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听说张思远的事后,没什么反应,就是有些担心会影响自己儿子的仕途,想着改天要好好找个机会拜访拜访秦王妃,可不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让秦王府迁怒。
老夫人和如夫人听到后,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两个人商量着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找来柳瑾,柳瑾一听是老夫人找自己,就有些头疼,可是也不能不来。
一见面,老夫人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着说:“张府就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子孙,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舅舅啊。”如夫人也在一边抹泪哭的楚楚可怜,,柳瑾揉了揉额头,“那你们说怎么办嘛,我也没办法。”无耐的说道。
“你可以去求求秦王啊,”老夫人流着泪抬着头说道。
“人家秦王根本就不理,弄得不好还得罪他,再说,思远本来就打了小王爷,若是传出去小王爷被一个商户打了,秦王的面子还要不要了。秦王不可能放过他的。”
“说白了,你就是不愿去,我可怜的哥哥呀,亏你在世时还那么疼爱他。”柳瑾一看老夫人又来了,左右为难,就想着先答应她算了,不然的话她是不会罢休的,至于去不去以后再说。
“好了,我去还不成吗?”
老夫人见他同意了,也不哭了,立马催着他赶快去。
柳瑾郁闷的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解决的法子,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好的办法,想到每次自己遇到难题时都是大夫人在出主意,于是就不知不觉的走到大夫人的院子。
大夫人正悠闲和柳琳看着账本,听下人报柳瑾来了,挑了挑眉,表示知道了,慢慢的合上账本。
等柳瑾一进门,柳琳就向柳瑾行礼,柳瑾只是不咸不淡的点点头。柳琳早已习惯,从小到大,父亲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看。她也不想和父亲呆在同一屋檐下,这样她会很有压力,于是起身先告退,大夫人知道她不喜欢柳瑾也不挽留。
柳瑾坐在榻上,如意给他倒茶,大夫人则沉默,知道他是有事要说,大夫人就是不先开口,反正估计也和张思远的事情分不开,她才不要趟浑水呢。
柳瑾好久不曾来过大夫人的院子,本想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夫人怎么说也该和那些姨娘们一样,捧着自己,向自己撒娇,如夫人不就是嘛。可是大夫人连说话都不说话,这让他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的闷了。就故意咳了三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可是大夫人依旧无动于衷。
柳瑾只好打破沉默,“思远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就是不知夫人有何高见可以将思远那孩子从秦王府接出来。”
“恕妾身无能,妾没什么办法,只是妾身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这柳府和张府的联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毕竟就算思远从秦王府出来也不会是四肢健全吧。”大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以后再说吧,还得母亲的同意才行。目前还是得想法子救救他,母亲让我去求求秦王,我答应了,不过,估计秦王是不会让我进门的,还是夫人先去见见秦王妃比较好,先探探路。”
大夫人在心里冷笑。有事时想到自己,没事时怎不见提及自己,自己才不会丢那个人。尽管心里再怎么不耻,大夫人面上依旧不显,试探的说道:“老爷说笑了,妾身可没那个能力,再说妾身和亲王妃也没交情,既然是老夫人提议的,我想着不如让老夫人和如夫人一起去,若是老爷害怕老夫人吃闭门羹,就让妹妹去吧,毕竟妹妹和思远是亲姑侄俩儿,就算求情也在情理之中,妾身去也没什么理由。”
柳瑾本身就怕如儿丢人,再加上虽说自己不喜欢她,但不得不承认,夫人还是比较精明,识大体的,若是如儿和母亲去,不把事情弄糟才怪。
见大夫人不愿意去,本想发火,可是也没什么理由。只好说:“你不是夫人吗?这个家你在当家做主,你不去谁去?”
“可是如夫人是咱们府的二夫人,是平妻,况且在杭州时,老爷可是最爱带着如妹妹出门见客的,如今怎么见外来了。最初老爷没做官时还是如妹妹管家呢,要不,妾身将管家权还给如妹妹,这样老爷就不会这样为难了。”大夫人状似无辜的说道,打定主意就是不去。
柳瑾再傻也从大夫人的话里听出来,无论自己怎么说她也不会去的意思,况且柳瑾不仅不傻还很聪明。气的想骂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免得自己会骂出声,看见大夫人拿着绣品准备刺绣,就从她的手里夺过,扔在地上,踩上几脚,觉得随着自己的踩踏,心里的闷气才消了一些,转身大步往外走。
走到外面,又想起老夫人让自己去求情,只好带着人硬着头皮,前往秦王府,明知要吃闭门羹,可是如今是骑虎难下。
果然,到了秦王府,柳瑾去敲门,一听说是柳府的人,人家将门关的紧紧地,再怎么叫都叫不开,柳瑾在门前等了两个时辰连午饭都没吃,也不见动静。随从的家丁也是又累又饿。
柳瑾估计今天一天都没戏,就带着人回柳府。刚一到大门就遇到老夫人和如夫人派来打探消息的人,柳瑾自觉丢了人又等了这么久,怒气没地儿发,一见到他们气都不打一地儿出,就让人将他们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以至于连求饶都没来得及就被人拖下去了。
柳瑾吃了闭门羹的事在柳府很快就传开了,大夫人平静的想:到底还是不舍得那个人去吃那份苦啊,若是我今天去了,还不知背后有多少人笑话呢。只怕免不了受她们的冷嘲热讽。
第二天请安时,老夫人就多次暗示大夫人要去拜访秦王妃,大夫人都假装听不懂,老夫人只好明说,可大夫人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就是不去,将老夫人气的直发抖,觉得这人真不上道,怪不得自己这么多年都不喜欢她呢。
柳瑾害怕老夫人再找他,干脆歇息在外面的宅子里不回家。老夫人只好带着如夫人亲自去见秦王妃,亲王妃自是不见,老夫人和如夫人见迟迟没动静,就坐到秦王府的门前,嚎啕大哭,说秦王府欺负人,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队秦王的亲卫,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手里拿着刀,见着柳府的下人就砍,不带手软的。老夫人和如夫人吓得赶紧跑,此时也不管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了。
好不容易回到府里,老夫人心里一松,就生生的晕过去了,大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如夫人想到那个场景就害怕,血从丫鬟们的身上不停的流出来,自己自从嫁给柳瑾后,还从来没看过别人脸色,如今遇到硬的,还真是恐怖。老夫人又何尝受过这样的气,第二天就病了。
香林院里,柳烟听着打探来的消息,悠闲的看着书,只是吩咐下人们少议论,以免惹祸,下人们心想:小姐还是那么的懦。只是她们不知这一切都在她们小姐的掌控之中。