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南腔北调
什么岁月如蹉,什么光阴似贱,什么时光残忍,这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词语,那些正在流浪的青春,一点点流逝的时光和流失的岁月。就像这些老掉牙的词语所说的一样,如小河流水般静静地流淌,时间就是这样,就像小河流水,你看着每个时刻形态都是相似,然则,此刻你看到的流水已经不是彼刻的流水了。
就像那谁说的一样,人生不可能两次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
物质永远是运动的,就像一位伟人曾经说的那样,你一天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但是你已经相当于走了八万里。
一切都在变。
世界在变,时间在变,人在变,人有时并不是因为自己本身想变,而是因为外界的环境,而是迫于无奈,就像你置身于一股浪潮里,你其实并不想往前,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你还想观赏一下两岸的风景,然而,你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你往前,所以你没有办法停下脚步,只能跟着这股力量,不得不往前。
一切走在变,面对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你准备好了吗?
对于文中的嘉盛(湿人夹生)他们,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大学生涯已经又少了两周。两周里,他们例行公事地去食堂吃饭,穿衣,睡觉,准点到教室上课,每晚上自习。重复地走着宿舍食堂学校的第三点N线的单调生活。
告别了军训的幸苦,又迎来体操的折磨,还有被强迫上晚自习的无奈,当然在这怨声载道的背后,也有着他们自己的欢乐,生活就是这样,苦乐相伴,苦并快乐着。
梁西武,沈嘉盛,李晓青,龙昆,程松松,孙炻,江中彩,黄正丰,谢新亮,许海东,胡定,GS,吴军,张家民,毛顺,周新新,刘海,杨浩,李铭,蔡奇,陈男,宁才臣,冯仁孝,李冲等一帮男童鞋们因着军训,体操,上课,打球,客串宿舍等各种机会混在一起,逐渐地相熟了,慢慢的大家都有了外号,更因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全都操着南腔北调,于是,在沟通交流的过程中一系列令他们难忘终生的搞笑事件频频上演了。
听说每年一度的“迎新杯”篮球赛即将开打了,所以爱好的打球的晓青,许海东,杨浩,蔡奇,马坤,冯仁孝,毛顺,袁帅,李冲等人逮着空闲就去练球,为“迎新杯”做着热身。还有不太爱打球的江中彩,孙炻,程松松,沈嘉盛,黄正丰,张超等人也被动员了过来积极的陪练,帮忙为篮球健儿们做做后勤打打气,必要的时候做做替补。
星期五下午,因为晚上可以不用上自习,所以下午上完第一节课后大家就去练球,一直练到很晚,食堂里已经没有像样的可以吃的了,于是西武,嘉盛,晓青,冯仁孝,张超,马坤,李冲等人只好到校外去吃了。
正好,大家刚来,基本上很少在一起好好的吃吃饭,聚聚什么的。一行人从后面的篮球场沿着主干道下来,将篮球寄存在了楼管处,到23号公寓楼一楼的盥洗室简单地洗手顺带洗了把脸,边朝着校外走去了。
街道离嘉盛他们学校并不远,就在学校对面不远处,出门10分钟的样子,很单一的一条街道,两边很不规整地排列这许多小店,饭馆,打印店,文具店,衣物店,鞋店,干洗店,修理店,电脑店,总之,就是各店,杂七杂八的的,什么店都有,而且毫无规律,相互掺杂在一起。
饭店之间有鞋店,鞋店之间又有文具店,文具店之间还有修理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杂乱无章,真是要多乱,就有多乱。店与店间你捱着我,我挤着你,因为地方并不宽敞,而又容纳了许多小店,所以显得十分拥挤,有沈嘉盛老家的话说,这些店耳朵都快要挤掉了。
在这些店的跟脚,路口,还有许多小棚子,小推车,有的卖着羊肉串XJ,有的卖着关东煮,有的卖着煮玉米棒子,还有的卖着烤番薯。
这里的整个情况用嘉盛他们专业术语说,就是已经达到饱和了。
而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民大一条街,之前并没有这条街,二是因为有了这个榆中(狱中)校区,有了很多没处买东西的童鞋们,于是才有了这条街。这条街将是他们四年大学生活必不可少不可或许的一部分。
2006年,校外的民大一条街尚未建设完成,街面尚不平正,到处还躺着一些散砖沙石,走路要是不小心,都会被绊着,随随便便就能摔你个狗啃泥。
嘉盛他们一行人出了校门,左转不远的地方穿过一堵红砖砌成的围墙,就来到了这里。
这时,东北的西武说道:“整点啥呢?”
YN的黄正丰没听明白,积极地问道:“‘整’是什么意思?”
