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10日,今天是报名的最后一天,许多同学都来了,没来的也是极少数了。嘉盛他们宿舍最后一个室友也来了,叫龙昆,HN的,据说是坐飞机过来的,但龙昆确是519宿舍最后一个到的,这令嘉盛他们大惑不解。
有童鞋来,大家都表示了极大的兴趣,也可以说成是热情。没得龙昆喘过气来,西武,晓青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你家是HN的?”西武想要再确认下。
“是啊,怎么了。”龙昆回答说。
“HN是个好地方吧?”西武知道HN是个好地方,还是忍不住想问。
“哪个地方都有好有坏吧。”龙昆回答的很中肯。
“哥们早就想去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西武有些惋惜。
“你家是三亚的吗?”晓青问道。
“不是。”龙昆边整理东西边回答着。
“你不是HN的吗?怎么不是三亚的呢?”晓青有些疑惑。
“你这问题太可笑了,就好比问了一个‘GS是兰州的那个地方一样’简直无语,三亚只是HN的一个地方,又不是HN只有三亚一个地方呢。再说了,只听说过HN三亚,没听说过三亚HN吧。”龙昆觉得这个问题犯了如此低级严重错误到不可饶恕地步。所以龙昆口不饶人,继续唇枪舌剑连珠炮般的发飙。“再说了,是HN的干嘛一定就得是三亚的呀!”
晓青脸微微地有些红,眼神不敢瞧龙昆,只是呆呆地盯着一直在地上不停地搓来搓去的脚,然后舌头有些打结地说道:“我……我对海……HN确实不太了解。”
龙昆还想再说什么。
西武赶紧岔开话题:“你们家那儿离三亚不远吧。”
“我们家离三亚和五指山大概都是2个小时吧。”龙昆说道。
“对了,你是坐飞机过来的?”一直旁听的嘉盛问道。
“是啊。”龙昆显得有些自豪。
“坐飞机是什么感觉?”嘉盛还没有做过飞机,对坐飞机充满了好奇。
“感觉很好啊,在飞机上,看那奔腾的长江,看那雄壮的黄河,看那巍峨的秦岭,而这些都在你的脚下,这和在地面看是两种完全继而不同的感觉。”龙昆一副陶醉的神情,接着用手一挥,更加投入的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而最美的是那一望无际的云海,你能感觉得到洁白无暇的云朵就在你身边,你可以和她亲切地交谈,甚至可以和她握手,在地面上对云彩那种遥不可及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感觉全都没有了,这时云彩完全属于你的,你的全身被云彩包裹着,你的身心可以完全的放松,你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幸福。这时,你不是在坐飞机……”
龙昆还在陶醉中,嘉盛打断他说道:“这时我当然不是在坐飞机,我是在坐椅子嘛。”
“俗,太俗了。感觉,感觉,feel懂吗?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假如你这时是坐在飞机上的,这时,你不是在坐飞机,你是在腾云驾雾,你即将飘飘欲仙,在温暖的阳光的照耀下,在一朵朵地祥云包围中……”
“oh,这feel也太爽了。”嘉盛也完全置身那样的场景了,仿佛从来坐飞机的都不是龙昆,而是他自己。
正当大家都在陶醉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闯进来。并且大声地说道:
“别听他瞎说,他恐高,一上飞机就在睡觉。”
“不会吧,龙昆说得这么传神,栩栩如生,我们都身临其境了。”嘉盛不太相信来人的话。不止嘉盛不信,西武,晓青也有些不信。
“龙昆,这肯定又是你从哪篇文章里面背来忽悠人的吧。”来人一点也不给龙昆面子。
“切,合着说了半天都是假的呀。”不知道晓青有没有报复心里,反正做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龙昆解释着。可惜经来人这么一折腾,已经没人再信了。
龙昆见状,生气地对来人说道:“孙瑞,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这个时候不来,难道要你在这儿继续忽悠人而我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吗?”孙瑞义正词严。“再说了,我来看看你住哪间宿舍不行啊。”
“行,当然行。”龙昆咬牙切齿地说道。
原来孙瑞和龙昆是老乡,还有李铭,欧秀仙,凌霄燕等七八个人,他们一起从HN飞过来的。而龙昆和孙瑞则是高中同学,早就认识,而且不是一般同学关系,所以孙瑞才敢说话肆无忌惮。
报名最后一天,来的不止他们,许多人都来了,化工班的513、515、516、514、517、518、519等宿舍基本满了,只是偶尔还空了一个床位。
另一方面,送行的家长也终于都要走完了。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许多家长陪着孩子千里迢迢来到学校,就是放心不下孩子。一来主要是很多童鞋以前都只会读书,没有出过远门,社会经验又少,这叫家长们如何能放心。二来也是想看看孩子上的学校,生活的环境,心里踏实些。而走的时候免不了又要千叮万嘱一番。因为送着孩子来上学,许多相隔几个省的家长还能结识,一起谈天说地,也许这也是一种因缘际遇吧。如果能再顺便稍点地方热产回去,有那兴致好的,难得来GS一会,还能到敦煌嘉峪关什么的游玩观光一番,如此,也算是不虚此行。
