撤去,子辰暗道:“不好,中计了。”
正在此时,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子辰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为首一人,那人正是在白天看到的姜剑文,还有身后一大队人马。
“黑白子你先撤,我为你垫后。”说话的正是刚才与自己拔刀相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