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二厂的门口,我走上门前的吸水板,将脚上的水抖了抖,又将工卡放在门前的读卡器上,读卡器传出“刷卡成功!”我心中愣是一高兴的和我的朋友向工作区走去,他个子很高,比我高出一个头,但他比我小一岁,做事情并不成熟,因为他家与我家相比那算是有钱的人了,从小基本不干什么活,生活经验那更不用说了!他17岁,我18岁,但我的身份证件登记错了,所以导致我也成了17岁的人,对于我们这种未成年人来说身在他乡,找一份工作真的很不容易,更何况在外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的帮助。没过一会便来到了工作区的安检三叉机前,蓝白色的地板,白色的荧光灯让人的精神倍加的柔和而有异常的强烈。我再一次刷过了工卡走进了更衣室,我朋友后面也慢慢的跟了上来,于是我便不耐烦的对他说道:“你快点啊!要不然就要迟到了!我们已经矿工几天了!在这样下来我们怎么办!”
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复,而是加快了一点脚步,我快速的来到自己的衣架前,三两下穿上了无尘衣(连体衣,穿上以后可以防静电,只留两只眼睛在外面。)带上口罩,对着更衣室前的镜子检查了一下衣服,一切就序后我便打开风淋室的钢门(风淋室:用来吹掉身上灰尘的封闭通道。)这时风淋室传来风吹压迫空气的气阻声,我进入风淋室,强大的气流几乎都让人失去了呼吸,这只是生病身体虚弱的反应而已,穿过风淋室之后便是真正的工作区了,到处都是正在运作的机器轰鸣声,工整的机械一排排的列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工作室里,这时我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打开了电脑,看来我来的有点早了,因为工作区来的人也寥寥无几,白班的同事都正在开下班会。我和朋友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待领班和别的同事的到来,朋友的工作位置在我的前面,我们正好在一起,因为分工厂的时候都把认识的人都分在了一起,为了促进工作的合作性和工作力度。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终于8点30,这个时间是上班的签到时间,领班与其他同事已经排好了对,正在点到,我和朋友也站在旁边,领班拿着签到本开始点到:“王强!”
“到!”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人回到道。
“刘文!”
“嗯!”他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人长的挺帅就是有一点矮1.6米左右。
“刘雪!”
“到!“刘文的妹妹,今年和刘文一起出来的,大概也就十七八岁,人有点胖之外,不过也还算漂亮,个子也就刘文差不多,其实他们的长相就是我下班时间看见的,上班都带着工作服,只留两只眼睛。
“张可可!”领班接着叫到。
“到!”这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和我一起来的,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所以我也就没和他交往过,不过个子和我一样高都1.7米,但他比我稍微黑一点。
“徐琴!”
“到!”这个女孩也是刚来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挺胖的。
我有点精神凝聚了,为什么不报我们的名字?我便开口问道:“为什么没有我和我朋友的名字呢?为什么新来的名字都点了,不点我们的!”
领班假装的表情,聚精会神的想了一会,回答道:“你们啊!你们不是旷离了吗!你们又是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也不接,这能怪我吗!”
我听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泪水几乎都快奔了出来,但我并没有让它流下来,而是让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一个转儿!牙齿也紧紧的咬的发出响声,心里就像打了五味瓶一般的痛苦,无数种的语言纷纷爬上舌尖,但并没有被我喷薄而出,因为在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文化人,不管怎样文雅优先,不能失了本分吧!我生硬的用牙齿挤出:“那么说我们被开除了,我不是打电话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个情况!”
领班满脸不明事理的答道:“这个吗!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那个叫旷离不叫开除,旷离是没有工资的。”他看着我们满脸的怒接着又说道:“不明白是吧!意思就是你们干这一个半月是没有工资的,明白吧!我看你们还小,还是快点回家去吧!外面的路不好走!”
我点了点转身向工作区外走去,朋友后面默默的紧跟着,对我来说这事情好像并不重要,这只是表面的淡定而已,我在更衣室脱去了防尘服,轻轻的将它挂回了衣架,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拿起了工卡在三叉机轻轻的刷了一下,这动作就像是面对死亡一样的艰难,这一下的刷卡对我来说今后的五天里是要忍受何等的痛苦,连自己都无法想象!
刷过咔之后我便走出那熟悉的门,踏进那早已水位上升的厂区走道,脚进入的那瞬间,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瞬间传遍全身,这种感觉在每一脚的进入水中变得越来越麻木,最后直到全身麻木颤抖几乎缩到一起,我麻木加颤抖的踏着小河般的过道,逆流而上的穿过每个大门的三叉机,箭速的雨滴不停的散落在雨伞上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好像要将我的雨伞射穿,然后将我射死。手中的雨伞不停的发出无法间断的声响,又像是死神在为我这个可怜人谱曲一般的失望,穿过宿舍大门,全身无力的爬着宿舍满是霉味儿的楼梯,走廊,光滑的地面险些几次将我滑到,我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一切,接着便用冰冷颤抖的早已冻的发紫的双手打开了宿舍的们,那种熟悉的烟味瞬间迎面而来,我和朋友将早已流水的鞋子脱去和衣服脱去,换上了洗澡用的拖鞋,接着便爬上了自己的床上,闭上了双眼,用大脑感受着四周向自己袭来的黑暗,一切犹如世界下坠,极力思考着后五天的运作如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