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鸳鸯厅里,上官陌正依在娘亲霍青鸾的怀里撒娇,哥哥上官靖也在一旁说着边关的趣事逗乐,只见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禀告夫人,将军回来了,马上就要到大门口了。”
“啊!爹爹终于回来了,我们快去接他。”
上官陌一下从霍青鸾的怀里跳下来,直奔大门跑去,上官靖见了,赶紧追出去,“陌陌,你慢点,小心摔跤!”
上官陌刚一跑到大门口,就看见爹爹上官鸿从马背上下来,“爹爹!”上官鸿一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中,“我的小陌陌,又长高了。”“爹爹,女儿可想你了,你终于回来。”“哈哈哈!爹爹也想你啊!”
上官鸿抱着她走进大门,就看见霍青鸾从照壁后转出来,疾步上前,说道:“青鸾,我回来了!”“鸿哥……”紧紧抓住上官鸿的手臂,霍青鸾的眼眶不由得一红。
夹在两人中间的上官陌,顿感尴尬,搂着爹爹的脖子,趴在肩头上,不断的给旁边的上官靖递眼色,上官靖见此,低头偷笑,半响才说道:“爹爹,娘亲,我们先进去吧,不然待会儿有只小老虎就要发毛了。”上官陌借机从爹爹身上下来,追着上官靖说:“坏哥哥,你就爱笑话我!”
上官鸿温柔的牵起爱妻的手,说道:“青鸾,辛苦你了,要守着这么大的一个家。”霍青鸾笑吟吟的说道:“鸿哥,我说过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给你支持。”
霍青鸾伺候上官鸿梳洗了一番,众人就皆入了坐。上官鸿虽然率军一路风尘仆仆,又接着进宫面见皇上,还未歇口气,显得有些疲倦,但却丝毫不损他的英武气度,再加上这次在对羌夷的战争中大获全胜,不免神色中透着一丝骄傲。
见此情景,上官陌心中暗暗着急,想着历史上多少良臣将相在立下汗马功劳后,由于功高震主而死于非命,甚至诛连九族。
上官靖见妹妹独自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和往日里的样子完全不同,又想着今天在半扇亭中看到的那副夏日荷花图,和旁边题的诗,不由得起了心思,半开玩笑似的说道:“爹爹,你要是再不开席,估计有人的口水,就快把桌子淹了,哈哈哈!”
上官陌骤然间惊觉,看到上官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连忙收回心思,装作含羞不已的样子,娇嗔道:“爹爹,你看嘛,哥又欺负我!”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小陌陌等不及了,来来来,爹爹先给你夹一个你最爱吃的水晶汤包。”上官鸿边说边夹起我面前的水晶汤包,放在我的瓷碟里。
霍青鸾也瞪了上官靖一眼,慈爱的望着我说道:“陌陌,待会儿娘帮你收拾他。”
上官陌瞬时对着哥哥,眼角一挑,洋洋得意极了。
于是,上官靖故意悲叹一声:“哎!看来我是没人疼了,真可怜啊!”
上官陌赶紧伸出小手,夹了一块酱烧鸭子放到哥哥的瓷碟中,急急说道:“哥哥,谁说没人疼你啊,我就最疼哥哥了,我还要陪哥哥一辈子呢!”
“哈哈哈……”上官鸿和霍青鸾看着兄妹俩相亲相爱,倍感欣慰。霍青鸾绝美的脸庞流露出一丝悲伤,对上官鸿说道:“鸿哥,谢谢你,给了陌陌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上官鸿轻轻把她拥在怀中,安慰道:“青鸾,我们是夫妻一体,不管什么样的挫折困难,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厅外,夕阳的余晖洒落,投影在牵牛花架上,为紫红色的花瓣镀上了一层金边,像散在藤蔓上的金质小喇叭,正在吹奏一曲爱的赞歌。
席间,上官靖连着向父亲敬了两杯酒,上官鸿借着酒意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不错,靖儿这次表现得很好,特别是你献的那一计‘声东击西’,生擒了羌夷的头人,看来这几年爹爹的教导没有白费啊!”
上官靖对着父亲长鞠一躬,恭敬的说道:“儿子不敢居功,全靠爹爹和各位叔叔教导得好。”心中却回忆起九个月前,和妹妹下棋的情景,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下棋手法,叫什么“五子棋”,
这一计“声东击西”还是在她那里学来的,记得当时她得意洋洋的说道:“哥,所谓兵不厌诈,我这一招叫‘声东击西’,刚才我不停的去连左边的那一排棋子,间或在中间的棋子旁放一颗,你被左边的局势所扰,不停地阻断左边那一排棋子,结果没有发现,在中间的那些棋子看似杂乱无章,实际上只需我放上两颗,就连成一体了。”
这时,上官陌眼珠一转,笑着说道:“爹爹,哥哥,你们俩这个样子好像姨娘讲的那个故事哦!”
上官鸿笑着回道:“你姨娘给你讲了什么故事啊?说来给爹爹听听。”
“好吧,今天就让本小姐给你们表演一下。”上官陌孩子气的说道,转眼间,看见旁边案几上有一个楠木雕刻的乌龟,刚好她的手掌大小,蹬蹬蹬跑过去,拿在手中,坐回椅子上,敛眉肃目。
霍青鸾看着女儿可爱的样子,笑问道:“陌陌这是要干嘛呀?”
“啪!”上官陌把楠木乌龟向桌上一拍,说道:“今天这个故事的名字叫《杯酒释兵权》。话说历史上有个叫赵匡胤的皇帝,他是草莽出身,手下集结了一批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于乱世之中开国立朝,始称太祖皇帝,而和他一起打下这片江山的兄弟们都分封节度使,各掌一部分兵权,管辖各自的藩地。经历过生死,太祖皇帝本是很相信这些兄弟的,但做了皇帝之后,猜忌之心日重,总是心存怀疑。
有一次,太祖皇帝在宫里举行宴会,请几位老将喝酒。
酒过几巡,太祖皇帝命令在旁侍候的太监退出。他拿起一杯酒,先请大家干了杯,说:‘我要不是有你们帮助,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地位。但是你们哪儿知道,做皇帝也有很大难处,还不如做个节度使自在。不瞒各位说,这一年来,我就没有一夜睡过安稳觉。’
几位老将听了十分惊奇,连忙问这是什么缘故。太祖皇帝说:‘这还不明白?皇帝这个位子,谁不眼红呀?’
大家一听,着了慌,跪在地上说:‘陛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谁还敢对陛下三心二意?’
太祖皇帝摇摇头说:‘对你们几位我还信不过?只怕你们的部下将士当中,有人贪图富贵,把黄袍披在你们身上。你们想不干,能行吗?’
几位老将听到这里,感到大祸临头,连连磕头,含着眼泪说:‘我们都是粗人,没想到这一点,请陛下指引一条出路。’
太祖皇帝说:‘我替你们着想,你们不如把兵权交出来,到地方上去做个闲官,买点田产房屋,给子孙留点家业,快快活活度个晚年。我和你们结为亲家,彼此毫无猜疑,不是更好吗?’
几位老将齐声说:‘陛下给我们想得太周到啦!’
酒席一散,大家各自回家。第二天上朝,每人都递上一份奏章,说自己年老多病,请求辞职。太祖皇帝马上照准,收回他们的兵权,赏给他们一大笔财物,打发他们到各地去做节度使。”
听到这儿,上官鸿猛的一惊,想到自己现在手握十万大军的兵权,不由的后背沁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