梁西武解释道:“‘整’就是吃的意思,我是问吃点啥。”
“哦。”黄正丰喃喃自语。算是明白了。
“要不来点羊肉串儿吧,听说好像不错啊!”嘉盛介绍道。
“你可是食神哎,就你那饭量,羊肉串儿能吃饱吗?”马坤说得很对。
嘉盛也只好把话往肚子里咽了。
TJ的张超(平时大家要么叫他超人,要么叫他小超,巨大的反差经常让他受不了)也感慨道:“这边有嘛好吃的,这边儿的东西好吃嘛,真不知道吃嘛好?”
民大一条街,有很多小餐馆,什么HuN湘菜馆,什么CQ酒家,什么巴蜀家园,什么东北饺子馆啊之类的。
“要不我们去东北饺子馆吧。”HeN的袁帅,人长得圆不隆冬的,但还是有几分帅气的,所以也有李冲啊宁才臣啊(他室友)经常戏称他为圆帅,而其他人更多的还是叫他蟀锅。
“好啊。”东北的梁西武,蔡奇求之不得。
“这么晚了,就不知道人家的饺子还有没有?”李晓青给他们两提醒道,意思是让他们别高兴得太早。
“袁帅,你去问问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饺子。”最爱使唤人的蔡奇习惯性的这么说道。
袁帅本来不太愿意的,可是大伙儿的意思似乎都是让他去,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袁帅的普通话讲得不是太好,所以到了东北饺子馆门口后,半天没有放出个屁来。一个漂亮的服务员出来,朝着袁帅招手问道:“瞧你,大学生吧,肯定是刚来的,还害羞呢,有啥不好意思的,进屋来,这边坐,整点啥呀。”一边说一边示意袁帅屋里坐。
袁帅本来不太明白“整点啥”是啥意思,好在刚才梁西武刚跟黄正丰解释过。袁帅见服务员如此热情,于是胆子也就大起来了,大声地问道:“小姐,睡觉(水饺)多少钱一晚(碗)?”
可是因为袁帅普通话不标准,把“水饺”说成了“睡觉”,别人又把“碗”误解成了“晚”。
袁帅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东北饺子馆的服务员更是吓了一跳。瞧这个学生斯斯文文,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再说了,老娘我在这儿只是打打工,洗洗碗,招呼招呼客人,卖力不卖身的。
于是东北饺子馆的服务员黑着脸说道:“没有,只有馒头。”
袁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哦,摸摸(馍馍)也行啊!”
还想摸摸?真是太无齿了。
东北饺子馆的服务员骂道:“流氓。”
“六毛,太贵了吧。”袁帅想着学校食堂的馒头只要五毛钱一个,于是觉得六毛实在太贵了。
东北饺子馆的服务员无语了,直接用手推,用脚踹的将袁帅从东北饺子馆里面赶打出来,口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这是什么学生啊,简直一流氓嘛。”
看着袁帅衣服狼狈样,梁西武关心地问道:“咋滴,这是咋滴了。”
“服务员说没有饺子了。”袁帅这样说道。
唉,这会儿他知道说饺子了,刚才要是说饺子,那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嘛。
不明真相不知就里的东北人蔡奇愤怒了。“就算没有饺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瞧我们蟀锅老实就好欺负是吧?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不行,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再说了,不能让他们在这里丢了东北人的脸啊!”
蔡奇边说边虎里虎气就要往东北饺子馆冲去。
还是梁西武和嘉盛他们好几个人才把他劝住了。
“唉!没想到吃个饭也这么麻烦。”嘉盛感叹道。
“要不吃个肥(回)锅肉怪(盖)浇饭算了。”JX的李晓青提议道。
“要是吃肥……肥锅肉怪……怪浇饭的话,学校食堂就有,还用出来吗?”黄正丰调皮地学着李晓青。
李晓青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黄正丰是在戏弄他。于是气愤地追黄正丰,你再说,我怪你帽(盖帽的意思)。黄正丰不幸被李晓青追上饿了,李晓青跳起来,高高的将手从后向上高高举起,再重重的向黄正丰头上罩下去。
后来,李晓青这个怪帽(盖帽)的动作一直被班里孙炻,贱松,顺毛,夹生等人沿用直到毕业。这些是后话了。
由于打球太累,能量消耗太多,最后他们只好在附近的CQ酒家随便吃一点。
大家刚进去坐下,GX的冯仁孝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起来。冯仁孝,大家都叫他逢人笑,也称他为“笑哥”,可惜他总是板着个脸,从来都没见他笑过。同宿舍的陈男,农家权(农家泉,还农家乐呢!爱联想的阿B很快就想到了农夫山泉,于是叫人家小泉,后面贱松又叫人家农家犬,可惜班上有大黄小黄了,实在不能忍受了,于是保留了阿B的叫法,可是“小泉”又通“小犬”,吴军喜欢研究通假字,尤其是和姓名攸关的。后面吴军想到了一个小鬼子的名字叫“小犬纯一郎”,于是直接不叫小犬了,而改叫叫纯一郎了。这个叫法顿时深的民心。)经常对他说:“笑哥,笑一个吧。”他两算是比较文明的。而东北的蔡奇每回遇到笑哥则是很不客气地说道:“来,给爷笑一个!”但是笑哥脾气很好,任别人怎么说,就是不生气,同时也不笑。
然而此刻笑哥似乎有话说。
大家都热切地关注这笑哥,这时笑哥站起来说道:“我想换一下位子,我不要坐在疯狗(风口)旁边。”
这时,坐在笑哥旁边的蔡奇顿时无名火起冒三丈,十分无地自容,换了谁被当着这么多童鞋的面被人叫“疯狗”,不生气才怪呢!同时十分气愤地问道:“说谁呢,谁是疯狗!”