下午,黄蓉从学校21学校超市买了几个苹果和两瓶饮料用一个塑料袋提了,形色匆匆地朝学校候车室走去。刚到候车室,校车已经来了。黄蓉把塑料袋给了一个中年妇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学校引印发的,可以抵乘车费,虽值钱不多,也算是在这寒冷西北的一丝温暖吧)递给一个中年男人。关切地说道:“爸妈,快上车吧,票拿好,这些带着车上吃。”
“行了,这个爸妈都知道,你早点回去吧。”黄蓉母亲不想让女儿担心。
之前是父母送子女上学,而今是子女送父母回去。在这送来送去之间,亲情就得到了升华。
“哎,把娃儿们丢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叫我咋过放心得下他们?”一个SC的母亲说道。
“哎,放不下也得放下啊。”刚上车的黄蓉母亲安慰道。
“瞧,您家那个闺女多懂事儿呀。”车上一个东北的家长对黄蓉母亲说道。
“千万个家庭,花这么多年辛苦地把孩子拉扯大,而今孩子们都长大了,懂事了。咱们做父母也就放心了。”一个SX的家长如是说。
“是啊,孩子们大了,好多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学会处理,未来的路还得靠他们自己去走,你说我们做家长的能替他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吗?能陪他们一辈子吗?不能。”一个JX的家长好像想通了什么,一下子说了些明白话。
“未来的路还得靠他们自己走,只有经过挫折,只有经过磨练,他们才能真正的成长。”一个GX家长如是说。
“在他们成长的历程中,我们做家长的能做什么呢?不过是提供一些建议,适当地从旁引导而已,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不听话就骂,错了就罚,动不动就上皮鞭。黄金棍子下也不一定都出好人,也出了不少的怨恨,那是子女对父母不理解的怨恨,而且这种怨恨并不容易消除。”一位ZQ的桃姓的家长很有感慨地说道。他就是桃红的父亲。想象从小到大,他对桃红确实严厉了些,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再怎么当男孩养,她也还只是个女孩,如今,就难怪她会怨恨自己了。
“看来,我们该放手了。”许多家长异口同声地说道。
虽然他们从情感上不舍,虽然他们在看到子女吃苦跌倒受伤的时候也会不忍,很想过去扶上一把,可是他们再不能这样了,为了子女们的成长,他们必须放手……
晚上,小马哥临时过来通知,化工院所有新生到公交203集合。
于是童鞋们匆匆忙忙地出了宿舍,下了公寓,朝公教楼进发。公教楼正是以前嘉盛看到那个想蘑菇一样的建筑物之一,位于学校最南面,地处法学院和实验楼之间。公寓楼,食堂中间隔了一大片空地。2006年9月10,那是,这块空地还为作任何规划,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水泥路通向公教楼。空地间也不在路灯能覆盖范围。嘉盛他们就是看着远处公教楼的灯光,摸黑穿过这片空地,然后去开会的。
第一次进公教楼,感觉公教楼像个迷宫,知道是在203教室,可是嘉盛他们硬是找了老半天。说来也奇怪,203不在202和204旁边,也不在对面,而公教楼近乎是那种只差一面就成四合院的结构,所以嘉盛他们只好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才找到203,原来公教楼教室编号是按照奇偶数反向排列的。
203,早已聚集了一教室乌压压的人。到了才知道,原来今晚主要是领衣服的,因为明天将正式军训。
嘉盛刚进203大门,就看到那个大眼睛,披着波浪卷头发的学姐,他知道她叫李爽。他朝她简单地打了招呼,她微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不知道,她不经意的微笑,却像鲜花一般插满了嘉盛的心头……
今晚的集合目的很简单,主要是说了些新生刚来,大家应该如何适应这边气候以及一些生活小常识,发衣服,通知明天军训的时间,地点,注意事项之类。
嘉盛对其他事情一概pass,唯一记得是学姐李爽给他发衣服,他伸手去接,无意间触摸到了学姐的手,学姐因为还要给其他童鞋发衣服,所以朝前走了,似乎没有在意,就是碰个手,又不是故意的,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嘉盛觉得那一晚他的脸一直在发烫……
2006年9月11日,伴随这一声清脆响亮的哨音,所有新生全部在体育场前食堂后的空地集合。而这一声清脆响亮的哨音,就像一个集集号,从此意味着,他们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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