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张夕并未出诊,除了在总部为上门就诊的病人看病外,时间几乎被伊振宇占据,虽然这里的设施条件很差,远不如上海,张夕劝过他多次叫他回去,但是他都以请了一周假为由继续住了下来。
小李和其他同事出诊后,伊振宇就在小李的寝室住了下来。
“其实在这小镇上,和心爱的人一起相伴此时也足矣。”
伊振宇微笑着牵起她的手,静静的坐下台阶上看着大漠难得的风光。
这里的食物不如上海的惊喜,莜面,大块的肉食让刚来的张夕也不习惯,伊振宇却吃的兴致勃勃,直说在上海吃不到这样纯正的西北菜。
张夕只是笑笑,没有告诉伊振宇其实大部分的时候他们吃的都是干粮和水,根本吃不到肉和新鲜的面食。
她也没有告诉伊振宇,其实她逃到西北的原因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崇高的精神,要来救死扶伤,觉得这里需要自己。
她只是在逃避。
“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只是现代社会已经很难见到,刚出诊的几天,虽然累,但是看到城市难见的风光还是赞叹,但是真的叫我永远生活在这里,我怕我还是受不了。”
“那你还来这里受苦。”伊振宇揉揉张夕的头发,“你看你头发都枯了。”
张夕摸摸头发,苦笑,来这里之后她确实面黄肌瘦不少,这里的伙食本就有限,偏她又吃不惯,实在饿了才会吃一点。
“才一年,就当减肥。”
“还减,都快没了。”伊振宇埋怨的握住她的手,看了又看,摇摇头。
张夕看诊的时候,伊振宇就在边上收发邮件或者打电话,张夕看的出来其实他很忙,但是因为有郝大胆,他倒也过的不急不躁。
他是上海过的好不好,生意好不好。张夕不敢问,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也好,再几天,他就会回去。
郝大胆现在应该恨死她了。
“明天我请一天假,我们到处去走走吧。”
后天伊振宇就会一大早离开这里,送他出去的车子已经定好,机票也已经让助理定好,知道会有这天,张夕还是有些感伤。
最后一天,张夕和伊振宇在大漠里奔跑了一天,大漠的风光让两人流连忘返,伊振宇直呼要在这里盖一个木屋,就像他爷爷在大兴安岭的那一个,最后在老乡的牛车里开回了县城。
因为玩的很累,当天晚上,张夕睡的很沉,只是凌晨醒来的时候,突然就再也睡不着。第二天一大,张夕已经准备好干粮送他。
“还有十一个月,我就会回去了,这里没有信号,你别给我打电话,好好工作。”
张夕出诊的时候手机没有信号,即使在县城,手机信号也是时有时无,很微弱。所以她干脆不开机,手机直接丢在行李箱里。
伊振宇点头,和张夕紧紧相拥后,坐上了车离开。
有时候,张夕有种奇怪的感觉,和伊振宇不需过多的言语就能够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想法,就如她知道伊振宇舍不得她,虽然他走的很干脆。
回到伊振宇住的小李的寝室,桌上有一个小盒子,张夕一看到这个小盒子,心莫名的加速跳动,她缓缓的走过去,拿起它,打开。
是一个钻石戒指。
他没有当面给她,是怕她拒绝吗?
钻戒。
盒上盒子,张夕转身离开,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