“我感冒了,不能坐在疯狗(风口)旁边。”笑哥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不是,你感冒了跟骂我是疯狗有什么关系啊?”蔡奇依然一脸不爽的困惑。
“不是疯狗,是疯狗(风口)。”笑哥依然说不清楚。
这时,嘉盛坐在离笑哥不远处的窗子边,突然觉得有点凉飕飕的,才发现有西北的冷风从关不严的窗子缝隙之间灌进来。嘉盛顿时明白了笑哥的意思,于是赶紧替笑哥解围。“笑哥的意思不是坐在疯狗旁边,而是坐在了风口旁边。”
经嘉盛这么一说,蔡奇这才消了气,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主动起身和笑哥换了座位。蔡奇虽然和笑哥相邻,但是恰巧蔡奇的位子就吹不着冷风。如此,小小的误会也终于算是圆满解出了。
上菜了,YN的黄正丰对服务员好说:“拿两瓶啤酒来甩甩。”
过了一会儿,一个燃着金发的男服务员拿了两瓶啤酒像是耍杂技般的在黄正丰座位前方的柜台处甩了起来,精彩的技术赢得了在座的食客们阵阵喝彩声。
可是过了半天,啤酒还是没有拿来。
黄正丰生气地叫服务员来责问道:“我们要的啤酒呢?怎么还没有拿上来。”
“您什么时候要过啤酒啊?”服务员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并且十分惊讶地问道。
“我刚才不是让你拿两瓶啤酒来甩甩吗?”黄正丰很生气,明明要过了,你忙你就说你忙,还装作不知道,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们刚才已经甩给你看了,难道你没看吗?”服务员依然一本正经。
这时,同是YN的李冲(这个名字起得很嚣张,同是YN的黄正丰经常和李冲开玩笑说道:“李冲,李冲什么?我比你还冲!”)见场面很尴尬,只好对服务员解释道:“甩甩是我们那边的方言,就是吃吃的意思。你们CQ那边没有这么说吗?”
“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去拿。”服务员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似的对黄正丰说道。
这倒弄得黄正丰很不好意思,微红着脸说道:“没有没有,是我不好,没有说清楚嘎,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撒,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吃了一会儿,上来了一个小盘的虾。
笑哥一边夹起一个虾一边放下,连续几次都说着:“这个是公的。”
饭吃完了,大家对CQ酒家的饭菜赞不绝口,马坤说这家的饭菜贼好吃,那他完了,以后贼不是要经常来吃了。李冲开着玩笑。对于SX的马坤,大家都知道,他们那边习惯是说什么都爱加个贼字,大家倒是习以为常了。往回走的时候,嘉盛跟粱西武聊道:“这笑哥也太厉害了,连虾是公的母的他都分得出来。”
“才不是呢,笑哥是GX人,他是公(空)不分,其实他的意思是说那个虾是空的。”梁西武解释道。
嘉盛这才明白。
回到23号公寓楼卫生间的时候,地面全都是一层积水,可能是啤酒喝多了的缘故,梁西武突然想上一下厕所。此情此景,粱西武掂着脚尖伸着舌头说道:“这个咋整啊?”
同样想上厕所的黄正丰听到了这话,顿时一脸惊愕,呕吐不止。嘉盛上去关切地问着黄正丰道:“老乡,怎么了,喝多了吗?这不像你啊,你的量可不止这么点啊?”
黄正丰低下头悄声对嘉盛说道:“刚才西武进卫生间的时候竟然说‘这个咋吃啊’,你说我能不呕吐吗?”
后来,经过很长时间的了解,嘉盛和黄正丰他们才慢慢知道,东北话里的“整”并不止“吃”的意思。
但是黄正丰还是经常拿这件事情和梁西武开玩笑。“西武,这个咋吃啊?”梁西武每回也只能和无奈很生气地骂道:“滚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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